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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系统不让崩人设(快穿) > 第65章 被骗女X顶包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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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被骗女X顶包男(六)

薛娘听得心里发酸,脸上也不敢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暗自平复了情绪,瞧着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的陈斯年,垂长了眼睫,复又抬头看他,眼神清澈:“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想起来我叫什么了?”

陈斯年没料到她会这般说话,原本焦灼强撑着一口气的心,一下子像个糖人一样被戳破了,瘪瘪的。他脸上表情怔愣,抿着唇说道:“我若是说出来,你就留下?”

薛娘唇边牵起一丝笑,弯了弯眼角:“这可说不准。”

陈斯年眼睛亮起来,抬头扬了扬下巴:“那成,既然我说出来你不留下,若我说不出来那自然就是留下了。”

他眼睛眯起来:“我还真是不知晓是啥。”

这话说得怪会钻空子,薛娘瞪他一眼,本想啐他一句不要脸,又想起方才他的一番话,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院子里去了。

陈斯年瞧见薛娘出了门,原本挺直的背部,一下子瘫软起来,急促地喘着气,松开攥着背角的手,伸开一看,手心冒了一层潮汗。

呆坐了一会儿,想起方才说得一番话,和这会儿仍旧砰砰跳的心,低声骂了一句:“怂货。”

这事儿就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了,陈斯年没胆量再提一回,薛娘也不能给他想要的答案,俩人仍旧闷头过着日子,反正到离开的那天早得很。

他身上的伤,养了有段日子,倒是稍微好了些,就是慢的很。陈斯年看着就着急,几次都想从炕上下来,全被薛娘拦回去了。

他还扯着嗓子嚷:“我又不是没挨过板子,哪儿就那么娇气了。我又不是泥捏的,一使劲儿就碎了。赶紧让开,我得找活儿干,养家去。”

薛娘顺势往炕边儿一坐,拿了一个炕桌上的果子放在嘴里嚼,眼睛一直盯着陈斯年。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让薛娘往一边儿去。

薛娘这会儿眉头一蹙。把吃了半个的果子放桌上,脆生生地说了一番话:“这几天你在炕上躺着,家里的擦桌椅板凳,烧火做饭,外带洗衣裳,都是我干的。这会儿我竟连炕边儿都坐不成了?”

她一脸怒容,双腮气得泛红,平日的清冷眼角眉梢,多了些妩媚。

陈斯年也不知是被她的话说的没脾气了,还是动了歪心思,也不再叫嚷,往炕上一坐,低着声音说道:“没说不让你坐,可是,你在这儿待着我咋穿衣裳。”

他屁股上有伤,反正不下来走动,就穿着一条里裤,外面没罩长裤。薛娘虽不觉得有什么,可眼下却是不行的。她侧了侧头,又瞪了他一眼。

陈斯年这会儿连嘟囔也没了。

薛娘点了点头,把炕桌上盛着果子的盘子往他那儿推了推,拿起方才她吃的半个,打算出去:“你在这儿好好待着,那儿有洗好的果子,记得吃。我做饭去。”

她出了门,陈斯年越琢磨越不对劲儿,冲着窗子大声喊道:“我想出去干活儿有啥错,你冲我厉害啥?”

然后又绷紧了背部,听着薛娘打算说他什么。半晌,都没什么动静儿,他丧眉耷拉眼儿地歪在床上,拿着个果子啃了一口,顿时酸的他脸皱成一团。

这么酸的东西她咋吃下去的。

薛娘特意去买了条鱼,让卖鱼的收拾干净,回家下锅煎了煎,大早起就烧火炖上了。奶.白的鱼汤,闻着喷香。她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鲜美得很。眼下她自个儿的手艺还真不差。

自打陈斯年回来后,吃的一直是大米饭。每次端到桌上,陈斯年吃的倒是香,也没说什么。就是她收拾好碗筷后,都拿去洗干净,再进到屋里,就瞧见他又发着呆。

薛娘琢磨着他应是觉得心里不自在了,说好了不用她掏饭钱,可这会儿吃的东西都是她拿钱买的。不过就算知晓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能依着他。要是还像原先那样,炒一个荤菜,满盘子捡肉,最后夹到的还是个肉末,他的伤得养到什么时候去。

