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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苏姨娘说得她那个娘家亲戚,你放心,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父亲只要是还有点清醒,就不会把我的婚事随便给了别人来做人情,这一点,我对他的把握还是有的。”

虽然,那点把握是算在他对自己还想利用,还想从自己身上获取最大的价值上而来的。

而笔砚则愁眉苦脸的:自从大小姐走后,大少爷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像日子了,他自己也总是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觉得有一日,大少爷会做出什么来。

哎!可惜,他只是一个仆人,帮不了大少爷什么。

青岚几人一连在沙漠中走了四五日,都没能找到那种紫黑色的植物。

只是蒋玥这人可恶,给了她希望,却又不保证希望落到实处,这种故意吊着人的感觉真是太可恶了!

这个罪魁祸首却连着催了两天,只为一件事:“喂,我说,我们该回去了吧,晚了,我的夫人就该到了。”

连向导舍莫尔大叔都跟着赞同:“是啊,王妃,再往深处去可就是柔然的地盘了,我们再去的话,可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

舍莫尔是生活在天州城归顺了大凤的柔然人后代。

几十年前的那一战,柔然分裂成两枝,一枝南柔然彻底投靠了大凤,而另一枝北柔然则悍然北上,躲进了沙漠深处的绿洲里养精蓄锐。

如果闯入了柔然人的地盘,以大凤人跟柔然人的世代血仇,舍莫尔大叔说的话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如果是冒充前往柔然地盘作生意的汉人,青岚几个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可舍莫尔大叔就不一定能幸免了。

尤其是南柔然背叛了自己的祖先,更为北柔然深恨之,难怪舍莫尔大叔那么害怕。而南柔然北柔然分开这么多年,生活习性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舍莫尔大叔一个从来没跟北柔然人打交道的,还带着一群汉人的南柔然人很有可能会露馅。

而他们南柔然人平时出外行动时,也一直很注意只在沙漠边缘活动,不敢往深处走,就是害怕自己无声无息地死在大漠深处。

青岚再一看其他的几位黑卫,这些人虽然体能还好,但连续在沙漠的天气里曝晒,精神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靡,是真的不能再往前面走了。

青岚叹了口气,不甘心地狠狠瞪一眼蒋玥:“我不管,你要想办法把我的,嗯,事办好了。”

毕竟是有好几个男人在,她不好光明正大地跟蒋玥讨论那件关于身材的事,只好含糊其辞。

蒋玥白了一眼她:“我是神医,可没药不能医,你以为我有神仙手段不成吗?”

反正,你跟这大凤人不一样。

青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也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是无礼取闹了,只得怏怏地挥了个手:“好吧,往回走吧。”

舍莫尔大叔眉开眼笑:“王妃放心,进漠难,出漠容易,不出三天,我们一定能看到天州城的大门。”

沙漠里跟其他夜行的时候一个样子,白天行路,夜里扎营。

在决定回程的第一天晚上,他们的运气仿佛就特别好,沙莫尔大叔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水洼,让人和牲畜都饮饱了水,随即安营扎寨。

其实,青岚这些天在沙漠里过得比平常好多了。

不知道是高温曝晒,增加了身体阳气的原因,她觉得,以往身体里容易一阵阵发凉的感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发作了。

她把这个情况跟蒋玥说了,却得到了蒋玥的嘲笑:“那是自然,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怎么会随便把你弄出来?阳光的阳气对你有趋寒的作用,你每天出来多晒晒,肯定会有好处。也是在这个地方,你没了你那王爷,才有可能活得更长一点。”

“得了吧,你别说得那么光明正大,你敢说,你现在把我弄出来采那个劳什子的药,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在?真的一点都不想报复王爷让你夫人受苦?”见着四下无人,青岚便一点顾忌也没有地把憋在心里的问题全给问了出来。

蒋玥老脸一红:“你一个女人家,当知柔顺贞静,怎么能说话就把男人呛一个跟头呢?”

青岚鄙视地看着他:“得了吧,你有本事就把你刚刚说的话当着你夫人的面跟她说一遍,如何?”

