为谏阻世宗去掉生母尊号中“本生”二字,百官齐跪左顺门,帝怒遣锦衣卫拿为首八人下狱,杨慎等撼宫门而大哭,声震阙廷;因为他们相信“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万世瞻仰,在此一举”……尽管以杨峥的目光来看他们是迂阔,牺牲得不值,可在那种风气下,的确是有这个必要,真是言官有这种不畏生死,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才能维持庙堂上的风气,但言官弊端也不少,尤其是在朝廷风气败坏的时候,可就不是人人能做到一心为公了,其中不乏附势苟全、趋利避害、甚至枉法残民之辈,这些人为了个人或集团利益,身陷门户,党同伐异,朋比为奸,置国家命运于不顾,对于国家衰败起了助推作用,若皇帝是个雄主,或许能勉强震慑得住,若是个庸主,这股抱团的力量,就是时时刻刻悬挂在皇帝左右的屠刀了,任何一个皇帝,也不希望,自己在庙堂之上,与一个两百人的群体说道理,即便是再有道理,此时此刻,也变成了没有道理,而且这在皇帝看来,不是来说道理,而是一种威胁。杨峥从中策划安南言官介入,目的在明显不过了,就是给黎利造成这种假象,咱们来说道理不假,可这道理是你皇帝认可也得认,不认可也得认可,他相信刚刚登基的黎利虽不是朱洪武,但血性还是有的……?“
高航看了杨峥一眼,心道:“这个杨小弟年纪轻轻,对人心的把我,确实让人敬佩,有这两百人参与,阮鹰这条老命怕是活不了,阮鹰一死,黎利的人心也就算了,昔日不可一世的黎利大军,只怕不攻自破吧!”
“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段太狠了些?”杨峥似看出了高航的心思,笑着道。
高航摸着鼻子笑了笑,将目光缓缓的看向了远处,道:“汉高祖刘邦称帝的第二年,韩信被逮捕,罪名同样是企图谋反。五年后,刘邦夫人吕皇后对被软禁多年的韩信仍不放心,又用计将他处死于长安宫中,并且诛连三族。
刘邦的怀疑猜忌和残酷无情,使得将士和功臣们人心惶惶,唯恐有一天会被他消灭,有的甚至被逼得真的反叛起来。韩王信就是害怕刘邦的怀疑,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干脆公开投降匈奴的。但最后也逃脱不了被追杀的命运。燕王卢绾是刘邦的同乡,自刘邦浪迹丰沛市井之时,他们就成了患难与共的朋友。汉朝开国前,卢绾一直是刘邦的亲信和心腹,但最后也被刘邦逼得逃亡匈奴,罪名又是有谋反企图。赵王张耳本是刘邦的女婿,也因涉嫌谋反被废除王位,贬为宣平侯。
公元前196年,当另一将领阳夏侯陈豨被逼反叛时,梁王彭越的部下曾劝彭越一同谋反,彭越犹豫着没有答应。刘邦得知此事,不但不表彰彭越的忠心,反而将他逮捕后处死。
最残忍的是,刘邦杀了彭越之后,为了威胁警告其他将领和功臣,竟将他的尸体剁成肉酱,再派人分赐给各位诸侯和功臣品尝。功臣们因此更加胆颤心惊。彭越事件后,淮南王英布自知不能幸免,也被迫铤而走险,起兵反叛。结果也被刘邦亲自统兵镇压。
这样,在汉朝建立的短短七年之内,刘邦就利用各种借口,将除远处偏远南方而又势力弱小的长沙王吴芮以外的所有异姓诸侯王相继铲除,你能说高祖的手段不狠么,狠,可我们今日仔细想一想,若不是高祖当年的手段狠一点,除掉了这些异姓王,汉朝的江山未必那么稳固,天下好不容易得到了安定,或许就因为这些异性王再一次发生战乱也是说不定,单说韩信,早在他平齐败楚杀广田等将时,项羽曾派人游水韩信煽动他背叛刘邦,以“三分天下取其一”做诱饵遭到拒绝。齐人归通多次暗示韩信,若背叛刘邦则“大贵”,他毫不动心。
辩士蒯彻在游水韩信脱离刘邦时曾给过韩信一次有力的忠告,提出“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死死的追随刘邦不是件好事。韩信虽然内心犹豫却偏偏念着刘邦对他解衣推食的恩惠,以致”汉王待我甚厚”“不忍背汉”,还自以为功高“汉终不亏我齐”。