他倒也自觉,除了嘴上闹腾着说要出去,实则还是老老实实地躺着养伤,没犯浑说不依靠她养活。添了两碗米饭,把菜都端到炕桌上,摆碗筷的时候瞧见有个果子就咬了一口,她随口说了一句:“怎么没吃完。”

陈斯年瞧了她一眼,薛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他摸了摸脖子说道:“吃了饭再吃。”

薛娘已经把菜都摆好了,递给他一双筷子,然后盛了碗鱼汤放在他手边儿。陈斯年瞧了一眼,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我又不坐月子,喝这东西干啥。”

又想起来薛娘在这儿连忙噤了声,薛娘当做没听见,夹了几口菜放嘴里,等咽下了后说道:“你不喝?”

陈斯年看了眼汤,说道:“着啥急,那么烫。”

薛娘没说什么,拿了个小碗自个儿盛了两勺,轻轻吹了吹,放在嘴里喝了几口。

陈斯年低着头吃菜,眼睛向上瞟了几眼薛娘,想了想还是把筷子放下,大口将鱼汤喝了。碗刚挨着桌子,就被薛娘拿起来,又盛了一碗,然后再递给他。

陈斯年这回没多嘴,直接灌下去。

等吃得差不多了,薛娘打算把碗碟儿摞在一起拿到厨房去,陈斯年见了说道:“你慌啥,还有鱼没吃。”

薛娘愣了愣,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忽然陈斯年停下夹菜的动作,咽了嘴里的东西,抬头看着薛娘说道:“你不用吃,这东西刺儿多,一熬了汤更是没啥滋味儿。我没出息,就爱吃这口。”

薛娘看着他夹起一条小鲫鱼放碗里,灵活地把小细刺拨掉,放嘴里慢慢嚼,怕有没看见的碎刺。她垂下眼,然后眉间带了丝笑意:“成,明儿还炖鱼汤。你多吃点儿。”

陈斯年嘴里咬着鱼肉,猛地抬头看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还买,这得多少钱啊。”

薛娘皱着眉头道:“你不是说爱吃这口么。”

陈斯年被她问得噎住,不再瞧薛娘,仔细着吃鱼肉。等他吃完后,薛娘把碗筷收拾出去,陈斯年扯着脖子看见她走远了,低下头瞧了瞧自个儿的胸前。

见天儿的吃好的喝好的,陈斯年脸色被养的好多了,脸上有了红气儿。身上的鞭痕也都快要掉痂了,屁股上的伤最近也好了许多。

系统的金疮药还真是挺灵,有一两条鞭痕掉了痂,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点儿疤都没留。陈斯年咧着嘴笑,伸到薛娘眼前让她瞧。

薛娘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白嫩的皮肤泛起红印子,他摇着头说她小心眼儿嫉妒。

等屁股上挨板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是两个月以后。陈斯年消瘦的下巴圆润了些,他下地走了几步,觉得腿脚发软。薛娘在一边儿瞧着,他也不能丢面子,强走了几步后,坐到炕边儿:“我要出去干活儿。”

薛娘这回没拦着,点了点头应了。

陈斯年踩着软绵的步子往街上去了,想再去扛大包,人家瞧见是他说什么也不收。他软言好语的也不管用,毕竟上回在这儿招了一群衙役,若再是要他,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

陈斯年见好说歹说都不行,皱了眉头要发脾气,码头上就怕人闹事儿,安排了不少人手,跟他说话的人提醒他:“你可别在这儿施展拳脚,刚从大狱出来,还想再因着闹事儿进去?”