蒋玥一噎,见青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急忙往帐篷里逃去:“我不跟你多说,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守着吧,我去睡了。”

青岚在鼻子里出一口气:无胆鼠类,怕跟她对峙,连自己守夜的职责都不要了,现在把她一个女人丢在这里时,他怎么不说她是个女人了?

不过,自己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帮他守一会儿也没什么。等她稍后困意上来时,再把他踹出来就行了。

青岚头枕着手,躺下来看着天河上的星星。

沙漠里的天特别的蓝,而在黑夜当中,那些星星就显得特别亮。有一些,甚至如盆一般挂在天边,天河上缀着的这些星星一闪一闪的,好不美丽。

青岚望着星星,越加地沉醉起来:只是为了这些星星,也不能随意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啊,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这些美景,见不到,那个人了。

她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她喝的那种酒正是之前她给边境酿的那种烈酒,蒋玥曾说过,这种酒她喝了可以趋寒,但不宜多饮。

只是沙漠里昼夜温差大,晚上的沙漠很有一些寒意,她便自顾自地忽略了蒋玥的话,多喝了几口。

总算她现在这个破败的身体有一样好处:将她前一世千杯不醉的体质带了过来,这一皮囊的酒灌下去,她的头都不会晕。

只是,她刚一这么想,就觉得天好像抖动了一下。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眯着眼往地平线远处眺望了一眼,立刻像被蜜蜂蜇了屁股一样跳起来朝帐篷里跑去:“快起来!有沙暴来了!”

她冲进帐篷里把正在酣睡的六个人连踢带打地弄醒:“快起来!快起来!”

舍莫尔时常在沙漠里行走,他听见“沙暴”这个词,头一个跳了起来:“哎呀,我的天神哪!怎么这时候来了沙暴?现在可是大晚上!”

他说归说,动作却不慢,抱着毯子就往外跑,等跑到外面,他先愣了,结结巴巴地问道:“王妃,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一个长年在沙漠里讨生活的人怎么就没看到什么沙暴呢?

然而他话刚问完,拴在帐篷上的骆驼也燥动不安地蹬起蹄子,直欲挣脱帐篷,要往远处跑。

在沙漠里,有事情问动物比问自己都灵便。

舍莫尔大叔看到骆驼的样子,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他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不妨碍他立刻冲到几头骆驼面前,拼命地拉着它们的绳子,大叫:“快爬上来!”

几个人都是身带绝技的高手,在舍莫尔大叔一个普通人爬上骆驼的时候,其余几人早就跳了上去。

舍莫尔大叔将骆驼的背紧紧打了一下:“快跑!跟着领头的骆驼!”再一看,那只领头的骆驼居然被青岚一个女人家给坐上了!

舍莫尔大叔的嘴巴动了动,想起现在是逃命的关键时期,最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骆驼撒开四蹄开始拼命地狂奔,瞬间就跑出了很远。舍莫尔大叔在骆驼上往后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差点腿软:身后不到一里的地方,黑沙弥漫,将天上的繁星全都遮了几来。

狂风夹着黑沙,发出不详的“呜呜”声,几乎瞬间就把他们之间点燃的好大一堆篝火给熄灭了,又夹着毁天灭地之威能朝他们碾压而来!

舍莫尔大叔吓得魂飞魄散,暗道,莫非这是天要亡我,因为,队伍里的那个女人?!所以天神故意选在最难以让人招架的晚上发威?!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在前方领路的青岚,而青岚却无知无觉,手里胡乱绑着一条白色的毯子,把身子伏低下来,几乎是紧紧地贴在头驼身上!

这个女人,可真不像是头一次来沙漠呢,瞧她对付骆驼那娴熟的样子!

舍莫尔大叔心里想道,却将青岚绑在手臂上的那条毯子盯得紧紧的,一眼也不敢错开。她不知是不是胡乱绑在手上的那块白色毯子却成了指点着他们不跑散的一点明灯!

