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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凯尔维斯全身的火焰都熄灭,余泽洋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地球人固定的思维暂时不会使他联想到异世界物种天生拥有的特殊能力,丝毫没注意到凯尔维斯情绪低落的表现。

“你没事吧?”余泽洋不放心的问,生怕凯尔维斯又全身冒火。

雄性在心仪的雌性面前露出兽形显示自己的强壮是兽人的传统,缺乏常识又没见过雄性变身的余泽洋可谓是把凯尔维斯的自信心打击的碎成渣,凯尔维斯一声不吭,一身湿漉漉的样子狼狈不堪,哗哗的冷水声配上它垂头沉默的模样让余泽洋看出可怜的味道。

这是怎么了?余泽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要把凯尔维斯抱出水池,凯尔维斯躲过他的双手,跃下水池,一路滴着水缓慢的走向沙发,它往沙发上一跳,蜷缩在沙发角里。

不管余泽洋怎么叫它,凯尔维斯都沉默以对,余泽洋一点儿都不知道凯尔维斯变化的原因,他抓起凯尔维斯,拿着毛巾把凯尔维斯全身擦干,凯尔维斯随便余泽洋怎么擦干它的毛,它始终保持着面瘫脸,就算余泽洋无奈的拎起它的后颈肉,它也一动不动的,急死了余泽洋。

“凯尔维斯你到底怎么了?”地球人不知雄性的心,拎着拟兽形态的雄性的两个小爪子,一脸着急的问。

装死的雄性面瘫状,两只趴下的狼耳朵还没从打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狼尾巴蔫蔫的垂在余泽洋的膝盖上,余泽洋的手指挑起它的下巴,才能抬起那越来越低的脑袋,手指一缩,那头又低了下去。

碎成渣的雄性自信心粘都粘不起来,凯尔维斯抽回爪子,垂着脑袋爬到沙发角继续蜷缩起身子。

男神大人,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要如此的沮丧?为什么要如此的垂头丧气?我没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你怎么好像一副被打击的样子?

余泽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如何解救男神。

正处于示爱失败质疑自己能力的凯尔维斯第二天那对狼耳朵都软趴趴的耷拉着,尾巴犹如扫把一样拖在地上,走路慢吞吞的,脑地低得都快撞上地面,吃饭是这副模样,打猎是这副模样,送饭是这副模样,余泽洋下班回到家中它还是这副模样,即使余泽洋亲手做的饭菜,它也是这副模样。

仅仅一天,余泽洋就受不了了,可是凯尔维斯不说话,只点头摇头,最多就一个有气无力的“嗯”。

这令余泽洋想到了两个字:冷战。

余泽洋仔细回想凯尔维斯发生变化的当天所有事情,他勾/引凯尔维斯,然后他逃避的挡住眼睛,再然后凯尔维斯舔他,再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凯尔维斯全身冒火,骨骼不正常的变形,他把凯尔维斯丢进厨房的水池里,之后,凯尔维斯变成了这副沉闷样子。

冒火、骨骼变形,余泽洋从这两点品出了他疏忽的地方。

余泽洋打开个人光脑终端登录星际网,他最熟悉的网站除了军部、执政府的官方网站,就只有民间组织雄性之家的网站,雄性之家虽然是纯雄性的民间组织,但是网站上还是会有雌性活动,雄性发出的某些任务规定只能雌性能完成,一些收入不佳的雌性十分喜欢上雄性之家完成无伤大雅的任务,也算是变相支助了雌性。

余泽洋隐匿了身份,在论坛上发布了一条求助帖子:

“我的雄性朋友舔了我几口,就浑身冒火,皮下面的骨头都开始变形了,我把它丢进厨房的水池里,用水浇熄了它的火,它的骨头终于不变形了,现在它不但不肯理我,还垂头丧气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恢复精神,像以前一样的打理我,求大家告诉我办法。”

羊会咩咩叫:“你的朋友当时是什么形态?人形,还是兽形?”

