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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砸门的音很大力, 是一个女孩儿,十岁左右的女孩儿,在砸门。

“你是谁?来找谁?”

许恒走到门前, 看到敲门的女孩儿转过脸来, 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我要。”

她这样说, 很莫名。

很莫名。

门打开的那一幕, 许恒恐怕永远不会忘, 一地的鲜血,躺的两个人, 一个背对他的红裙女人, 看不清楚, 另一个,仰面朝天,胸的菜刀, 鲜血流出的地方, “梦云——”

那幅画面带来的震惊, 巨大到让人颤抖,许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拨打电话的, 又是拨打了哪的电话,明明不是个傻子, 可那时候他从没想过案现场值得保护这件, 他冲过, 抱起地上的楚梦云, 还被门前的红裙女人绊了一下,直接跌倒在地上,相当狼狈地抱起了楚梦云。

也许试过鼻息, 也许堵过伤,也许… …泪水落下的时候,自己不会感觉到是在哭泣。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梦云。”

许恒觉得自己很冷静,可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自觉地颤抖,不是冷,不是怕,而是另一种更加让自己难以释怀的压抑的愤怒,为什么呢?

他知道那个是她曾经的室友,曾经她们一同租住这个房子,可后来,他来了,他买下了这个房子,或许,没有换锁是大的隐患,但,她们是朋友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来访,为什么会演变成杀人,到底是为了怎样的矛盾… …

“她该死。”

来自女孩儿小的嘀咕针刺一样,从吵杂的环境之中直接扎入许恒的心底,许恒猛地回头看过,看到那个小女孩儿,一开始敲门的那个,他不顾对方的年龄,狠狠地瞪过,像是要把人撕碎了的目光。

“哎,我们什么不知道啊,谁知道这孩子怎么跑下敲门,小孩子嘛,顽皮,真的什么没听到啊!”

女孩儿往身边妇人的怀缩了缩,妇人护她的手紧了紧,完全没有让自家孩子面对这些情的意思。

的时候,许恒不在家,家中没有摄像,不可能知道到底生了什么,而这个据说住在楼上的小女孩儿,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下来敲过他们家的门,许恒有理由怀疑她也许真的听到了什么,知道一点儿端倪。

同样怀疑的还有警察,可小女孩儿要么不说,要么就说得非常奇怪,已经成为大明星的栾晴,有什么东西被抢了?抢东西的还是被她杀死的人,她曾经的朋友?

完全站不住脚的“谎言”让所有的人无可奈何,警方后认,小女孩儿可能的确听到了一些静,类似人倒地之类的音,然后下楼来看,而她所谓的“听到”多半是臆想,还带点儿博人眼球求关注的意思。

小孩子嘛,总是会把一些从没见过的情当真,挥自己的想象填补空白,虚构童话。

“我说的是真的,她肯没死,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

小女孩儿很是不高兴,走出警局还踢地上的土块儿,尘土飞溅,让她漂亮的小皮鞋前面很快沾上了一层灰。

“好了,别说那些了,真晦气,怎么就碰上这样的情,也是真可怜啊,好好的在家… …”

楼上楼下的邻居,不能说没有一点儿了解,在小女孩儿母亲的印象中,这个死者跟她男友过得很好,虽然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不工作多让人有些看不惯,但她男友愿意养,别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那女孩子长得又好看,不出招蜂引蝶,老老实实地,也挺不错。

可是,怎么就摊上那么个室友呢?到底为了什么呢?突然回来,闹到了杀人这一步,真是不可理解啊!

完全没有参考小女孩儿的话,那种令人笑的话语完全站不住脚,妇人的心中满是同情死者的遭遇。

她却不知道,更值得同情的是那个已经被送入医院的植物人,或者说是她自己。

许恒不知道这些,他当时的情绪有些过激,怕他伤害证人又或者怎样,并没有让他接触到小女孩儿那边儿,相关的信息倒是不曾隐瞒他,这次件,没有一个胜利者。

“… …可能是倒地的时候撞到了头,现在还没醒,植物人的状态,恐怕… …”

如果条件好,可能永远是植物人,如果不好,那么也维持不了几天,这种状态的凶手,该怎么说呢?报应?

