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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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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凤锦抬手去抢,口中恶狠狠道:“我替他吃……”

沧夜闻言,冷冷笑道:“你替他吃?这东西换了人,就不能作数了。我只要沧尘忘却红尘!怎么样,是想你心爱的女人死,还是听从我的话吃下这红尘丹?”

哪怕是此时挑断手筋的沧尘,依旧不是凤锦能够抵抗的,他迅速撤身退后,避开了凤锦的争夺,抿唇漠然地道:“够了,凤锦,我的女人,自是我自己来护。”

凤锦一愣,抬起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阿辰……”这红尘丹入口,他与慕清染之间,又该起风波了!

沧尘却是目不斜视地直接揭开了瓶塞,直接把那丹药倒入了口中,喉结微动,目光紧锁着沧夜,冷漠道:“现在可以了吗?”

沧夜见他竟然动作如此迅速,目光闪过一抹愕然,倒是他怀里的慕清染,因为猝不及防被他点中了哑穴,此时泪水盈于睫,紧紧咬住了唇角。

他怎么这么傻!

沧尘沉着声音,说道:“可以放了她了么?”

“放人?”沧夜浅浅一笑,垂眸看向怀中的慕清染,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道:“你看,如今沧尘可是选择与你相忘于江湖了,哪怕如此,你依旧要与他在一起么?你大概不知晓红尘的作用吧,且容我细细告知于你!”

他的声音越发低柔,凑在慕清染的耳边,低低喁喁,犹如情侣般的亲密,“红尘说得普通点就是忘情丹药,情越是深厚忘得越干净,最后,待得情忘尽之时,就是他成为傻子之日,怎么样,我对他很好吧!”

慕清染浑身一震,她蓦地转过头来,也不管那匕首是否会伤到自己,脖颈间划过一道红痕。

沧夜一惊,稍稍地偏开了一点点匕首,但慕清染脖颈间的伤口正在往外流出嫣红的血迹,“你这是做什么……啊……”

但他惊怒的话还不曾脱口说完,就只觉胸膛处一凉,他低头一看,赫然慕清染往他怀里撞时,把一镶嵌精美的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这把匕首他认识,是江凌歌的。

不知为何,此时的沧夜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憎恨,他手中的长剑掉落于地,捂住胸口缓缓地瘫软于地,他的眸子却依旧紧紧地望着慕清染。

慕清染眼底满是愤怒,因为泪水越发的晶亮,她手指颤抖,嘴里冷冷道:“我恨你,你不该伤他的!”

“呵呵,那么,现在你满意了吗?”沧夜低低柔柔地问道,语气竟然是温柔得不可思议。

慕清染咬了咬唇,指尖满是黏腻的血腥味,温热的在她指尖蔓延开来,对上沧夜的眼眸时,她只觉浑身一颤,只慢慢地退后了两步。

其实沧夜方才是能逃开的,甚至是他若是不把长剑移开,指不定先死的就是她了。

但他一时心软,竟是移开了长剑,所以,最终慕清染送了他一剑。

这把剑还是当日江凌歌分别之时,送给她防身之用的,却没成想会因此而断送了沧夜的姓名吧!

“我等你这一刀很久了,终归还是等到你动手了。”沧夜温温和和地一笑,嘴角流出嫣红的血迹。

那一刀积蓄了慕清染满怀的怒意,正巧刺在他的心肺之上。

他根本就是活不了的。

慕清染听不懂,只转身奔向了沧尘,哪怕知道此时这人就是她一贯避之唯恐不及的沧尘,她却义无反顾地走向了他。

沧尘因为吞食了红尘,此时已然跌坐在地,指骨青白,忍受着体内那翻滚的疼痛,薄唇紧紧抿起。

“你怎么样了,阿辰,阿辰?”凤锦忙来扶他,却被沧尘挥开。

慕清染忙扑了过去,她脸上满是担忧,急切道:“你还好吗?你怎么样了,北……沧尘……”

沧尘本来在一力抵抗着体内的药性,听得她快哭的话语,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抬手紧紧地搂住了她,口中却蓦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他倒是不知道,这传说中的红尘药性竟然如此的足!