余泽洋:“拟兽形态,超萌超萌的一条红毛小狼。”

羊会咩咩叫:“可怜的雄性。”

“可怜的雄性+1”

“可怜的雄性+2”

“可怜的雄性+3”

……

“可怜的雄性”这句话被不同的人盖了十几层,但谁也没有说雄性为什么可怜。余泽洋急了,手指连连戳着个人光脑终端投射的虚拟屏幕。

“楼上的,求你们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家小狼到底哪里可怜啊?(着急抓狂的表情)”

“可怜的雄性想变成兽形向你示爱,却被你无情的用水浇熄了它的热情,打断了它的变身,你拒绝它的示爱,它当然会垂头丧气不想理你。”

“……”

余泽洋不但在帖子里留下一排无语的冒号,他的脑袋里也冒出一排无语的冒号。

如果……只是如果……男神大人真的向他示爱就好了,他就没必要那么痛苦的纠结了。男神大人可是说过它喜欢那个叫安蓝的自然雌性,他比安蓝高,男神大人想和他接/吻不用头低得太低,他比安蓝帅,不会那么娇娇弱弱,他会为了它努力的适应这个世界,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尽量向它靠齐,共创一个安乐的小家。

但是,不管他说出自己千百种的优点,凯尔维斯喜欢的都是那个阴柔貌美的蓝发自然雌性,他不比这个自然雌性差,却偏偏输了,如果他能早一步穿越到这个异世界,早一步在安蓝之前遇到凯尔维斯,说不定男神大人就会变成他亲爱的么么哒,而不是现在面瘫着脸的“默默哒”。

余泽洋搓了搓个人光脑终端,双眼静静地看花店外发呆。

“余泽洋,送货!”蛇飞把客人网络订购的信息传到余泽洋的个人光脑终端上。

个人光脑终端滴的一声接收到信息,余泽洋回过神,扫了一眼个人光脑终端,就根据客人订购的信息把一盆长满刺的灰色杂毛球装进特殊的包装盒里,然后拎着包装盒,打开蛇飞的飞行器,输入客户的地址,飞行器根据地址自动飞向客人的居住点。

“嗨,凯尔维斯少将,你这么躲着窥视一个单身雌性,不是正直的雄性应有的行为。”蛇飞突然说,他放下松土的小铲子,指了指待客的作为。

一道隐匿的身影慢慢浮现花架下,火红的小身影钻出花架下,它轻轻巧巧的跳上藤木编制成的椅子,金色的双眼冷冷的瞥向蛇飞。

蛇飞洗干净沾着泥土的双手,泡了花草茶招待凯尔维斯。

“少将请喝茶。”他客气的说,把冒着热气和花草清香的茶放在凯尔维斯面前。

凯尔维斯并没有表现出在余泽洋面前深吸花草茶的模样,它冷漠的半坐在椅子上,姿势标准凛然,不可侵/犯。

“说。”

凯尔维斯对待雌性众所周知的冰冷,即使是加入军部的亚雌,只要落到它的手上就与雄性一样一视同仁的态度,曾经就有亚雌新兵因为它不肯放水而到雌性保护所投诉了它,凯尔维斯直接以这名亚雌不合格不服从长/官的命令而将亚雌开除军/籍,收回亚雌曾经参/军获得的一切福利,但它训练出来的亚雌却是军部最优秀的雌性,最高的职位已是大校,军校的特级教官。

“少将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蛇飞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

“万维星系一共十四名自然雌性,其中七位雌性已经结婚,有的也生下了幼崽,五位雌性步入老年期,剩下的最后两名未婚雌性其中一个是爱荷华家的么子,任性蛮横,和另一位安家的自然雌性是好友,听说安家的自然雌性最有可能嫁入费兰克家族的年轻雄性。”蛇飞转动着茶杯,悠悠的说道。

“我姓夏洛蒂。”凯尔维斯表明自己不是费兰克家族的人。

“少将大人真是幸运的雄性,遇了难还能被余泽洋捡到,自然雌性已经被执/政府故意惯坏了,也被雄性们宠坏了,他们只剩下为国/家高等级基因雄性产下血脉纯净后代的功能,为那些大家族诞下优秀继承人的用途。”蛇飞直直盯着凯尔维斯的眼睛,语气发冷,“余泽洋不是道具,他值得拥有爱他愿意守护他一生的伴侣,即使少将姓夏洛蒂,费兰克家族也不会允许你娶身为‘亚雌’的余泽洋,你还是选择安家的自然雌性比较好。”

从另一个人口中道出事实让凯尔维斯非常的烦躁,它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世,即使在律/法上,他归于爸爸,不属于费兰克家族,但是地狱焰火狼的兽形是它一辈子无法摆脱的血缘,所有的人都用兽形判断它属于哪一个家族。