最终拒绝蒯彻的建议。但他狂妄自大自持功高庇护刘邦憎恶的项羽部将,不听差遣,羞与绎侯周勃将军灌婴同等地位,笑自己后半身与樊哙为伍。不难想象,若假以时日,未必不会做出什么反叛的举动来,大汉朝廷刚刚稳定,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安定,世人都说高祖大杀有功之臣,手段狠毒,可处在他那样一个位置,手下比自己强,随时随地足以取而代之,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随时都可以颠覆,若不狠点又何来大汉四百年的稳固江山,所以这狠也是相对了,得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去看这个狠,若是站在臣子的立场,韩信是楚汉之争中叱嚓风云的人物。汉军得到天下其功不可没。他是当时首先提出了统一天下的重大决策人。他助刘邦经营汉中,平定关中地区;分兵往北扩张擒获魏王,夺取代地;击败赵国;向东进占领齐地;向南挺进骇下灭项羽……这样的一个战功显赫的汉开国元勋却落个被荑三族的可悲下场,成了一个女人的刀下之鬼,于世人来说的确狠了点,可站在高祖的立场上来说,韩信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极高,以至当时军中兵器均刻上“不杀韩信”四字。
韩信也自恃功高,刘邦不敢杀他,目中无人,这样的人对一个安稳的江山来说,无疑是君王必须铲除的,唯有拆除了他们,君王放下心,将心思用在国事上,天下百姓上,如此看来,高祖当年的狠,未必是个错误!所以狠不狠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常听人说过,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杨小弟是做大事的人,为了大明,为了安南的安定,有时候手段就算是狠了点,也未必是件错事?”
杨峥摸了摸鼻子,道:“往后谁要再敢说高大哥没读书人,学问不高,打死我也不相信,这番道理,这番见识,便是读书人也未必说得出来?”
高航本只是随口说说,听杨峥一说,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杨峥正色道:“高大哥说哪里话,这番话儿可是小弟我受益匪浅啊,成就大事者,该狠的时候,还真不能手软,一时的荣誉算不得什么,若能因一时只狠,换取安南的一国两制,我的这点狠毒也算不得狠了?”
高航道:“可不是么?我一直觉得杨小弟是这世上最温和的封疆大吏了!如今放眼满朝文武百官,能爬到你这个位置上,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若人人都似你这般悲天悯人,那不是对敌人怜悯,而是对自己残忍了!”
杨峥轻轻吐了一口气,毕竟是来自前世,似这般坑人杀人的狠手段,还是没用过,不免有些戚戚然,听高航这么一说,立即释然了不少,心道:“可不是么,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自己这手段狠不狠,看样子只能留给后人说了?”
自从离开义安城后,沈傲就一直没回来过,但没回来就不表示他对这里不熟悉,相反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座义安城,这里是他的起点,是他梦想的所在,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对梦想的起点还是能记得,这么多年他已将自己的起点印在脑海里,一座城池长年累月的被人映在脑海里,久而久之当你成了习惯,想要忘记也不成了。
下了山,他并没有应阮家的要求,进入阮家居住,倒不是他不通过人情世故,而是在今晚,他要做一件大事,这件大事需要他不受到半点的惊扰,对于阮家那样的大户人家自然不合适,人太多,人太杂,一个客套、一杯茶、一餐饭、几句客套这是浪费,眼下的他容不得半点浪费,他就好像弓箭手里的弯弓,已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拉得满满的,需要做的是将这支羽箭给射杀出来,否则一切都停不下来。
他绕过几条官道,又穿过山间小道,便到了自己今晚想要去的地方,一座小山庄,说是山庄并不算确切,简单的来说,是一座小花园,花园占地三亩系利用山势,自南往北而上,共四层。入口有高墙和长石阶。过前厅抱瓮轩,由后院东北角拾级而上,至问泉亭,由此可俯览二山门和东面景物。西侧倚墙有月驾轩和左右小筑二间,玲珑小巧。循曲磴北上为主厅精舍,此厅的前面和东侧都有平台,精舍与其后的送青组成一区院落,布局简单整齐,因为往来人少,算得上是一个理想的住宿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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