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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青岚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

黑衣人甲:当暗卫太不爽了,遇见好玩的事,一点声音都不能出,这是要把人憋死!

黑衣人乙:就知道主母不会有事!

青岚的大笑彻底激怒了那几个婆子,三个婆子手脚并用的一起朝树上爬去!

然后,不出意外地,“啊!”“啊!”“啊!”三声尖叫,全部掉了下来!

刚刚呲牙咧嘴,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为首的那个婆子被她三个手下砸在身上,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青岚闲闲地坐在枝桠上,冷然看着地上被摔得七昏八素的婆子们:“还要来抓我吗?”

婆子们不敢跟她对视,均瑟缩地低下头来。

余氏再来时,看到的就是她专门找来的那群废物,跌倒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而那个小贱种好生生地坐在树上哈哈直笑。

她心里怒极,面上却委屈地转向背后那人:“将军也看到了,大小姐实在太过活泼,妾身不是不想管她,可她……”

余氏捏着帕子,抹着眼泪哭得楚楚动人。

面前这人一身皂衣,这么些年,时光对他好得令人妒忌。他的脸仍然那么俊美不凡,目光炯炯,比起当年那个总是含笑,还有些单薄的少年郎,他只是多了一些成熟的味道,却更显迷人。

白行立看都不看身边这娇揉作做的女人,他仰头打量着她妹妹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滴骨血:刚刚他从转角出现的时候,还看到这个精灵有趣的小丫头吐舌扮鬼脸,又淘气又可爱。见着来了人,那些生动的表情一下全都抹去,低眉顺眼,安静之极。

她这个样子……可真像小妹没有出嫁的时候。

白行立心中柔情渐起,笑着向小女孩伸出双手:“岚儿吗?我是舅舅,快下来吧。”

余氏瞧着白行立的表情不对,生怕此事就这样平平揭过,大哭着福身请罪道:“舅爷,都是我的不是,没有管教好大小姐,让她一个闺女居然学会了爬树。”

青岚眼中的陌生令白行立心情不大好,他冷冷道:“我瞧着不错,怎么我家岚儿碍着你的眼了吗?”

余氏哭声一顿:这个白行立真是二十年都不改一点性子!不管旁人对错,只顾一心护着他家的那些个贱人!

瞧瞧他宠出来的白氏最后是什么结局?竟然还不吸取教训!

余氏一派忠言逆耳的样子:“我家的女孩儿家,我们自然瞧着什么都不错,可外面的人就不这么看了。现在好一些的人家都不喜欢要太过活泼的儿媳妇,大小姐这样子,以后嫁人说亲,传出去要吓走不少人的啊!”

白行立本想怒斥余氏在瞎说,可想到小妹那短短的一生:前半生也是肆意快活行事,最后自己太有主张,看上了青贤这个要家境没家境,要才能没才能的穷酸,才死得那么早!

不管余氏其他的话说得对不对,有一句话白行立却很赞同:女孩子不能太活泼了,太活泼就代表着代有主见,这样的话,往后遇到了心上人,听不进老人的劝阻,悲剧又会再次诞生!

白行立脸色几番变化,看青岚站得那么高,明显就不是规规矩矩,愿意听话的女孩,而且他看着青岚脚下那细细的树枝,也有些心惊肉跳,小心地伸出手来,柔声道:“快下来吧,岚儿,我是舅舅,你不用害怕!”

青岚看着白行立的行为,他明显是被余氏说动:她虽天天拿白行立作靠山,却从未见过他,见他被余氏三言两语就拉了过去,自然不肯信他。

她不但没下来,反而“噌噌”往上又爬高了两米,抱着树干道:“我下来了,你可不能罚我!”

白行立现在只想她平安无事,她说什么都会答应,忙道:“好,好,我答应你,我不罚你。”

青岚却不怎么信他:“你保证!”

白行立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保证!”

他答应得那么快,青岚反而不敢信他了,谁知道他不是先把自己骗下来,再找后帐的!

