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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不想吃的?”

不想吃的?那太多了,他其实不爱吃甜的,也不喜欢很软的糕点,而且对那些圆圆的东西敬谢不敏。

但他说道:“没有。”

青岚本没准备问他,她这几天在外面突击学习,也就只学到了几个有限的大菜,万一这位大少爷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把她能做的菜挑剔了个遍,她还做什么?

“滋啦啦”,油锅炸得冒烟,青岚将青家送来的各种圆子放进锅里炸。古代的厨房可没有排风机,那浓重的烟气让慕昱清皱了下眉头,青岚看到了:“你不习惯吗?其实你可以在屋里看看书的,一会儿就好。”

慕昱清摇头:“不用,我站在这里吹吹风。”

站在这里,背后吹风吗?

青岚又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耸耸肩:“那随你吧。”

做菜青岚虽然是个生手,但她玩转刀子,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做了几个最简单的家常菜,再配上青家送来的各色凉碟小菜,居然也能满登登地摆了一桌子。

青岚颇有成就感,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得意道:“我这一手还是很不赖吧?看你还敢说我嫁不出去?”

慕昱清将事先温好的金华酒倒上一盏:“吃饭吧。”

青岚一看,这好像没她的份啊,不满了:“你怎么回事?我辛苦了半天,就没有我一份了?”

慕昱清淡淡撩她一眼:“姑娘家要喝什么酒?”

青岚不管他,他不给,自己就抢,她趁着慕昱清仰头的那一瞬间,手快地一把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慕昱清反应过来,美滋滋地咂了一口:“咦,不辣啊,还挺好喝。”

她又倒了一杯,慕昱清皱眉,想到今天是除夕日,好歹也叫她松口气,便不再管她。

青岚笑得像偷了油的小老鼠,一杯酒下去,立时大胆了不少:“我们来干一杯吧。”

慕昱清:“为什么?”

青岚歪着脑袋想了想,祝什么呢?有个什么词来着:“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真是个极好的词。

他有什么理由不举起杯子:“好,就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青岚甩了甩头,脑袋有点发木:总觉得他这话里有点什么其他的意思。

她想得头晕,便不再想,一仰脖下去,酒到杯干,脸上也起了两层红晕。

青岚又倒了一杯:“我们再喝!”

慕昱清问道:“这一杯又为何要再喝?”

青岚眨眨眼睛:“那祝你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慕昱清眯了下眼睛,又是一个不得不喝的好理由,又喝了一杯。

青岚嘻嘻笑着再倒:“来,我们再喝。”

慕昱清按住她的手:“你喝醉了。”

青岚拍开他,不同意:“什么喝醉了?你醉了我还没醉呢。”

一般喝醉的人都不爱别人说他醉了,慕昱清皱眉把酒杯夺过来:“不许再喝了。”

青岚嚷起来:“凭什么不给我再喝?快把酒还我!”她光说还不够,居然直起身子直接要去抢:“快拿来!”

少女的馨香毫无预兆地闯入慕昱清的鼻端,他微微有些晕眩,只觉自己也像要喝醉了。

他声音紧绷,想按住青岚:“别闹,你喝醉了。”

青岚更加生气:她醉什么醉,她可清醒着呢,她还记得慕昱清干过什么坏事!

她委屈极了:又抢不到酒,这个人又这么爱欺负她,这日子简直没法过啦!

青岚气得一拳打过去:“快把我酒还来!”

这一拳竟直捣他的伤处,她应当是留了力,但他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青岚的这一掌要他伤上加伤,只怕更加难好。

慕昱清闷哼一声:死丫头真是不管不顾了!

她既然要死要活地闹着喝,那他还管着她做什么,给她!让她喝个够!

慕昱清一把把酒坛塞给青岚:“给你!”

青岚抱着酒坛,像抱着活宝贝似地不撒手了。

她也不再找酒杯,直倾着酒坛就要往嘴里倒,还没倒进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没敬你,我敬你一杯。”

慕昱清撇着头,懒得理这醉成了一滩泥的小丫头。

却听青岚突然抽抽答答地哭起来,慕昱清这下吃了一惊:他自从认识这丫头,还没见过她哭,而且,听声音,她好像还很委屈,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急忙问道:“为什么哭泣?”话一出口,觉得问得也太不讲究,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何以哭泣?”

青岚突然一手伸向他:“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哭!你怎么好意思这么问我!!!”

那语气活像是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慕昱清一愣:他顶多也就是管她管得过了些,难道说小姑娘生性太过爱自由?嫌他管得多了?她平时不敢说,今天这是借酒装疯来了?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正要说话,青岚突然爆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把我的肚兜藏起来不还我,我当然要哭了!!”

慕昱清脸色暴红,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实在不知道青岚居然会说这个。但随即想起什么,怒喝一声:“所有人都退后百尺!!!”

飒飒风中,有人大声应:“是。”

还有人在风中询问:“对了,老乙,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来主上还不确定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一下肯定是明白了,耻度这么大的话被他们这两个外人听见,主上会不会灭口啊?黑衣人乙只要一想到往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小鞋穿,顿觉前途无亮,恨得一脚把黑衣人甲踹老远:“你离我远点!”再被他连累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活到退休那一天。

屋里,慕昱清镇定了一下情绪,黑着脸喝了一句:“荒谬!”

酒壮怂人胆,何况青岚人还不怂。她清醒的时候就敢跟慕昱清这个举世闻名的大冰块对着干,何况又借着酒劲涨了二两胆子?

