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异种,如同光线攻击一样,以人类匪夷所思的光速,在黑暗的宇宙中飞行着。
变异母巢的爆炸点,可能瞬间产生数亿乃至数十上百亿的异种。
但当这些异种朝着不同的方向狂飙怒射出去后,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旅程后,相对空间范围内的异种数量,也就不再显得那么多了。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至少在相对距离内,异种的数量仍旧比舰队飞行时,常规阵型中的战舰数量总和还要多一些。
几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制造出来的一样,所有的异种有着近乎相同的体积、外形。
它们不像最早的时候在歌伯星系突兀出现的异种,首先它们的体积很小,大约只有人类拳头那么大。
其次,这些异种的形状也不同,歌伯星系托托米曾经看到过的异种,更像是母巢的分裂体一样,球状的异种会在距离地面很近的空间中,突兀爆炸开来,形成更狂暴更密集的异种暴雨降临。
显然,“树神”用了几乎两三倍的时候“孕育”,最终又借助恒星的能量改造过的变异母巢,却是与正常情况下的母巢和异种都不相同。
当然,事无绝对。
至少现在就是这样的。
就在这些几乎完全一样的异种当中,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它的体积和形状,和更多的异种没有区别。
只是这个特殊的异种,在它的体表却还生长着千万个肉眼难见的触手。
说是触手,其实更像是触须。
大约有人类发丝粗细,不知多少根触须随着它光速的飞行笔直地拖在体后。
无数的异种,在荒芜的宇宙中掠过一颗颗行星、一片片陨石带。
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异种撞上陨石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毕竟本身没有飞行能力的异种,维系光速飞行的只是母巢赋予它们的能力
所以即便这些灵子想要扎根于那些体积较大的陨石,但无法控制速度的它们,却只能、只会撞碎那些陨石。
具备生命存在的异种,却比冷冰冰的陨石还要坚硬。
光速的撞击中,陨石猛烈地爆炸开来,撞击所产生的能量让陨石连一块碎片都没能留下来。
而撞击后的异种,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就连它的速度都没有减慢,仍旧是笔直向前。
落入了行星的异种,就像沉入了大海的水滴,没有兴起半点波浪——至少从遥远的宇宙外太空看上去就是这样的。
但是透过这个恒星系大量探测器观看到这一幕的人类,他们都很清楚,如果放任不理的话,要不了几天时间,无数的灵子大军就会从这些行星上诞生。
孤寂或许亘古不变的飞行,仍旧在进行着。
不被人们所察觉的那个特殊的异种,终于接近了艾特恒星。
这也意味着,它接近了艾特星云。
这时,一幕异状出现了。
这个特殊的异种,它的方向显然出现了一些偏差。
无论是炙热的艾特恒星,又或者梦幻世界似的艾特星云,如果它还是朝着现在的方向飞下去,明显都会擦过去。
但这个特殊的异种与众不同,它微微调整了自己的方向。
只是一丁点的调整,这个异种的飞行轨迹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如果它没不再做任何方向的调整的话,就会在一个朗钟内飞进艾特星云当中。
一个朗钟后,这个特殊的异种和其它更多的异种一起,没入到了艾特星云。
就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无数无形无影的“辐射源”,早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不可耐地在艾特星云边缘等待着。
当那些异种无知无畏地没入到艾特星云后,瞬间就被“辐射源”们“侵袭感染”了。
诡异的一幕再现。
不过人类拳头大小的异种,在正常的情况下,相同体积的金属都能在瞬间被“辐射源”吞噬一尽。
然而这些看似普通的异种,却是在无数的“辐射源”密集地爬满了它们的身躯后,仍旧笔直向前,疾速地向艾特星云深处飞去。
在它们的身后乃至任何方向,都有潮水一样的“辐射源”追击着。
无数的触须变得粗壮起来,在没入到艾特星云的瞬间,缠绕在一起的触须形成了一层特殊的铠甲,牢牢地罩在了异种的体外。
触须铠甲,闪烁着玄奥的墨绿色的能量光芒。
那些紧紧粘在触须铠甲上的“辐射源”,它们病毒似的侵袭感染,速度陡然间慢了数倍。
明显发现了这一点,具备一定意识的特殊的异种,那墨绿色的触须铠甲上开始探升出了更多更细小的触须。
物质尘埃密集的艾特星云当中,哪怕几乎没有重元素的存在,也足以让它汲取到足够的能量。
体型开始膨胀起来,在能量汲取累积到一定程度时,那些吸收能量的触须粘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
就跟人类战舰上的原子大炮形状一样,没有炮口只是一个锐状机械臂似的形状。
没有任何异状出现,那古怪的锐状事物没有发射任何能量攻击,只是在形成后的瞬间,便又散成了无数触须。
“消息传递出去了,树神的异能可以抵挡这些怪物的侵袭,只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
简单的意识中泛着喜悦,这个貌似异种实则才是真正母巢核心体的特殊存在,它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信息正以媲美光的速度从星云范围内传递了出去。
喜悦,只是刹那间。
“可怜的小家伙,你不知道惊扰深沉的睡眠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情吗?”
一个声音,在变异母巢核心体的意识中响了起来。
当它在简单的意识中泛起恐惧这种情愫中,在它的精神能力可以察觉到的范围内,突兀出现的异状,让变异母巢核心体彻底绝望了
正在飞速传输着的信息,被艾特星云中突然出现的黑洞给吞噬了。
宇宙中最可怕的极端天体现象之一的黑洞,却就像一块冰封陨石的消融,一块飞向恒星的行星湮灭,出现的那么简单,那么干脆,也那么轻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