可是,这个舅舅明显是不大好糊弄的,她该怎么做才会不吃亏呢?

但,这个时候,青岚站的那根树枝承不住她的重量,“咔”地一声脆响,竟然断掉了!

青岚一个不防,身体后仰,惊叫着就要跌到地上,摔成重伤!

白行立惨呼一声:“岚儿!”就要扑上去救她。

但青岚掉下的地方跟白立行相反,白立行再快,也差了一成!

连余氏眼中都露出兴奋之色:这么高,这个小贱种必是要摔个半死,哪怕是摔残也不稀奇,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青岚在踩断树枝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了不妙,她在空中扭转着姿势,赶在落地之前终于抱住了头手,不用受大的伤!

正在此时,一双大手忽然将青岚接住,将她牢牢地抱进了怀里!

陌生男人清淡的味道顿时充满了青岚的鼻端,她愕然地抬头,只看见那男人发上的金冠闪闪发亮,照得她眼睛刺痛不已,她不由得抱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耳边只听余氏惊怒交加:“你是谁?!”

那男人一身白袍,金冠束发,如神祗一般,全身似是发着光的立在阳光下,淡淡道:“我是慕昱清。”

青岚一顿: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啊!

余氏脸都气得变了形:“慕昱清?那是谁!”

眼看这死丫头要摔得头破血流,没想到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给搅了局,余氏恼恨得连面上的温婉宽和都快维持不住了!

不过,这死丫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抱了,如果操作一下……

还不等余氏把脑中的那个念头转完,白行立却像想起了什么,撩起袍子屈身下跪:“见过郑王!”

郑王?那是二皇子的封号?

这怎么可能!那死丫头命就这么好,居然要摔个半死的时候,被一个皇子给救了?

余氏想都没想,尖声质问道:“你真的是郑王?!”

慕昱清不屑看这满心算计的妇人一眼,冷冷道:“你这是在质疑皇室吗?”

余氏一惊,这个罪名太大了!

她满心不甘,但也只能跟着跪下,大礼参拜:“民妇见过二皇子。”

她虽是官员之妻,可青贤没有给她请封诰命,而是请给了她的母亲梅氏。见到皇亲君上,她不能跟白行立这样有品级的官员一样,只需要跪下磕一个头就行,她得二跪六叩,行完对皇子的大礼才可以起身。

但法理不外乎人情。

一般情况下,像余氏这等内眷,家里有丈夫在做官的,见了这些皇亲们,因为她们丈夫的身份,皇亲们也不会刻意要她行完全礼。待到磕完一个头,便会直接叫起免礼。

但这慕昱清不知是不是没有想起来,还是有意为难余氏,等她实打实地叩完了六个响头,磕得头晕眼花之后,才听他淡淡道:“起身吧,余夫人也太多礼了。”

余氏一口老血哽在喉咙眼里:这不是你没说不用行礼,我不敢省了礼节,落得一个“不敬君上”的罪名,才行完了全礼吗?

而且她这是在鹅卵石小径上,行完了这等大礼,她一双没怎么受过罪的膝盖已经痛得差点站不起来了!她为了见客换的一身洋红撒花缎裙也被地上的土给污得不成个样子!

要知道,这裙子是用御赐的蟒缎所制,做完后她还没上过一次身!

但慕昱清这样说,余氏心里憋得再难受,不敢抱怨,只能做温恭知礼的模样,低头道:“二皇子谬赞了,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慕昱清下意识看了一旁已经手脚飞快地挣脱了他,垂着头似乎很老实的小丫头:如果不是让人跟着这丫头,自己可真就要被余氏这副温良恭敬的模样骗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这余氏就像世上大部分两面三刀的女人一样,面目可憎,却又自以为聪明地卖蠢。

他轻笑一声:“我此来本是听说名震漠北的白行立将军回京,本王向来极为仰慕白将军的风姿,便赶来见将军,没想到,竟看到这一幕。”

青岚早就认出慕昱清就是那天的那个自恋孔雀男,就知道他不会让此事这么容易就过了!