“他是我的!”凯尔维斯危险的说,金色的瞳孔隐隐露出血色。

它应该在余泽洋的孔穴里射/入腥/浓的液体,刻下最深沉的印记,将它火焰的标志烙在他的身躯上,告诉所有人那是它的雌性,谁都不可以和它的雌性说话,谁都不可以接触它的雌性,不然它就撕碎谁。

凯尔维斯眼中血色渐浓,雄性气势充斥花店每一个角落,凯尔维斯缩了缩爪子,锋利的爪子尖插进藤椅里,它控制着气势不接近孕期中的蛇飞,瞳孔发红的金色眼眸却死死盯着蛇飞,而且盯得是蛇飞最脆弱的第七块脊梁骨,敲碎那里,雄性兽人会瘫软成无力动弹的一团,雌性兽人则整条蛇骨都错位。

蛇飞从脚底窜出寒气,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脊梁僵直,只觉的想逃走。

这就是高等级基因雄性的可怕之处,敏锐的观察力、强大的爆发力,以及强悍的兽形。

凯尔维斯的爪下燃起火焰,犹如脚踏着火焰,火红的皮毛与火焰融为一体,金色的瞳孔宛如宝石,璀璨却冰冷,它站起身……

“滴——”

一声刺耳的通讯声响起,蛇飞的脸上已经浮出鳞片,自动接通余泽洋通讯的个人光脑终端传出余泽洋的惨叫。

“店长救命啊——”

凯尔维斯身上的火焰顿时消失,身边既没有留下火焰烧灼过的痕迹,也没留下火焰的高温,好像那火焰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个人光脑终端的虚拟屏幕里,余泽洋死死拽着飞行器的门,一条腿缠着散发黑紫色烟雾的蔓藤,一根根细小的藤丝扎进余泽洋的肌肤里。

这是?

****

到达客人的地址,自动飞行的飞行器停下,余泽洋拎着包装盒走下飞行器,他核对了一下门牌号码确定无误后就往门前一站。门发出欢迎的合成机械声,冰冷的机械声一点儿都不如蛇飞家的生活系统合成的声音好听,不够生动,太僵硬了。

等了大概半分钟,紧闭的木门才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清秀的男性脸孔,门缝太小,余泽洋看不清楚这个人是亚雌还是雄性。

“您好,我是心之恋花店的店员,这是您订购的杂毛球,请先验货,满意后付款。”余泽洋露出热情的笑容,捧起了包装盒,包装盒上放着一张账单。

对方警惕的扫一眼余泽洋,见余泽洋是一个人他才把门稍微开大一些,仅容余泽洋一个人进入的距离。

余泽洋侧着身子才钻进门里,对方啪的一声关上,吓了余泽洋一跳。

屋子里的光线不怎么好,窗帘全部拉好,余泽洋勉强看清楚里面的摆设,这是一个普通的套房,家具简单,空气里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潮湿腐烂的味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昏暗的光线和难闻的气味让余泽洋想起了曾经看过的破/案子的电视剧里的杀/人/犯的杀/人现场,他觉得自己不能久待。

“客人,您先验货。”余泽洋转过身子,面对着客人。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是一个亚雌,一个长着灰色鼠耳鼠尾的亚雌,连头发都是黯淡无光泽的灰色。

鼠耳亚雌的眼睛不大,但在比较暗的室内会发出幽幽的绿色冷光,这是一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睛,也许曾经有过感情,此时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光亮,连人影都映不出来,没有焦距。

余泽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出来亚雌眼睛的异常处,他伸手试探的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对方果然没有反应。

“嗬……嗬嗬……”

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一阵奇怪的粗喘,能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只有觉醒植物,余泽洋四处看看,没有发现一棵植物的影子,不知道那阵粗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才是真闹鬼吧?

喘息声越来越大,余泽洋头皮发麻,他步步往后退,猛然想起自己应该逃出这间屋子,而不是吓到向后退,离门越远他越危险。

他蹑手蹑脚的不发出一丝声响的绕过亚雌,当他小心的绕到亚雌身后握住门把时,亚雌突然猛地转过身,毫无焦距的眼睛直直对着余泽洋,余泽洋吓得心脏都停了。

老兄,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看不见吗?干嘛还用黑漆漆的眼珠子对着我啊?这不科学呀!

“嗬嗬……”

余泽洋头皮阵阵发麻,使劲拧起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