陈斯年扭过头呼出口气,又看了眼那人,想了想说道:“你若是容不下我,我也不强求。这儿我也没法闹,怕是刚动手就被打趴下了。这么些年我别的没学会,服软儿还是行的。不过这夜路走多了,也难保碰见鬼。”

码头上的伙计瞧见陈斯年又来了,一两个停下议论了几句,那人喊道:“都不干活,瞎聊啥。不愿意干,都滚!告诉你们,你不愿意干,有的是人干。叫花子还眼巴巴的求着我让他扛大包。”

那人又冲着别人嚷嚷了几句,就是不理陈斯年。

陈斯年嗤笑了一声,拂了拂身上的灰,临走前留下句话:“您别忘了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那人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脸上都是奔食儿吃的模样。陈斯年挤在人群里,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他瞧了眼街边儿要饭的乞丐,有人往地上打发了几个铜板,顿时乐得喜笑颜开。

陈斯年摸摸自个儿的荷包,空荡荡的。忽见人群闪躲,他心里想着事情,慢了一拍,只见马车疾驰,还有一小娃子在路中间,拿着手里的耍物没反应过来。

陈斯年猛地扑了过去,抱着小娃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儿,躲开了马蹄。小娃子这会儿回过味儿来,在他怀里痛哭流涕。

他轻皱了眉,颇有些嫌弃的意味。朝马车奔走的地方看了眼,车子上挂着陆家的标识。身后传来一阵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

那妇人穿着一件丝绸混布料的衣裳,头上戴着一只珍珠簪子,从陈斯年怀里夺过小娃子,俩人抱头痛哭。等她平静下来,连连对着陈斯年道谢。

本是小娃子淘气,想要东西赖着不走。她气得先走了几步,想让他自个儿追上来。岂料出了这么一桩事儿。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旁人见着揪心,劝了几句,又说道:“那陆家的公子哥儿不是这么一回了,上次就跑得快,差点儿把人撞倒。真不是东西。”

又有几人出来附和,陈斯年垂着眼站起身打算走。

忽然有人说道:“这不是陈斯年么,早就知道出来了,这回真没事儿了吧?”

陈斯年没吭声,往人群堆儿里挤,仍是被人拦着说话。语气倒是温和,都说他吃了不少苦,陈斯年有些讶异,还有人劝他这回没事儿了,以后可得要注意别再犯浑,规规矩矩做人。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陈斯年不耐烦地皱起眉毛,他还不知晓自个儿下顿饭咋解决,哪儿有功夫陪他们闲聊天儿。

听得有人说话:“你这辈子啊,命苦。前面儿被那没人性的给害了,这回糟了劫难,就当重活一回。也没枉费咱们大伙儿去陆府门前闹过一回事儿。”

一番话说完皆是哄笑。

陈斯年在牢里听人说起过这些,却都听不全乎,那时候心里又想着事儿,反倒对关乎他生死的不在意。这会儿又听人提起,神情有些微妙,扯了一丝笑,拱着手说道:“我谢过大伙儿了,你们的恩情我都记心里了。”

众人都说不用,又有人说了几句陆府的事儿,说着说着就开始义愤填膺。那妇人搂着孩子听了个大概,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平日只顾着相夫教子,不操这些闲心。如今知晓了,心里总觉得跟揪着似的,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是一阵酸涩。

要是当娘的知道自个儿孩子成了这样,真是哭死的心都有。

见着陈斯年打算走,她忽然开口道:“今儿多亏了恩人,要不然我这孩子就……我也没脸活着了。”

陈斯年不擅长应付这种事儿,点了点头说不必如此,就要离开。又听她说道:“你相当于救了我们娘俩的命,我总要做些什么。如若不嫌弃,就到我们饭馆儿去瞧瞧吧。”

陈斯年打算迈开的步子顿住,看了看那妇人。

饭馆儿倒是不大,中规中矩的,有雅间儿,有大堂,装饰的都还不错。是一般人家吃饭的去处。陈斯年走在街上瞧见过,从没进来一次。

饭馆儿的掌柜子姓郑,都喊他郑老四。听着那妇人红着眼圈儿说了事情,他也不由后怕,将那小娃子看了几遍,才放了心。

对着陈斯年千谢万谢的,说出来想让他做管事儿的,陈斯年连忙推却,说只要能谋得一份跑堂的就行。他知晓这是人家不好意思给他个基本的活儿,但这会儿可不能顺杆儿爬。

郑老四果然沉吟了一番,应允了,还说着实对不住他,等日子长了一定让他当管事儿的。

陈斯年连连道谢。

在饭馆儿忙活了一下午,等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郑老四给了他一部分工钱,有五钱银子。陈斯年心里知晓这是在变相帮他,他又道了一番谢。