慕清染闻得这冷香的怀抱,心中大恸,只揽紧了他,见他竟然吐血,慌忙要去摸他的脉,却被他完好的左手按住了两手,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你啊,沧尘……”

恐怕这时候她没想过,有一日她会为沧尘哭得这么惨烈!

沧尘抬眼望她,见她娟秀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微微侧头,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苍白的薄唇稍稍一抿,低低道:“你终于还是为我哭了,我一直在想,我与那家伙哪里不同,为什么,他能得你之心,得你之情,得你真心相待,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说罢,他又吐了口血出来。

“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慕清染见他嘴角的血越发的嫣红,以及那血肉模糊的右手,只心中简直就是如有刀割,偏偏他却死死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替他把脉。“求求你了,我求你了,好不好……”

经脉割断,若是时机恰当,还是能够接回的。若是再耽搁,指不定等会他的手就真的药石罔顾了!

她岂能让他从此一生都无法使剑,这不但是要他的命,更是要她愧疚痛苦终生!

但沧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犹如冰雪消融之时的最初的一抹冷芒,又如初春融冰的璀璨,让人神为夺之的明媚。

“这样就很好了。”沧尘慢慢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么?”

慕清染闻言,蓦地一愣,眼角的泪水将落未落,险险地悬着,眼底是震惊和晦涩的复杂,一时竟然讷讷无言了起来。

体内的疼痛越发的剧烈了起来,仿似饨刀割肉,刻骨而铭心,沧尘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让慕清染禁不住地疼得倒抽一口气。

见得慕清染的表情,沧尘神色慢慢地冷了下来,也不待她回答,他猛地推开了慕清染,左手摸索着地面的长剑,握紧,踉踉跄跄的站起,却因为急和疼痛,差点儿又跌倒在地。

慕清染猝不及防,被他整个推到在地,柔嫩的手被尖锐的石头刺破,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怔然于他眼底的那抹隐痛和冷漠,见他要起来,忙要来扶他,却被他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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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厢,江凌歌几乎是在慕清染离开后的刹那,立即就扑过去扶住了沧夜,让他落于她怀中。

沧夜胸前殷红的血迹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素净的衣衫,在其上,开始大片大片的梅花。

“殿下,殿下……”江凌歌连指尖都是颤抖的,面色苍白如纸,紧紧地抱着他,望着他胸前那把利刃,抖着手自衣内掏出一瓶瓶的药,只是因为抖得太厉害,半天才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瓶子,把里面救命的急药往沧夜嘴里塞。

“别白费力气了……咳咳……”沧夜咳嗽了两声,血沫子自他嘴角涌出,好容易塞进去的药丸也随着血迹流了出来。

“不,不,殿下,您不会死的……”江凌歌见此,更是惶然,只抖着手打开了一瓶止血奇药,就往他伤口上撒,但血流得太快太急,那些药粉又纷纷被冲散,却是丝毫效果都没有。

泪水朦胧了她的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泪光中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虽然她恨沧夜对她漫不经心,恨他的薄情寡义,但没有爱,何来的恨!她知道沧夜做得不对,但她依旧为他去做。

但是,当知道沧夜要杀慕清染时,她惶恐不知所措,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两世好友。

她只觉得自己好似站在一片旷野里,左边在不停地上升,右边在不断的下降,中间的她开始无所适从起来了。

最后,她咬牙去帮慕清染,为她引来洛北辰,为她把洛北辰等人带入昆仑,为她背叛沧夜……她知道,沧夜定然是饶不了她的,她也从没想过沧夜能饶恕她。

一切的一切,她只是不想沧夜去进行那个疯狂的计划,她只是想让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沧夜竟然会死啊!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她咬紧唇,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沧夜,手指按在他胸口的伤口之上,嫣红的血迹在她指尖流淌,滚热得让她灼烫不已。

