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几个武装看守把林锐和谢尔盖推了进去。白熊和叶莲娜办完了交接手续就离开了。
林锐和谢尔盖两个人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走路叮当作响。佩塔克的阴沉和寒冷就像是透入人的灵魂。林锐在一个房间门口被取下镣铐。并且要求脱下衣服,像牲口一样地被冷水冲淋消毒。说是淋浴和消毒,其实是为了检查他们身上是否携带凶器。
负责看守他的俄罗斯狱警看着林锐身上的纹身,冷笑着道,“又是一个该死的亚洲帮。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膝盖上的纹身是永不下跪的意思是吧?可惜了,在这里,你不得不跪。你没有名字了,你只有号码,一百四十号。”
林锐没有说话,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保持沉默。看守扔给他一身衣服,“换上去,继续走。别耍花样,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些中国佬的地盘!”
林锐没有说话,继续走着。
“把他关哪儿?”一个身材魁梧的狱警问身边的同伴道。
“56号监室有个位置,他可以被关到那里去。”同伴回答道。
“不行,那里甚至能晒到阳光。这该死的垃圾不配得到这种待遇。”大块头狱警冷笑道,“把他转进72号监室,让那头野兽教会他什么是敬畏。这是新人必须学会的道理。”
“这不太好吧?毕竟这家伙刚转到这里,可别闹出大事故来。”另一个俄罗斯狱警小声道。
“事故经常有,但这是规矩。新来的就必须知道什么是规矩。”大块头咧嘴一笑。
另一个狱警一笑道,“明白了。”他转身踹了林锐一脚,“嘿,别停下,赶紧走。”
林锐踉跄了一下,无奈地走在前面。等走到了72号监室的时候,那个俄罗斯狱警才让他停下。大块头狱警用警棍敲着监室的门喝道,“六十二号,给我退后,双手抱在头上,蹲到角落里去。”
然后才打开了门,把林锐推了进去。“给我进去!”
林锐被推到了监室里面。墙角蹲着的是一个白人,光头,身上满是伤疤。这个人的块头简直比那个大块头狱警还要粗壮,两眼闪着像是野兽一样的光芒。
几个俄罗斯狱警冷笑着关上了监室的铁门,放肆而粗野地笑着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蹲在角落里的白人巨汉站了起来,这个人在普遍身材高大的俄罗斯人之中也算是难得的高大,身材足足超过了两米,林锐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他面前甚至只到他的肩膀。
在这个六十二号囚犯的面前,林锐就像是一只被巨鹰盯上的小鸡。
但是令这个巨汉惊讶的是,林锐似乎完全没有作为一只小鸡的觉悟。他的眼神之中一片淡漠,像是那种丝毫都不在乎一切的淡漠。
不过看到了他身上那些代表了华裔黑帮的纹身,这个白人巨汉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揪住了林锐的衣襟,将林锐从地上轻易地提了起来,用俄语粗暴地吼道,“我不喜欢中国佬!”
“我也不喜欢俄国佬。”林锐顿了一顿,补充道,“不过俄国小妞还是不错的。”
那个巨汉猛将林锐推到墙角,粗野地笑道,“看来狱警也不喜欢你,否则他们不会把你关进这里!知道我来了之后,这个监室里曾被打死过几个人么?五个了,加上你就是第六个。”
“是么?那么正好组一支篮球队了。”林锐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嘿,小子,你是听不懂俄语么?”巨汉暴躁地道,“我是说,我会打死你的。我只要一拳就能把你的脸打碎,你为什么还不浑身发抖地跪下,然后开口求饶?”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前几个人都会被打死了。因为他们还没打就开口求饶了。在这一点上,我和他们有点区别。”林锐叹了一口气。
有点区别,到底是什么区别林锐没有说,他是用自己的拳头做到了真正的身体力行。
他猛然一拧身,挥拳猛打在了那个巨汉的腹部软肋上。这个巨汉吃痛,立刻伸手去抓林锐,林锐却一个晃动,低头扭腰就是一个勾拳,狠狠打在这个巨汉的腋窝位置。这一拳非常刁钻恶毒,用的是中国武术里的卸骨手法。
是一种中国中医骨科和武术结合的产物。用掌、指、拳攒打骨缝与衔接之处,使关节骨髋膏脱臼的一种特殊手法。再强壮的人即便是浑身肌肉的健美运动员,在关节部位也是同样的脆弱。因为人的肌肉是不可能覆盖到关节上的,所以任何人的关节都是一样的脆弱,这个强壮的巨汉也是。
林锐的一拳打在了这个俄罗斯巨汉的肩关节上,顿时就发出了一声脆响,那个巨汉甚至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的那之手臂就丝毫不听使唤地垂了下来。
“嗷!”这个俄罗斯巨汉抱着肩膀直后退。关节脱臼的痛苦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忍受的。
但还没有完,林锐猛然双手抓住了巨汉的腰,双脚蹬地跃起,借助身体在空中的猛然扭转之力,带动那个巨汉的身体失去平衡。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这个俄罗斯大汉就算已看出;林锐不是常人,却绝对看不出他是这样的高手。就算知道大多数华裔帮会分子大都会点拳脚,却也绝对想不到这个小个子居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这个巨汉的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如此吃瘪,如此窝囊过。
他竟然象是一条死鱼样被摔倒在地上,摔得他两眼发黄,几乎晕了过去,等他眼前的金星渐渐消散时,他瞧见那中国小子的脸就在他面前,正蹲在他身旁,用一只手扼住了他咽喉,笑嘻嘻地瞧着他。
“我也许没本事打碎你的脸。但是,如果我愿意的话,至少能在几秒钟之内就要你的命。”林锐缓缓地道,“我对于打人远远没有杀人那么在行,你相不相信?”
那个俄罗斯巨汉脸色惨白,却连喊都不敢喊了。他能感觉到林锐有些冰凉的手正托着他的后颈,一阵寒意从俄罗斯巨汉的心底直涌了上来。偏偏林锐还要再问,“你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