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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系统不让崩人设(快穿) > 第63章 被骗女X顶包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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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被骗女X顶包男(四)

陈斯年兜里没多少钱了,再把炕上矮柜里藏着的几钱银子算上,也就够撑一两个月的。他还非死要面子,不用薛娘去买菜,他天天跑去菜贩子那儿买些细菜,还几乎顿顿都见肉。

这样一来,那点儿钱真是不够用。

本来打算问问赵衾有没有活儿派给他,谁承想听了一番膈应人的话。又踩着步子回到家里,出门去晾衣绳上还满满的挂着衣裳,这会儿已经光秃秃了。

一眼就能瞧见薛娘搬了把椅子在院里坐着,眯着眼睛懒懒的。

陈斯年问了一句:“在这儿坐着干啥。”

薛娘揉了揉脖子:“天儿好,出来晒晒太阳。”

陈斯年没多说什么,去厨房拿了菜出来,搬了张矮凳子坐着择菜。他昨天刚买的豆角,仍是不便宜。薛娘见他都挑贵的买,心里也门儿清,就是不打算开口说让他买些便宜的。

钱花光了,就该想着法子挣钱去了。那天听他跟赵衾在这儿说话,这些日子接不到顶包的活计,她也就动了让陈斯年找个正经营生的心思。

他洗好菜,进厨房麻利的把菜炒好,俩人又吃了一顿。

陈斯年收了碗筷,洗干净一抹手就打算出门。薛娘喊住他,陈斯年一脸诧异,问她什么事儿。

薛娘坐在椅子上,轻声问道:“这地界近些日子可有往苍榭的马车?”

陈斯年正在拨弄衣裳,看看有没有落灰的地方,听见这话一抬头,薛娘正一脸认真地瞧着他。

说的哪儿都不挨哪儿:“我不知道,出去了我给你问问,就是有也不见得能坐得起。你走了我还少了个累赘,不过我这儿的饭菜钱眼下都是我出的。”

薛娘听他说的乱,轻皱着眉头,似是听不懂他想说什么一般:“你要是觉得菜钱不够,我再添一些。”

陈斯年脸色变得难看,扭过头不想瞧她,过了会儿又扭过去,呼出一口气:“成,我出去给你打听打听。菜钱不用你添。”

薛娘弯了弯眉眼:“多谢了。”

陈斯年嗤笑道:“假模假事儿的。”

他转身出了门,直奔着码头去了,先看了一眼扛大包的,挑了个看着好说话的,把人拦住:“干这挣钱不?”

那人背上扛着几十斤重的货物,饶是有海风吹着,脸上也全是汗珠子,见到陈斯年把他拦下来问话,心里一阵火气:“干啥呢,我这儿扛着货赶时间,你瞎拦什么,这儿是扛大包的,不是你顶包的地盘。”

谁都认识陈斯年这个泼皮耍赖的,但凡是告过状的都吃过他的亏,遇见他自然没有好话。

陈斯年也不急,一挑眉毛:“大哥你咋这么说话,我可跟你没冤仇。”

那人冷哼了一声走了,陈斯年摇摇头,吹了声口哨找管事儿的去了。扛大包只要有把子力气,肯吃苦就能干。这批货催得紧,缺人手,瞧见是陈斯年也没轰他。

领了根签子,陈斯年挽了袖口,蹲着身子,把大包往肩上一抗个,顿时脚步有点儿打晃。他跟人打架耍狠没说的,遇着力气活儿,还真有点儿吃不消。

扛了十来个就大汗淋漓。

一块儿干活儿地瞧见了,有那一两个胆子大的嘲笑道:“看着挺壮的,咋一上手就虚了。”

随后都笑开了。

陈斯年说道:“呸,你让我上手了?你咋那么清楚。”

他这话说的带荤,逗得一大帮大爷们满是哄笑。

拌了几句嘴,也不再说话,生怕管事儿的瞧见了罚钱,都赶紧各干各的。陈斯年在这儿扛大包,赵衾还在琢磨着事儿。

他瞧着戏台上的唱戏的戏子,胭脂粉面,合着眼睛,跟着调子摇头晃脑的,嘴里哼上几句。

过了半晌,端起小二上的热茶,浅浅啜了一口。好不美哉。忽然另一桌的客人,凑到他这儿,低声嘀咕了几句,二人便同桌坐下。

赵衾目光仍盯着戏台,好似心不在焉的听旁边那人说话。来人正是给夏家办事儿的。他求着赵衾派个人出来,价钱随便开。

正说到要紧的时候,赵衾冲着戏台叫了一声好。夏家的人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沉了下来:“这可是难遇的好机会,你要是不干,怕是下辈子也挣不来这么些。”

