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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话喊完,屋里根本一点动静也没有,正在她渐渐望的时候,房顶上的瓦当几乎是轻不可闻地响了一下,一小块瓦被被挪开,一根细绳从上面吊了下来。

“……”青岚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刚刚是抱着瞎猫逮着死耗子的想法来的,若是有人帮她自然再好不过,若是没有人,那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个人总喜欢派个人看着自己,这毛病必须得给他改了!

青岚下定决心,先把豹子递了上去:“快爬。”

豹子也知道生死攸关,抱着绳子三两下便爬到了顶端,瓦片再轻轻地被盖起来,屋子里恢复如初。

青岚舒了一口气,听着砸门声,开门先踹了那人一脚:“谁许你们私入我们的住处了?”

那人本就理亏,要不是刘三给了他重利,他才不敢冒着风险在王爷住的地方打砸抢,只能默默忍了青岚一脚,一把挤她到一边去:“刘三小姐丢了东西,说是看见你偷的,我们特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岚现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书僮,就是心里再气愤,也得忍着,只作被他挤得摔倒的样子,坐在地上大骂:“你少冤枉人!我才没偷什么刘三小姐张四小姐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那几人虎狼一般,将她的东西一会儿功夫全扫了一遍,果然没发现什么,只得悻悻地退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不甘心地朝两边望过去,青岚冷笑道:“那是我们大小姐和世子的房,我有可能把赃物藏在了那里,你们快去搜,说不定我还没来得及转移。”

那人脸色微红,知道自己的目的已被看穿,恼羞成怒地瞪了青岚一眼:“走!”

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因为有郭家大小姐跟着,是跟侍卫分开的,只留了青岚一个书僮贴身伺候郭青聪,还有个叫采苹的丫鬟服侍郭佩儿。

那叫采苹的没有单独的房子,每天就睡在郭佩儿的脚塌上,等着主子口渴了喂水,尿急了端壶。

其实采苹过的日子才是古代丫鬟该正经过的日子。

那些人把这个院子里住了些什么人,都住在哪里,看来打听得也十分清楚,青岚越发觉得这次粗暴的搜查不是那么简单,但她一时又想不透,只能先打算着,等郭青聪回来,好好告他一次恶状。

他郭家虽然在本次出猎上狠狠丢了个大人,可永宁侯府在京城里除了各大王府,那就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就是秦王想要出手找郭家人的麻烦,他也得掂量一二。

秦王?

青岚猛地一惊:会不会真的是他在里面想搅混水?

来了这几天,庄子连接发生大事,他还有心情游乐,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一切尽在掌握?

青岚想起他那张跟邵阳笑起来,几乎一模一样,都会起笑褶的脸,轻轻摇了摇头:能笑得那么光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算计别人?她是,想多了吧?

郭青聪到了下午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即使他是空手而归,但总归是见识了热闹,怎么能不高兴?

等到青岚一把事情告诉他,他的脸立刻就阴了下来,忽啦起身:“跟我去找秦王。”

逼到这份上,青岚再不想见秦王也不行了。

她跟着郭青聪到了主院前,这几日主院天天都在举行宴会,郭青聪开始时因为那件大丑事深感不自在,但别人都不会没眼色地故意在他面前提着来刺激人,他担心了一回,发现一点问题也没有,不由得放了心。

秦王的态度十分端正,听见郭青聪这么说,立时冷下脸来跟他表了态:“在孤的庄子里还有这样的事?郭世子请放心,本王一定把那些人找出来,本王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连本王的鬼都敢捣!”

慕昱阳的效率比青岚想象得还要快,还没到开饭时,几个白天在青岚房里挑事的人便被四肢躜蹄地绑着跪到了郭青聪的面前:“郭世子看看,可是这几个人?”

青岚冲着郭青聪微微点了点头,慕昱阳顿时拉下脸来:“给我把这几个败坏本王名声东西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现在天寒地冻的,被扒了裤子打板子,真真的四十板子打下去岂还有命在?