饭馆儿打烊晚,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了。他吹着口哨在路上走着,拍了拍荷包里的银子,眼睛弯了弯。忽然瞧见一人从他对面走过,陈斯年扭头看了看,正是白天在码头遇见的那人。

路边儿都是些碎石头,他挑了块趁手的,歪着头笑了笑。悄悄跟了上去。

夜晚虽静,可他的脚步声也极轻,借着夜色的掩护,不留神听是听不出来的。走到街拐弯处,陈斯年疾步跟了上去,却不小心踩进了水沟,进了一裤腿污泥。

他皱着眉盯着前面的背影,准备再跟上去,忽的停住脚,看了眼身上的泥。低低笑了一声,将石头仍在路边,蹭着鞋底的污泥往家走。

到了家,薛娘一眼就瞧见他裤管子上的泥,皱着眉问他咋回事儿。陈斯年一扬下巴:“管这事儿做啥,看看这个才是真的。”

五钱银子放在桌上,薛娘看了眼又问他裤子咋回事儿。

陈斯年不耐烦的很,直接坐炕上,被薛娘硬拽起来,说他身上脏成什么样了,又是灰又是泥。他还满脸自得,将这身灰怎么来的告诉了她。

薛娘知道他有了个正经活儿,又遇上个好人家,也高兴得很。可这身泥还没说清楚,陈斯年嫌弃她唠叨,薛娘气得很:“不是你洗衣裳,你是不用急。赶紧把衣裳换下来,等干了更难洗。”

陈斯年摸摸鼻子,从柜里拿出来干净的衣裳,薛娘出去把门关上。

等再进来他已经换好了,脏衣服堆在脚边儿。薛娘打算拿着出去洗,结果刚走进,就觉得难闻的很,有些犯恶心。

陈斯年瞧见她的模样,笑着摇头道:“得得得,你快去歇着吧,这衣服我来洗。”

薛娘听他这么说了,也不说客气话,让他拿着出去了。陈斯年有了活儿干,又换成了他买菜,家里的饭菜比他养伤那段日子吃得还好。

郑老四待他仁厚,说到饭点儿的时候能回家一趟,陈斯年不太好意思,所以只晌午回去,晚饭的时候让薛娘自个儿在家熬点儿粥喝。

他慌里慌张地赶到家洗了菜,下锅翻炒。薛娘都替他累,本来不想让他回来,他犟得很,就是不听。

养伤的日子吃得尤为清淡,今儿他特意做了个小炒肉,辣味十足。闻着却一点儿不呛人。薛娘在屋里等着吃饭,尝了一口肉,顿时辣的眼泪都出来了,胃里一片烧灼。

陈斯年连忙给她盛了碗汤,薛娘顺了好几碗,仍是觉得辣,泪眼汪汪的。他看得直乐,薛娘这会儿连瞪他也不管用,跟撒娇似的。

饭刚吃完,薛娘就开始胃里泛恶心了。

陈斯年瞧了瞧自个儿,说他这回身上没泥啊。薛娘都不想瞪他了,肯定是吃辣的缘由。陈斯年取笑了她好一阵儿,倒是没闲着,又是递水又是拿点心的,到他临走的时候还没过来。

二人都按着没事儿,谁知道一连过了三天还是没好转。陈斯年跟薛娘说好等他晌午回来的时候去医馆瞧瞧。他心里正琢磨着事儿,就看见郑夫人过来了。

陈斯年与她打了声招呼,郑老四得着信儿过来了。见到她就说不在家好好养着,出来逛什么。郑夫人面露不悦,他又哄道:“如今是双身子,哪儿能再遇见上回的事情。”