一个王爷,居然喜欢看人笑话,这是什么恶趣味!

余氏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她虽乐意看这死丫头出丑,却不代表她愿意承受青贤的怒火,正要笑着将此事揭过,却听白行立对慕昱清拱手道:“叫殿下笑话了,实是在下在跟外甥女在比试武艺。岚儿,还叫你这么调皮,叫殿下笑话了吧?”

白行立心里毕竟是爱惜外甥女的,生怕她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以后传出坏名声,便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余氏心中不甘:如果她此时不发声,那白行立的说辞就在郑王面前定下了说法,以后她再想拿这事做文章,就得考虑一下对一个皇子说谎的代价!

但想起这些年后院里越来越多的小妖精,以及青贤盛怒的脸,她只得咽下了所有的不甘。

“哦?比试武艺?那为什么你们家大小姐在比试武艺时,手上还拎着药包?”

几人一同看向青岚,青岚这丫头从树上掉下来都还拎着两包药,慕昱清的疑问合情合理。

这药包青岚生怕弄丢了,便攥得紧紧的,想不到现在竟成了她手上的破绽!

“这……”白行立没想到慕昱清观察这么细致,一时语塞。

慕昱清一心要问出个答案,余氏立刻找到了机会:这件事本来可以就此作罢,可皇子一心相问,自家总不能欺君罢?

她强忍着雀跃之情,故作愁苦地叹了一口气:“殿下,这事是妾身的不对,没有教导好大小姐规矩,没有看住我们家的大小姐偷溜出府,也是妾身管教无方。”

她话一说完,白行立就先长叹一声,闭了下眼睛。连皇子都知道岚儿不好管束后,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青岚看在眼里:看来,这个舅舅一心只为自己着想,生怕自己被坏了名声,只怕这群人里,也只有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了。

而慕昱清则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岚,挑了挑眉:“偷溜?”

青岚懒得理他,对他翻了个白眼。

余氏说得模模糊糊,没有交代前因后果,还那么大度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好一个委曲求全,为人着想的贤妻良母!

可青岚还好生生站在那里呢,怎么会让她上下两片嘴,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给攀污了?

她冷笑一声:“夫人只说我出府,可没说我怎么会出府?”她举起手里的药包:“府里有人病了,夫人不给请医用药,我看不过去,帮人拿点药。就是于理不合,那也情有可原吧!”

对她直白的揭发,余氏并不惊慌,她看着青岚,又是一声长叹:“我知道大小姐自小不在府中长大,关了这几天,关得闷了,一心想出去玩耍。其实,只要大小姐说一声,带着下人丫鬟们,一个月出去两回,也不是不行。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借着安姨娘有些小咳嗽,就非说成是大症侯,要让她拿药,明明只是一勺秋梨膏就能吃好的小毛病,大小姐又是银子又是药的,府里只靠着老爷一点俸禄,怎么能不精打细算?”

青岚从余氏的口中渐渐听出了不对,看来余氏连自己为什么出去都一清二楚。

青岚再一看,青婧那个胆小安静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余氏身后,像平常一样低着头,一脸怯怯。

这是一个专门针对她的陷阱!

青岚冷眼看着余氏照着她的剧本念完台词:“妾身对不起姐姐,没有教好大小姐,请舅爷只管怪罪我。”

对方说得有理有据,连白行立都挑不出刺来,他痛惜地看着青岚,心里的确对余氏有气,但现在又说不出什么不是来,他只好气闷地甩袖背过身去。

却听他那从余氏开始表演就没有说过什么话的外甥女语含讶异:“夫人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不知道?

哼,这个时候来装模作样,是不是嫌太晚了些?!

余氏戳了戳青婧,示意她指证青岚。

青婧挣扎地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迈开步子,叫了一声:“大姐姐——”

青岚根本不听她要说什么,先是冷笑一声:“余氏,这分明是我们俩的事,你去攀扯什么安姨娘全姨娘做什么!我为什么偷偷出去拿药,你是最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