这几天,因为当地人熟悉路况,一直以舍莫尔大叔为首,在带领着这个小队,但这一场沙暴,让青岚成为了那个最突出的领导人。

青岚此时心里庆幸不已,她不需要回头,只需要凭借着脑袋里的那一点意识,就知道身后的沙暴有多么地浩大。

幸好自己一时兴起,替蒋玥守了会儿夜,不然的话,任借他这只菜鸟,怎么可能提前发现那么恐怖的沙暴?

也是因为他们身处沙漠边缘地带,又要回程了,心情轻松,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提防,差一点就中了招。

要不是青岚的感知世界比一般人敏锐太多,他们现在已经被埋在了黄沙里!

骆驼们几乎是狂奔了一夜才停下来,沙暴终于耗尽了它的最后一点威能,跟众人一夜的角逐,两方都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

青岚勉强从骆驼上跳下来,点了点人数,还好人一个都没有少。

只不过,他们出城的时候,一个人是带了两匹骆驼,而昨晚有三匹因为无人约束已经跑得不知道了踪影。

舍莫尔大叔想得倒开,他一脸的庆幸:“还好天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然的话,那我们就糟了大糕啦。”

青岚想想,现在这个情况,能保全大部分物资和所有人的安全都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其他的事情想太多也没用。

她转头去问舍莫尔:“这是哪里?”

经过了一夜的狂奔,舍莫尔大叔之前对她一个女人混在小队里还颇有微词,但是要不是她昨晚坚持将手臂举起来,一直举了一夜,他也不一定能够跟上来,说不定早在半路不知哪里被风沙给卷走了。

他恭敬地对青岚鞠了个躬,随即眯眼打量起四周来,青岚还没从他出乎意料的谦卑中回过神来,却见这个老实的柔然人哭丧了脸:“这里我也不知道啊,我想,我们是迷路了。”

这可是个糟糕的消息。

而与此同时,正从古力屯朝天州城回来的慕昱清心悸了一下。

他心中一凛:莫非,是岚儿出事了?

他刚刚解决了一件大事而产生的轻松顿时荡然无存,朝着背后的骑士做了一个手势:“驾!全速前进!”

他没想到此事会那样顺利地解决,有些后悔他答应得那么快,让岚儿一个人去向了那沙漠里。

尽管蒋玥说过,他们只在沙漠外围行动,但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慌感让他无法说服自己,事情,是不是脱离了轨道。

京城里,有人却在同一时刻大肆宴饮。

青家的老夫人梅氏今年整六十大寿,他孝顺的儿子青贤早早就操办起这次的大宴。

加上自己的三女儿成了风光无限的柔妃,这段时间,宾客往来如青。

在这样大喜的时刻,青贤再看见给自己找茬的大儿子也不像之前那么不顺眼了:“琚儿,你这段时间也算是为家里操了心,只不过,你还没有成家,家里的事还是得为父作主,哎呀,你就别再锁着眉头了,你总不想你的祖母看见你这个样子还要为你担心吧?”

算了吧,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的确不好像之前一样,惹得父亲厌烦。

青琚听见青贤这么说,想想的确如此,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父亲教训得是。”

青贤志得意满:“你替我好好招呼客人,我去去就来。”

因为老夫人大寿,不光是青贤请了他自己的朋友来为老夫人捧场,跟着风要来贺的宾客也不少。

青贤繁忙之间又是得意又是满足。

“好了,青兄,伯父说得是,这大喜的日子,你就别想这么多了,来我们痛饮一杯吧!”

说话的,正是青岚足有大半年没见过的金家大少爷金鸣。

他因为青岚的香胰子生意跟青琚结识,这些年来两人时常有来往,居然结成了一对意趣相投的好友。

他家里这段时间的事,虽然青琚出于为尊者讳,并没有讲多少出来,只是,他一介做生意的人,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光从这段时间路人的口中,以及他自己的留意,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以为像青兄这样风光霁月的人一定有个同样高洁不染的父亲,却没想到,他的父亲会是这个世侩鄙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