那几人立时慌了,有人哀声嚎道:“殿下饶命啊,小的是接到刘三小姐的说法,说是这位小公子偷了她的东西,小人心想,在咱们秦王府地盘里,绝不能容宵小如此作乱,小人这才心一狠,想要一探究竟!”

慕昱阳冷声一笑:“这么讲,你还是个为了本王好的好奴才了?那你这么为本王好,不也什么没搜到?!”

“小人搜到了!”有人立刻大声叫起来。

青岚心中一跳:他们的动作都在自己的监视当中,只凭自己的眼睛,谁如果真从她的视线下搜出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慕昱阳冷笑:“还想骗人?若真是搜出了什么东西,郭世子怎么会找上门来?岂不是不打自招?来啊!拖下去!”

“殿下,小的真的搜到了东西!”有人立刻大声挣扎着叫起来。

慕昱阳去看郭青聪,有些为难:“世子,我这些奴才们口硬得很,看来是不到黄河不会死心了,你看……”

绝不能让他们把话说下去!

青岚心里的危机感一阵浓似一阵,她想给郭青聪使个眼色,但他太过自信了,根本就没看她的神色,沉着脸气呼呼道:“我也想看看几位到底是搜出了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吧。”

郭青聪根本不知道豹子去而返的事,他虽然单纯,人却不笨,只要时间允许,他肯定会想到很多可疑之处,他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万一他兜不住事,可就是给胖子要招祸了。

在郭青聪眼里,青岚是他的贴身书僮,的确是没什么机密,可他绝不会想到,这个书僮身上的秘官说不定比他那位侯府之主的爹还多。

慕昱阳得了郭青聪的话,挥手让那人松了绑,道:“先留你一条命在,看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那人眼中闪过坚毅之色,从怀里摸出一条宝蓝色的腰带,那腰带是用闪锻掺了金丝织就而成,极之华贵亮眼,绝不是他这等奴仆可以穿,可以用的东西。

而青岚看到这条腰带时眼睛就狠狠跳了跳:那是慕昱清的腰带,她前两天还看见他扎在腰上的!

“这是二哥的腰带!”慕昱阳大为震动,目光顿时冷了下来:“我二哥的腰带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此时此刻哪里还有那个富贵闲人,悠游野鹤的花花公子样,他的眼睛里灼灼的光亮,几乎让青岚分不出来那光亮背后盛着什么情绪。

“郑王的腰带怎么会在你这里?!”郭青聪猛地站了起来。

青岚直到此时,那种危机感才落到了实处:原来陷阱是在这里!这个陷阱是为她准备的!不管今天是刘三小姐告状也好,还是张四小姐撒泼也好,这些人必是要进门一次来逛一圈,好让这东西有机会拿出来用!她完全被逼着要跳下这个陷阱!

她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慕昱清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来过她这里,而且他那天穿的也不是这件衣服!

这些人对付她干什么?她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小厮,即使说穿了,那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金吾卫暗卫,她对那些人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拐这么大一个弯来对付她,除非——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些人是要拿她来对付慕昱清吗?

他们的关系是怎么被发现的?

青岚强硬地把纷乱的想法扫到一边去,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小的见过这个腰带,这的确是戴在郑王身上的,可小的根本没偷!”

“是啊!”慕昱阳也若有所思:“这一条腰带既没有金扣,也没有玉钮,只是普普通通的腰带,就是华丽了一些,也不值什么钱,毕竟谁家的腰带是单做的?没有衣服相配,就是拿去成衣店里卖也卖不到几钱银子的。我也信你不会偷二哥的腰带。”

可他为什么会信她?

他认识的,不过是青岚女扮男装,恢复原样的“白轩”,可从来不认识那位“小丞”,他凭什么只根据自己的想象就为她来脱罪?慕昱阳理应对她的人品一无所知啊!