赵衾目光一敛,勾了勾唇角:“你就是给的再多,也得有人有命去花。你我都知道这是个送命的活儿,要是弄不好,我都得折进去。”

夏家人语气急切:“你怕啥,这事儿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只要推出个人,往牢房里一关,事儿就办妥了。你拿了你的那份儿尽管逍遥自在去。”

赵衾被他说得不耐烦,皱着眉头道:“谁也不是傻子,知道是要命的事儿,谁还干?我实话跟你说,不是没找过人,顶包里胆子最大的都不敢接。”

那人继续说道:“我瞧着你也不是个死心眼儿的,动动脑筋不就是了,不把话说全了,这里面的事儿可不是谁都清楚。”

赵衾听得一怔,眼神有些恍惚,迟疑地说道:“你让我坑自个儿兄弟?”

“算了吧,什么兄弟。无非是吃一碗饭的人,都为了挣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把握住了?”

那人见赵衾犹豫了,连忙再加把火上去。

赵衾猛地回过神儿,摇了摇头,脸色发白:“我虽是做不要脸面的营生的,可图财害命却……”

话未说完,被截住话头:“什么叫图财害命,你要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拍了拍赵衾的肩膀,略微勾了勾唇角,神色如常地走了。

赵衾盯着黑漆木桌上的半盏茶,愣了半晌,垂了眸子,浑身突然打了个冷颤,唤了声小二,把茶钱付了。来到街上打听陈斯年的去处。

得知他这会儿在码头扛大包,诧异得很。脚步顿了顿,仍是往那边去了。老远就瞧见一大帮扛大包的,他问了人,才瞧见陈斯年。

他穿过人群拦住他。陈斯年看见是他,开口骂了几句:“拦我做什么,我这儿忙得很。我正扛着大包,没力气跟你说话。”

说完就要越过他走了,赵衾瞪他一眼,将陈斯年身上的大包抡下来。惹得陈斯年又骂了他几句。赵衾嬉皮笑脸地给他赔不是,连连说他那日被猪油蒙了心,着实对不住了。

他俩是一起吃过苦日子的,最难的时候一块窝头俩人分,陈斯年虽然生他的气,之前的情分也不能一时抹了。

他停下来问:“找我什么事儿?”

赵衾拉着他想往外走,被陈斯年挣开了,说还在上工,不能离开。气的赵衾直瞪眼,俩人寻了个地方坐了会儿。

赵衾旧事重提,陈斯年听了一句就要走,被他拽着坐下,陈斯年扭头说道:“这事儿你甭想,我还想多活几年。”

赵衾说道:“你别急啊,咱俩是兄弟我还能坑你不成?我前几天打听错了,钱家人最近生意有困难,全指着夏家给的赔命的钱。就是抹不开面子,想抓人判刑。但凡你进去了,后脚就把你赎出来,保证你没事儿。”

陈斯年听了半晌,忽然一笑,瞧了眼赵衾:“虽说咱俩一块儿混了这么些年,你小子肚里打什么主意我还是能琢磨出来的。咱干顶包的事儿已经是不厚道了,就别再想着图财害命。”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陈斯年扛起来大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做起活儿来。

赵衾被他的一番话,弄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憋着气转身走了。这活儿还真就得陈斯年来干,若不然换了旁人到时候万一翻供就坏事儿了。他尤为了解陈斯年,若是他扛不住想翻供,他也有法子应对。

可这会儿,算计已然落了空。

狠了狠心,想到那笔银子,找了夏家的人出来商量。二人定了计划,夏家便着手去办了。

陈斯年那天下了工,把钱领了,琢磨了一阵儿,还是去了一趟驿站。那儿停着许多马车,打听有没有去苍榭的。

皆说不去,都嫌太远了。还有的说可以送去前面儿一段地方,要的银子也不少。

回到家里,刚好不误做饭。薛娘看他浑身湿透了,还以为他又跑哪儿洗凉水澡,问了几句,陈斯年瞪了她一眼,直说他这是汗。

薛娘皱着眉扔给他一件衣裳,让他把脏衣服换下。陈斯年想说下午还得一身汗,结果就瞧见她瞪着他,然后噤了声,跑到屋里关上门换了换。

下午临出门前,顿了顿,还是跟薛娘说了马车的事儿。还安慰道别着急。薛娘脸上添了抹忧愁,也没说什么,点着头送他出了门。

陈斯年心里烦得很,扛了好几个大包都不管用。忽然来了一队人,穿着衙役的衣服,拿着刀,把在这儿的人都围住。

带头的高声喊道:“都别动,谁叫陈斯年给我站出来!”

