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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的,可还是那一身夜行衣。

宇白吸气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有人味?”

青岚没回答他,心道:可不是这样么,你什么时候有过人味?别人不想做的事情,只要你有兴趣,那就必须要陪着你玩下去。

不过,她不傻,肯定不可能当着宇白的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便道:“没有,我是怕等会儿这身衣服,回去的时候不方便。”

宇白一滞,倒是他没有想到了,他运了一会儿气,丢下两个字:“等着!”

倒是青岚在院子里愣住了:该不会这个家伙是给她找衣服去了吧?

青岚贼笑两声,有些好奇,宇白会给她搞套什么样的女装回来。她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闯宫在皇宫内外又搅起了多大的风浪。

上京城内这段时间真的是风声鹤唳。

前一段时间老皇帝病倒,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上大凤朝的政局中心,向众民,众臣展现出了他的强硬和力量,这已经让臣民们慌张了。

是的,你看的没错,太子的强硬只让臣民们感觉到了慌张,而不是可靠。

因为,太子之前登位的时候就没怎么被皇帝派过差事,等他接理了朝政之后,先不提他办差办得怎么样,单只说他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每一样都能拿出来说道!

他谁也不信任,接了权位之后,也不顾之前的人做得怎么样,首先一件事便是将那人投置闲放,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当然,少有人上位不会排除异己,但是,也不至于像太子一样,任人唯亲,也不管之后接任的那个人能力有多糟,口碑有多差!只要是他的人,他大加提拔,不是他的人,他一脚踢到天边。

储君还未有上位,竟先露出了昏君之相。

不光是朝臣们着急,连底下的臣民们看到穿着太子府侍卫服装的人三不五时地出来在街上或是抓人,或是抄检,都害怕得知道,这必又是太子看谁不顺眼,开始整治调理别人了!

太子名声之恶,一臭千里!

因而,等青岚出了门之后,看见那些挨家挨户搜检的太子侍卫们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又来一次?还要到什么时候去?那位太子殿下还没有登基,便有这么多的事,要是他登了基,还能有我们的活路吗?”

青岚大为惊讶:其实依她的想法,皇宫禁地,有人来闯的话,京城里就算再翻个底朝天,也不该激起如此多的非议,现今的情况,只能说明,太子已经让民怨沸腾之极了。

太子的名声“好”到只需要加个温,就能够引燃一场爆炸。

不过,狄王府留在京城里没有多少人,这个爆炸想要点爆,就要看别人抓不抓得住机会,配不配合了。

青岚还真不必担心,她不知道的是,一上早朝,太子就被众臣开始围攻:“殿下,京城里三番五次地搜检,已经让京城上下不满至极,还请太子殿下发文安抚。”

其实朝臣们没有上朝之前便交流完了所有的信息,知道昨晚确实是在宫中发现了有人混进去。

可这只能说明金吾卫看守不力,太子却像惊弓之鸟一样,每每来一次闯宫,他便要到处去抄别人的家,长此以往,不弄得京城民众离心离德吗?而且,这一次去的太子府侍卫,他还不像上一次五城兵马司里的人那样守规矩,那些恶兵们借着抄检不知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太子困顿地打了个呵欠,昨晚上那一段极致的享受犹在,令他的头脑远不像之前那样精明,他漫不经心道:“那众卿的意思,是要孤整日忍受被人随意闯入家门,随时都要面对引头一刀的危险,也不去捉拿那些人?”

太子说得也有些道理,但他这样三天两头的闹一番,让人会怎么想皇家之人?想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恶事?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引得人一遍又一遍地到皇宫里去观光?

凤启帝时期,不是没有胆大包天的江湖人好奇皇宫是什么样子,找机会进来观个光的,也不是没有。可凤启帝为了面子,只要没有丢什么要紧的东西,并不狠管。

这位倒好,一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要大动干戈。

真正有本事进皇宫的人,早就能想好办法自己躲好了,怎么可能让那些杂兵一找就找出来?这样做,真正被扰到的,只有那些无辜的平民老百姓。

但臣子们看看太子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他也是不会理的,只好闭了嘴。

能不闭嘴吗?

