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着脸不说话。
过了大半个小时,段青青才跟孟朝军回了家。
他们今天晚上去段家吃饭了。
实际上,孟朝军一周有三四天都是陪着段青青回娘家吃饭的。
一进门,两人就看到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孟老,不由得对视一眼,段青青就流露出了一个有些怯意的表情,下意识地往他背后退了一步。
看到妻子的这个举动,孟朝军就知道她是又担心被父亲责备了。
孟老不喜欢他们总到段家吃饭,但是在家里吃饭,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太过严肃了,段青青有一段时间老闹胃痛,一开始还不说原因,等到有一天去段家,听到她跟她妈的谈话他才知道,原来跟父亲吃饭的时候段青青总是很紧张,怕吃饭有声音被骂,怕吃太快或是太慢被骂,菜在父亲面前她不敢伸手夹,父亲吃饭快,她觉得比他快或是慢太多都不好。
吃一餐饭都觉得压力很大,所以才闹胃病的。
孟朝军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再加上孟老确实是在饭桌上总是挑三拣四,他这才带着段青青时不时去段家。
至少在段家,她可以吃得很轻松。
孟朝军觉得父亲对段青青太过苛刻了。
他的威严,以前他手下的兵也有不少怕他的,何况段青青一个温柔的女人家?
“爸,没有休息?”他安抚了拍了拍段青青的肩膀,朝孟老走了过去。
孟老发现了他刚才对段青青的那个小动作,胸口又是一滞。
这个后儿媳妇总是一副被他虐待怕了的姿态,他是做什么?
偏偏这蠢儿子还信以为真,觉得他媳妇委屈死了。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驳,难道他一个老头子,还要跟后儿媳妇的眼泪打擂台?
跟后儿媳妇争辩这种事情,孟老是当真做不出来。
他哼了一声,冷着脸道:“休息?我能睡得下吗?”
孟朝军有些无奈地道:“又怎么了?又有谁惹你了?”
“我问你,当时你说有一个很好的机遇给昔年,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都快一年了,任务还没有结束?”
“爸,当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是一次小范围的特种兵特训,一年时间全封闭训练,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虽然听起来有些辛苦,但是十分锻炼人,这对昔年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什么坏事,在把他的名字报上去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不就是怕老子反对吗?”孟老一拍桌子,怒道:“昔年身手好得很,本事够强了!他自己每天在部队都是玩命地训练,那谁,他团长杨志齐,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是跟我说,劝劝昔年不要那么拼命!你身为他老子,你知道吗?他还用得着去参加那什么封闭的特训?”
孟朝军道:“爸,他是军人,军人就该不怕辛苦,不怕流血不怕流泪,同时也要勇攀更高峰!昔年现在还年轻,需要磨砺,让他进步有什么错?”
“好!那你跟我说,他是去哪里特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