站在陈斯年边儿上的,都不由瞧了他一眼,离他远了些。带头的目光看了过去,笑了笑,迈着步子朝那儿走着。

陈斯年皱着眉头,把扛着的大包放下来,等那人来到面前,看他想做什么。衙役一扬眉毛,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就是陈斯年?”

陈斯年是衙门里的常客,这会儿却装作不认识,他知晓不对劲儿,嘴上答着话,准备寻好时机逃走,至少拼一拼。

“大哥,你有什么事儿啊?”

衙役面色一冷,喊了声拿下。

陈斯年早准备动作逃走,跑了一段儿,还是被人按在地上擒住。眼前出现一双官靴,他想抬头,却被人狠狠按着,听那人故意扬声说道:“把这个杀害钱家公子的人押回去。”

陈斯年心里一沉,知晓自个儿是没活路了,衣兜里还有上午扛大包挣的钱,本想着连同下午的攒够了钱,买上两斤糕点回家,这可好,白白糟蹋了。

连堂都没过,直接把他收了监房。画押的单子上将他的事儿说的一清二楚,有些事儿他自个儿都记模糊了。陈斯年看了后,笑了笑,一把将单子撕了。

审讯他的人恼火了,当即打了好几板子。

陈斯年一点儿不怵,这板子挨上几十下都扛得住,但还是喊得惨极了。打的半死不活的,往牢里一丢,明日再审。

天色黑了的时候,薛娘在家里等了半天,心里直纳闷儿陈斯年怎么还不回家。正打算挽袖子做饭,就听系统嚷嚷着快去救他。

薛娘连忙问清什么事儿,这才知晓了原委。气急地问系统怎么不早告诉她,若是这样还能想法子给陈斯年提个醒。

系统说话的声音特小:“要是告诉你了,就属于剧透。”

薛娘都顾不上呸它,慌着把门锁了,跑着往牢房去,又折回来去屋里搜了搜看,看看上回陈斯年没用完的金疮药放哪儿了。

找半天都没瞧见,急得她直跺脚。

到了牢房,仍是看管的不让进,这回薛娘熟门熟路的将银子递过去。那人却把钱给她打了回来。

薛娘陪着笑脸儿:“官爷求你行行好,让我进去瞧一眼。”

牢头:“这回你要瞧的可是犯了杀人的案子,可不是银子就能了事儿的。”

话说完,在薛娘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睛笑眯眯的。

还没等薛娘做出来反应,那人就忽然晕倒了。系统义愤填膺:“畜生!薛娘你快进去。”

从他身上摸出来钥匙,打开牢门。这回不知道间号,只能一个个看过去。仍是同上回一般,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还有人死气沉沉地坐在一边儿,眼神却可怕的很。

薛娘找了许久,仍是没瞧见陈斯年的人,她唯恐看漏了,人已经到了前面,还扯着脖子往后瞧。

忽然在污言秽语中,插了一句怒喝:“谁让你来的!”

是从身后传来的,薛娘猛地回头看,他浑身都是血迹,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他趴在地上,手撑着身子,紧皱着眉头。

薛娘连忙走过去,就听他怒道:“别过来,赶紧出去。”

她站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忍住喉头的酸涩,轻声问道:“疼吗?”

陈斯年一怔,紧皱的眉头有些发颤,说道:“你来我这儿发什么善心,忘了之前我害你没抓着骗你的人了么,赶紧走。”

薛娘没动地方:“你后悔吗?”

后悔没早点儿换个正经活儿做吗。

陈斯年面容一僵,忽然咧嘴大笑起来,摇着头道:“你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们这些比野草都卑贱的人,哪儿入得了你的眼。后悔?我要有这份儿心,早饿死了。”

薛娘盯了他半晌,眼神变得有些冷,拂了衣袖,转身走了。

陈斯年低下头,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他旁边儿的犯人瞧见了方才的那一出,凑到他身边儿,轻声说道:“那妞不错啊,你都犯了命案,还来看你。”

陈斯年没理他,目光空洞。

那人接着说道:“看她的打扮还是个姑娘,你俩还没入洞房吧,可惜了。一个黄花闺女就这么糟蹋了。”

他说后半句的时候,陈斯年眼神有了波动,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把那人扑在地上狠狠打了几拳头,顿时鼻梁骨打断了,眼圈儿乌青。