她气愤地高声道:“你才荒谬!那天我说要给你换绷带,结果我换完后,你说你要喝水,我就先给你拿水去了,等我回来还想收拾,绷带就不见了。我想了又想,确定我没有拿绷带,就去问你,结果你说我早拿走了!害得我又去自己房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你还骗我,说不定我自己扔了没注意,瞎说!瞎说!我怎么可能没有注意?!那肚兜我本来是要拿去烧的,怎么可能随便丢了!!”

她委屈地直掉眼泪:“你这个坏蛋,肯定是把我的肚兜藏起来了!”她根本不给慕昱清说话的时间,“得得得”的,一长串就出来了。

慕昱清是个大男人,当然不好跟她争执,只能黑着脸听她说完,方问道:“还说不荒谬,我藏你的肚兜干什么?”

那天慕昱清就是问的这一句话,把青岚的问题都堵住了: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而青岚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开的黄毛丫头,两个人素无交集,而且青岚的判断也不会错,他不会是那种有龌龊癖好的变态,而且他要真变态,也不至于这么做,有的是人愿意让他这样干。像他这样的人,与其说他没事去藏别人的肚兜,还不如说他当街抢了别人的包子来得可信呢!

慕昱清的反驳如此有力,但那是针对清醒状态下,能够独立思考的青岚,现在的青岚自己就是一坨浆糊,只认准了一条:“肯定是你藏的!”

慕昱清无奈:“那好,你随便找,只要是你拿出证据来,我们再来说这个问题,怎么样?”

青岚却坐在位子上不动,一双眼睛像浸了水雾,她委屈地撇着嘴,还是那句话:“肯定是你藏的!”

这丫头,喝醉了就是这么胡搅蛮缠吗?

慕昱清不作声了,只要自己不理她,她一个人也闹不起来,但过了一会儿,青岚还是定定坐着,直勾勾看他:“肯定是你藏的!”

慕昱清就是个好脾气也要发怒了:“闭嘴!”

青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慕昱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见她猛地扑到他身上,在他身上摸起来:“肯定是你藏的!我得好好找找!”

“青岚!”慕昱清厉声喝道。

然而,青岚屏弊了外界的所有声音,一心把脑袋扎进他的衣服:“在哪呢?在哪呢?”

冰凉的小手在他的胸腹之间乱摸,这无心的乱摸像火种一样在他身体里点起了一簇簇的火焰,他按住她的手,声音暗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青岚歪着头去看他:“找,”那嫣红的嘴唇就在他下颌不到半掌的距离开合,像颗诱人的樱桃,淡淡的酒气随着她的说话在他身周环绕,合着少女的馨香,形成了一股薰人的味道。

慕昱清终于忍不住深深地低下头去,在含住那颗樱桃的时候,他脑中飘过一句话:果然是不出预料的甜。

头……好痛……

青岚眼睛没睁开,便感觉到了大脑里面像被什么东西锥过一样,撕心扯肝地疼。

她抱着头呻吟了一声:她昨天晚上拿头撞墙了吗?怎么这么痛的?

对了,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啊?

对了!昨天她好像喝了一点酒,然后就醉成了这样吗?

可她明明记得,她昨天没喝多少啊!不会她这么没用吧!

啊!今天是大年初一,该拜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青岚一边起身,一边念叨:“好像还忘了什么事了?是什么事呢?”

这个问题直到她看到院子里一簸箕的饺子才想起来:“天啊!居然望了要守夜的!”

她惨叫一声,随后又发现了不对劲:她这么叫法,慕昱清都不见人影,难道说,昨天他也喝醉了?

除了那几天要戒备那些要杀慕昱清的黑衣人外,自从慕昱清自己的黑卫来后,他便搬了出去,就住在跟青岚两房之隔的东厢里。

青岚这个御赐的院子其实小而精致,从里到外虽说有三进,但进深多,门户就深,东西墙隔得不远,整个能住的屋子除了主屋,就是东西加起来的六间厢房,后面还有些放杂物的罩房。她一个女孩,住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已经很是够用了。

厨房离得远一些,在小花园的对面。估计是上一任的主人还极有闲情地把这里挖了个池塘,只是这池塘不是活水,现在更是干成了一个大坑。

除了那个大坑外,其他的地方都很美好。

青岚既没有这个财力,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打理这么精致的小园子,便没有准备花木上的人手,因而,从她主院这边栅栏望过去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风景。

慕昱清不见了踪影。

他能去哪?青岚现在只要一想事情就头疼,她呲着牙摸到了厨房,把昨天就冻好的饺子下到锅里,胖胖的饺子在开水中上下浮沉,看得青岚馋涎欲滴,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就没有吃什么菜,难怪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她以前经常煮速冻饺子,因而很快便判断出饺子是不是熟了,她美滋滋地先盛了一碗出去,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吃早饭啦。”

青岚直到一碗汤都快喝尽了,居然慕昱清都没出现。

其实那家伙平时跟她也不经常在一间屋子里呆着,但只要她一做饭,他一准闻到味儿就来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又走了吧?

青岚想到这里,心里一凉,急忙放下碗。

便见慕昱清冷着脸站在外面,黑眸乌蒙蒙地瞪着她,吓了她好大一跳。青岚怒道:“不声不响地站在这儿干什么?可吓人了!”

慕昱清直到此时才确定:这丫头必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否则一定不好意思这么嚣张。

他放下心来,走到灶台前盛起一碗饺子,慢悠悠地吃起来。

青岚总觉得这里头有点什么事,她探询地问道:“王爷,你没什么跟我说的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慕昱清淡定地问道:“你指的什么?”

青岚听着就觉得不好,有心不想打听,但怎么也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所有,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

她问这个,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她以前就是队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就算是实在喝得太多,也只是倒头就睡,酒品很好的。

哪知,慕昱清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很过分。”

青岚还是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她怀疑地看着他:“不会是你欺负我不记得,随意编来笑话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