哪怕是匕首割伤了她的手,她依旧紧紧地捂住了他的伤口,好似这样做,他的血就不会再流一般,会被她堵住一般……

泪水在她脸上放肆地流窜,她紧紧地按住他伤口,但无论她怎么按,那血迹都会自手指的缝隙和边缘不停地流出来。

“殿下,殿下,您不会有事的,我们走,我们不争了好不好,我带您去看大夫……”江凌歌哭着道。

沧夜淡淡一笑,笑容没了一贯隐忍的魅惑,倒是真的温柔了起来,他望着江凌歌,弟低低道:“没用的。我早便说过,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我谋划多年的计划,既已失败……那么我哪里还有活着的必要……”

他空虚了半辈子,不知为何,现在心中却竟没了以往的寂寞空虚,失败过后的释然,让他不由慢慢地放松了弦。

八岁前的时光都是用富贵堆出来的尊贵华美,但那一年就好似他的分水岭,他被人抓入了送往昆仑的小孩子中,从此开始了他的血腥童年。

他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能接受骤然的变化,开始的训练中,他都是得过且过,只盼着能够逃出去。但那一年,当他对着自己养着可爱小松鼠下不了手时,昆仑传来了覆灭的号角。

有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在众多杀手前往任务之时,引起多人叛乱,对昆仑进行了颠覆性的报复。昆仑倾尽留下的好手,都不曾拦住他离去的脚步,甚至昆仑险些被覆灭,教主不得不退入昆仑神殿。

他的名字叫做沧尘,年仅十四岁,却已成为了昆仑第一高手,让人叹为观止。

他好运地逃过了那次劫难,但心中却留下了沧尘两个字,心中也似乎骤然有了向前的信念。

他想成为沧尘那样的人,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变得强大,那么这浩瀚天地再也拦不住他,只能匍匐于他脚下战栗。

于是,他明白了。若是不想杀人,只有被杀。若是不能变得强大,只有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想回去他温暖的母妃身边,所以,他一步步踩着别人的骸骨往上爬。

可是,等他能够有足够的实力,离开昆仑,回到沧月之时,他看到了另外一个“沧夜”。

“他”代替着他成为尊贵的六殿下,孝敬母妃,拥有贤名……看着母妃眼底的疼爱,他蓦地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的存在对于母妃来说,并不重要。他是随时能够被代替的人,哪怕他当时死在了昆仑,母妃或许都不会知晓吧,也不会难过吧!

甚至父皇从头到尾都不曾知道他已然被人替代,依旧如故地疼爱那人……

如此看来,他当年在昆仑的苦苦挣扎,在坚持不下之时,想着温柔的母妃,严肃的父皇,努力活下来的信念,似乎都在那一刻塌陷。

原来,他真的没那么重要,甚至比不过权势重要。母妃能够为了她的地位,用他人代替他而活。而父皇即便知晓,估计也只会为维持两国的面子,当做不知道吧!

以往的疼爱*溺都在建立在两国的利益至上的吧!而不是发自真心的喜欢,等明白过来之时,沧夜也意识到了权势的重要性了。

若是他成为了这天下最是尊贵的帝王,那么,是不是再也没有人敢如此的不在意他了?

这般想着,他脑海里蓦地涌起了强烈的,对权势的渴望。

可是,哪怕是一步步往上爬,得到自己想要的,满足过后,午夜梦回之时的心口的失落却不知缘由。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得不到满足呢?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背叛他呢?

于是,他有了更大胆的计划。

不成功便成仁吧!