警方的推测就是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生争执,争执中栾晴夺过了菜刀杀了人,也许是临死前的反扑又或者是栾晴倒霉,她也被死者推倒了,几乎是同时摔到了头,两败俱伤。

至于来是在厨房的菜刀为什么会在客厅,从那个不大的屋子布局上也很容易判断,开放式的厨房,没有餐厅,直接连的就是客厅,可能之前死者就是在做做饭的准备工作,栾晴来的时候,她顺手把菜刀放到了临近的桌子上,离沙不远,结果… …

这些猜测中的话语听到许恒的耳中,满满是痛心,那天,如果他早点儿回,也许迎接他的是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饭,楚梦云偶尔会下厨,厨艺还很不错… …

过往的回忆越是美好,现实中的伤痛越是绵长,偶尔写写论文,突然侧目过,沙上没有那个人,瞬间,心就空了,无法言说的压抑伴随悲伤,骤然袭来,让人染上了心痛的毛病。

许恒搬离了那个房子,是家人的建议,他们希望他能够走出悲伤,起码不要沉湎于此。

“我以前还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个痴情种子。”

好友这样跟他说,语气之中不胜唏嘘,回忆起过往他那些风流迹,再看如今,总是不敢置信,可想到他那么多年就守一个楚梦云,似乎又不是不能相信这份深情了,早有明兆嘛。

“楚梦云就那么好吗?”好友不理解,他比许恒的父母知道的要多一些,比如有了这个女友之后,许恒的变化,以前几乎不做家务的人,现在是外外一把抓,更有很多对女友的好,让他这个狐朋狗友为之惊叹,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朋友吗?

许恒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一开始,只是不想输,后来,更想要赢,再后来,没有一人如她,也就越不能放手。

她的好,不能与人说,想起来时,才觉得,此后诸人,皆不是你。

“她不就是长得漂亮吗?”好友反复回忆,也只能在这一句之后补上“气质殊”的优点,再要说别的,他不了解,也说不上来,反正在他看来,无论是怎样的名花,也不值得他死守一株。

许恒再次摇头,有些东西,很难跟外人说,比如他能明确感知到楚梦云的学识不下自己,可她就是懒散得很,半点儿不愿意出力,偶尔出的那点儿真知灼见,若她引用哪,回答的只有一句“我说的,不需要参考文献”,这样的话听来好笑,可若是次次对,又该怎么说呢?

她的才华,从不外露,只有他知道,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哪怕是以回忆的形式。

好一阵儿过,许恒觉得自己稍稍平复了一些,回到这边儿房子收拾东西,又碰到了那个小女孩儿,她跟一个男人在楼下搂抱,男人的气质很好,不是那种猥琐大叔,可,跟一个这样年龄的女孩儿如此。

难掩异样的目光,许恒却克制地只看了一眼,没有多加理会,等他收拾了东西下楼,那一对儿竟然吵了起来。

“分吧分吧,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我不好看了,你就会跟我分手,男人,呵。”

女孩儿的说话方式很大人腔,让人听起来不舒服,可能那个男人也有同样不舒服的感觉,转身离开了。

碰见许恒,尴尬地笑了一下,似乎是为了掩饰女孩儿的那些话,而他身后的女孩儿,则愤愤地瞪他的方向,踢打旁边儿的林木泄。

许恒不喜欢这个女孩儿,也就不太关心她这些莫名的情,微微点头,快步离开。

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是许恒准备卖掉这个房子的时候,他后一次过来,带缅怀。

“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忘了楚梦云了吗?”

女孩儿的很扎心。

许恒满是恼怒,有种不快,别人凭什么来质他。

“你们这些男人,虚伪得很,所谓的爱,更是廉价,这才多久,你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小女孩儿肆意评说,似也在倾泄自己的不满。

“你懂什么!”许恒还是忍不住反驳,却也仅此一句,犯不对局外人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呢?心中的想法,自己知道就好了。

女孩儿投过来一个不屑的目光,像是看破了他伪装的平静,有种嘲讽的意味,或许他只爱一个,却不妨碍他另觅良缘。

对上那清澈的目光,许恒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