青岚一旦有了怀疑,看什么都觉得不对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不能顺着慕昱阳的话点头。她平视着慕昱阳,气氛僵持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时空机,她一定会穿越到一柱香之前,告诉慕昱清,让他快点找到那根腰带,找不到也要告诉别人,腰带他赏人了!

可是,没有可是!

最先献腰带的人又开口了:“殿下,我们真的没有骗你!腰带真的是从她的房里搜出来的!”

慕昱阳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却又不像是在看他:“噢,你说是便是,那我怎么证明,你们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来故意栽赃人来了?说!”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竟敢栽赃郑王的腰带落在一个书僮的房里!好狠毒的居心!”

不对!青岚猛地抬头:他句句话都在为慕昱清开脱,可句句话又在引着大家的思维往不堪的地方去想,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为兄忧急?

青岚只看见他眼里的狂怒,那人被他的狂怒所慑,一时未敢出声,慕昱阳又逼问了一声:“嗯?”

那人猛地站起来:“小人愿以死相证!”

“砰”地一声,那人竟撞柱而死!

脑浆和着血流了一地,屋里的人一时被这样的惨象给震住了,好半天没人敢说话。

郭青聪脸白得像纸一般,嚅动着嘴唇一会儿看青岚,一会儿又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眼中惊疑不定。

对一个孩子而言,这样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难怪他不能接受,看来,别人的“死证”给他的触动很大,他不愿意相信,可也不由得相信了。

青岚暗暗苦笑一声,对方一计接一计,根本没有给她招架的机会。

他们看来是摸清了她的底细,至少是猜到了她和慕昱清的关系,这才下手得老辣又精准,她,这一次真的没办法打赢这一仗。

她是特工,不是政客,也不是阴谋家。

此起彼伏的哭声响起:“三殿下,小人们真的是看到了啊,阿亮他死得冤啊!”

“三殿下,小人可以以命发誓!”

慕昱阳又惊又怒:“住嘴!住嘴!你们都给孤住嘴,二哥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这时,跪着的人当中,有一人突然磕了个头,道:“三殿下,小的们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刚开始搜到这腰带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说出去,就怕说错了给殿下招灾,可谁知这位小丞哥反而来倒打一耙,若是小人们真是受冤被打了四十大板,小人们受皮肉之苦没有什么,可三殿下驭下不严的名声定是要传出去,小人们不能让三殿下的名声也跟着一道被败坏啊!”

慕昱阳也是呆住了,他怔了半晌,方想起回过头来去看郭青聪:“郭世子,此事……”

郭青聪的一双黑眼中乌沉沉不见底,他不看青岚一眼,对慕昱阳拱拱手:“此事事关二殿下,我觉得,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请二殿下来说一说吧。”

在坐的几个人全部都忽略了青岚。

任是谁都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这场局里最关键的那个人了。

慕昱清就在屋子里,事情刚出的时候,黑乙便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他。

事到如今,他只能怪自己行事不谨慎,带累了那个姑娘。那算计是冲着他来的,即使他抵死不认,别人也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等着他,直到把那根吊死他的绳子结成死扣,再也不能让他挣脱出来。

老三这几年很是乖了一段时间,让他几乎都有了错觉:老三才是他们兄弟三个当中最乖的那一个,毒蛇咬人才不会提前去叫,他这一口,真的是咬到了他的命脉。

不过,老三自以为他算得准,却不知道还有一件事是他不知道的,他这一次,依然赢不了他。

慕昱阳脸上的惶急真切无比,这是他演给旁边那几个傻子看的,他兄弟之间,谁没有见过谁卑鄙无耻的样子?

“二哥,算了——”他有点慌乱地想把露出一角的腰带收起来,慕昱阳平静地按住了他的手,一双眼睛深得像能看进他的心里。

“我的腰带怎么会在你这里?”

慕昱阳有点发愣:他还没有问,怎么老二反而抢先问了起来?

他惊诧不已:“二哥,你可想好了再答,这腰带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