扭头对陈斯年说道:“还是要多谢你啊,上回差点被马车撞了,她那时就已经有了身孕,前几日才知晓。你说说她糊不糊涂。”

郑夫人手掩住口,干呕着,拍了郑老四胳膊一下:“我老早就说着想吃酸的,你怎么就没注意。”说着又恶心上了。

郑老四连忙把她扶到后面,不在大堂待着。陈斯年看地笑了笑,忽然笑容僵住,想起薛娘的恶心呕吐,和那一个酸的他脸皱在一起的果子。

晌午到家,薛娘准备好去瞧大夫,陈斯年却说有事儿,想改日再去。她想了想没什么大碍,也就应了。薛娘总觉得他心不在焉的,俩人吃完了饭,陈斯年第一次把厨房门关上,在里面洗碗。

他靠着门,脑袋低垂,狠狠扇了自个儿几个耳光。

到了饭馆儿,郑夫人还没走,陈斯年拐弯抹角地问了问怀孩子要注意的事儿,和小孩儿出生要预备些什么东西。

郑夫人把他当恩人看,以为他是对孩子感兴趣,把小娃子喊过来在陈斯年身边转悠。他脸上带着笑把小娃子抱在怀里逗着玩儿。

等店里没那么忙了,他说今儿想早走,家里有点儿事儿。出了饭馆儿,就进了裁缝店,找人做了刚出生的小孩儿衣裳,又买了些补身子的菜。

衣服隔天就做好了,他揣在怀里,没敢让薛娘看见。做贼似的藏进矮柜最底下。薛娘还纳闷儿他今儿怎么一回家就钻屋里去了,以往都是急着做饭的。

她胃里犯恶心的毛病已经好多了,就是时不时还有一点儿。薛娘总觉得陈斯年有什么事儿想跟她说,每次都欲言又止的。

系统看不过眼,直接告诉了她。

薛娘没想到竟闹了这么大的乌龙,可那天吃的果子确实是甜的啊。

系统静了半晌,说道:“他倒霉,挑了个酸的。”又说柜子底下还藏着他已经让人做好的小孩儿衣裳。

薛娘叹了口气,想法子把事情给圆过来吧。

等陈斯年一进家门,她就过去说上医馆瞧过了,他脸色忽的一变,说没事儿,天塌了有他撑着。薛娘一皱眉说怎么跟她得什么重病了似的,不就是因着吃辣,伤了胃,养养就没事儿了。

还把大夫开的药方给他看,盖着医馆的章。

他有些发愣,没回过神儿来:“这,这是养胃的?”

薛娘点点头:“自然是这样,我身上可没银子了。那段日子给你养伤买了许多细菜,又瞧了瞧病什么都不剩了。要是那根金簪还在就好了。”

她这么一说,陈斯年才发觉薛娘头上的金簪没了踪影,这会儿用的是一根木簪挽住头发。他问道:“你簪子哪儿去了?”

薛娘瞪他一眼:“还不是你上回被关进去,给了许多钱才让进去看你。我拿去当了几两银子,只留了几钱,全都给了那个牢头。”

陈斯年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薛娘连忙挣扎,他问道:“是哪一回,第一次我关进去还是第二次?”

薛娘皱着眉道:“第一回把耳坠子当了,第二回金簪子没了。还好我精明,银子分了两回给,能进去看你两次。”

陈斯年眼神带着渴求:“真的?”

薛娘气急地从荷包掏出来当票,手指遮住了日期,亏得她之前把首饰都收起来了,没让陈斯年瞧见。他想夺过来看清楚,被薛娘放了回去,她说道:“你还想毁灭证据?这都是你欠我的,甭想赖账。”

陈斯年盯了她半晌,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直起腰来,嗤笑一声:“不就那么点儿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转身回了屋,关上了房门。

薛娘在后面跺了跺脚。

陈斯年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过了半晌,把手放下。走到窗户前,外面的阳光透过纸窗照在他带有泪痕的脸上,舒出一口气。

陈斯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感激老天爷终于善待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