听得沧夜的话,江凌歌的泪水落得越发的急切了,她紧紧的抱住了他,“殿下,你不会死的……我错了,我再也不阴奉阳违了……我帮你去找凌云……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想起那一年,桃花纷飞,她出行之时,却不慎被掳入昆仑,因为姿色出众,被选入送去养成女昌妓,伺候整个昆仑的杀手。她岂会愿意,只恨不得一头撞死了,但昆仑自有一套办法,能够让人心甘情愿。

就在她绝望之际,他踩着落花,一步步走来,虽然还未曾长成,但他气定神闲,周身都弥漫着温雅之气,仿似他走在的不是修罗场的昆仑,而是江南水乡。

他仿似从天而降的天神,伸手对她说,“你若是愿意当侍女,那就牵住我的手,随我而走。”

那时的阳光明媚,柔化了他的眼角眉梢,他整个人不似杀手,倒是如山水墨画里走出的书生般雅致。

她犹如受了蛊惑般,把手放入了他的手之上,碰到了他指腹的薄茧,落入了他的网中。

“记住,不要背叛我!”他牵着她缓缓前行,把她带离了成为女昌妓的命运。

她当时是如此感激,却不曾想,他竟是成了她此生最大的劫数。

她原本以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后,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但她心疼沧夜,她想对沧夜好,她穿越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哪怕是经历过一次失败,她还是不知,心疼就是对一个男子喜欢的开始,直至那感情再也控制不住的蓬勃,她才恍然大悟。

只是,泥足深陷岂是那般容易就能出来的。

而她为了友情,总归是害了他……她没想这样的,她以为她可以凭借与慕清染的交情,带他安然离去……只是结果向来不如人意……

他竟是如此的决绝!

江凌歌望着他俊美绝伦依旧的脸,嘴里满是泪水的咸涩:“刚才您明明就能躲过去的……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如此……”

为什么要站着,任由慕清染把刀插入他的胸口?

沧夜淡淡一笑,侧脸望去,就见得那焦急万分的慕清染纤细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眸色稍稍温柔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我觉得累了吧……或许是我也想感受一下那种情感吧……真的很羡慕他……”

他也想知道,全身心信任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就如慕清染能够如此地信任洛北辰一般,能够为了他连性命都不顾一样……

他也想被人这样信任着。

他默许了江凌歌去找洛北辰,他想试一试,那个人会不会也能为她义无反顾。

结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种感情可以为对方去死,只是他没有遇到罢了。

他也好想有个人为他奋不顾身,有个人能够再午夜里为他担心挂念,有个人能够为他受伤而落泪心伤……

这时,凤锦已然提着长剑过来,他速度很快,面色也没了以往的温润柔和,只余下刀鞘斧劈的冷冽,直直走到沧夜的面前,长剑一指。

“不——”江凌歌以背相抵,急声道:“凤公子,请你看在我对你们帮助良多的份上……放过殿下吧……”说着,眼泪都纷纷落了下来。

如今,哪怕是放了又如何,沧夜根本就……

她只觉心口饨饨作疼,痛恨和悲伤犹如潮涌而来,她咬紧了唇瓣,口中的咸味都变成了苦涩,她低低道:“若是您要杀,就连同我一起吧!”

凤锦一窒,见得此情此景,闭了闭眼,往日的言笑晏晏还在眼前,而今却只余下落寞,他咬了咬牙,恨声道:“那你把解药交出来吧,阿辰,阿辰他的毒……”

自从沧尘吞下红尘,却是疼得连剑都握不住了。

闻言,沧夜微微笑了起来,却似是牵疼了伤口,咳嗽了两声,脸色因为疼痛越发的苍白,但他的眼眸却亮得刺眼,“呵呵,解药?你竟然要解药……你不知道……红尘是没有解药的吗……呵呵,碧落黄泉红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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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毕!!

沧夜其实也挺可怜的,他做这一些,若是说野心,倒不如说他更是为了关怀和注意。

丽妃和德文帝更在意的都是权势,沧夜就觉得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于是长歪了……说他*更不如说他可怜!身边之人都是各有算计的,他的价值观就这么被扭曲了……

沧夜对于沧尘而言,其实是敬佩外加嫉妒吧!

洛少将军当年遇到了洛夫人还有太子真心诚意的关心在意,这才没有长歪。

至于,沧夜跟凌歌,怎么说呢,没有在对的时间里相遇。他们过早的相遇,那时沧夜还不曾理解感情的珍重,于是,哪怕凌歌再爱沧夜,因为时间与两人关系的缘故,沧夜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