陈斯年攥着他的衣领,沉声说道:“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扯断。反正我也快死了,再背条命案也没什么。”

那人也是个有脾气的,横着声音说道:“我胡说啥,这儿的犯人谁不知道但凡是个大姑娘小媳妇儿来探监,谁不被占便宜。你再过几天看看来这儿的有一个是女的么。”

陈斯年又狠命打了他几拳,引得伤口更严重,他没了力气才放开那人。趴在地上喘气,眼里的恨意越来越强烈。

薛娘回到家里一直琢磨怎么救他。想了半天还是打算先从赵衾下手。她向系统问了赵衾家住哪儿。

天黑漆漆的,月亮又不是很明,薛娘走了一段路,摔了几次跤,终于走到了赵衾家门口。她掸干净身上的土,然后用力地敲门。

屋里的灯亮起来,里面嚷道:“大半夜那个缺德的来这儿。”

赵衾批了件衣服起来开门,一眼就瞧见了薛娘,连忙再把门关上。薛娘硬挤了进去,他还要往外赶她。

薛娘砰得一声把门关上,惹得赵衾愣了愣,他也不再赶她,裹着衣裳道:“大半夜的来我家里做啥,别是我兄弟那儿没好处占了,又瞧上我了。”

薛娘冷眼瞧着他。

赵衾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直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儿。

薛娘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陈斯年死了没?”

赵衾别过头没看她:“你这说什么话,怎么咒我兄弟死。”

薛娘走到他面前,他又把头扭到另一边,她再走过去。赵衾皱着眉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娘冷着脸说道:“我想做什么,你把挂在嘴边的兄弟害了,你说我大半夜的跑你这儿来做什么。”

赵衾咬着牙不承认:“你乱说啥,陈斯年到底怎么了。”

薛娘吸了口气,说道:“你别就以为自个儿精明,把旁人都当傻子。你可知晓夏家的少爷当日在酒馆留了件东西?想把事儿都栽在陈斯年身上,让他先把自个儿洗干净再说。”

话说完,赵衾一脸疑惑地瞧着她:“你什么意思。”

薛娘弯了弯嘴角:“我这么会儿功夫就能把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还疑心我说夏家少爷把东西遗落在酒馆儿的事情?”

不再去看他的表情,转身准备走,结果被赵衾抓住了胳膊,他表情阴狠:“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说清楚你想走?”

薛娘用力挣开,沉着声音说道:“你以为把我扣下就没事儿了?我没那么傻。告诉你,给夏家传话,把陈斯年放出来,说抓错人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赵衾脸色阴沉,她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推开门走了。

系统着急地问薛娘,哪儿落下过东西,听谁说的。

薛娘没吭声,过了半晌叹了口气。

她找了些小孩子,一人分几块儿糖,让他们满巷子街道编顺口溜传话去。

全是说夏家找人顶替命案的事儿。倒不是指望有人拔刀相助,主要是说给钱家人听的。即便钱家心里一开始犯嘀咕,觉得抓到的不是杀自己儿子的凶手,也没由头发作。

这回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算是一个契机。

这么折腾了会儿,倒真管了用。衙门迫于钱家那儿,没有草草结案。夏家心里也害着怕,万一薛娘说的是真的,就真麻烦了。天天逼着夏家公子回想到底落了什么。

薛娘打算再去看看陈斯年。

这回直接让系统来,她摸了钥匙进去。之前问系统为什么第一次探监的时候不这样,非得让她去当了那副耳坠。

系统惆怅得很:“总得保证你的安全。再说那人太不要脸了。”

没有再探头探脑的寻找,直接走到陈斯年的监房,他背靠着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娘。

他问:“为什么又来?”

薛娘扔了瓶金疮药进去,还是从上次没用完的那瓶,被她找到了。

陈斯年又问道:“为什么过来?我说了不用你来,为什么还要再过来!”

说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薛娘没回答他,过了片刻,转身走了。

陈斯年爬过去把金疮药攥在手里。眼里一片茫然,已无了希望。忽然鲜艳的裙摆出现在眼前,他费劲地抬头看。

薛娘注视着他,轻声问:“后悔吗?”

陈斯年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喉头哽咽,鼻尖酸涩,忍不住流下眼泪:“后悔,你那天还没走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后悔自个儿怎么不早点儿找个正经活儿,怎么不早点儿把自己身上的烂泥洗干净。”

陈斯年大声嚎哭,跟个孩子一样:“我要是早知道能遇见你,我……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