再说下去,太子一句“不关心储君安全”的大帽子就要扣下来了,谁能受得了他这样说?谁敢接下“不把储君安全当回事”的斥责?

尤其是,文臣们把视线投向了站在靠外侧,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景正:陛下的儿子,可不止是这一个呢。

再说青岚。

穿上宇白不知从哪给她弄来的一身女装后,她出门叫了一辆马车,直奔着之前狄王府众人的落脚地而去!

在马车上,她的满心怒火已经隐忍不住:真没想到,她在前线一心想要把事情做好,最后居然后院要起火!

是的,她之前在皇宫外面便已经认出了,那个有意惊动皇宫守备,想要害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以为她认不出来,有意还改换了形貌,不知用了什么秘术把身体弄得比之前看起来瘦削不少,可是,那个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把人认出来,原就不用看他长得什么样。

她的感知世界里,只需要明白那人的呼吸方式,便可以锁定那人。尤其是,那人用的还是狄王府训练人的那一套,在京城里,除了狄王爷的人,文件夹还会这一套本事?

青岚都不用刻意去找,目标便锁定到了之前的那些人里。

而那些人里,谁最恨她,谁对她的敌意最深,青岚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黑鹰!他一定不知道,即使他那一个小队都用的是同一个呼吸隐匿技法,但对应到各个人上都还有细微的差别。就是这一点差别,才显得他与别人非比寻常。

她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杀了他父母,还是害了他的性命,至于这样陷害自己吗他?

青岚跳下马车,气得差点连马车钱都没给,直冲冲地往院子里冲去。

她今天非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她有意见的话,完全可以摆明车马地来较量,这样在暗地里阴人,是什么大男人所为?

因此,当她冲进去之后,看到眼前这副情景的时候,她完全傻了眼——

那个被她恨得咬牙切齿的黑鹰正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屋里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盏热茶。

灰莺神色淡淡,好像这个屋子像平常一样,一点异样都没有,她甚至还向青岚点了个头:“王妃早。”

早,早个鬼啊?有谁能解释这到底TM发生了什么事吗?!

青岚简直都要崩溃了,她忍不住声音里的颤抖,问道:“你把他杀了?”

灰莺像是平淡地只是喝了一杯茶一样地点点头:“不错。他对王妃有不诡之事,灰莺督管不力,还请王妃责罚。”

青岚看着灰莺那张平淡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想的事情完全都有可能不会发生:慕昱清有这样的一枝小队,哪怕这队伍里只有不到十个人,但这十个人都有这样的忠心,在同伴有了背叛的行为之后,也能毫不犹豫地下狠手,那他还有什么大事是干不成的?

属下这么厉害,她当人主母的也不可以堕了威风。

青岚很快镇定了下来,当作地上的那具尸体不存在,但她也无法对灰莺这样轻贱生命的行为表示赞同,只好无视。

“处不处罚的另说,我现在有事需要你去配合。”

灰莺此刻,那平板如波的神色才裂出了一道缝隙:王妃居然没有大叫,没有想着要责罚她,居然这么平静地接受了她的做法!

这位传说中是孤女的王妃,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她之前,又经历过什么?

但她也只想到这里,心目当中对任务高于一切的心理又压倒了对她的好奇心:“王妃请讲。”

“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进宫。”青岚顿了一下,“进静妃的玉安宫。”

她想来想去,静妃,或者说,她身后代表的力量实在是太吓人了,她必须弄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她的毒源从哪里得到,她到底通过这种手段又害了多少人,或者说,到底有多少人受了这东西的害。

想用毒品控制别人,这实在是太简单的一件事了。

青岚现在只能暗暗祈祷,静妃只是一个平凡的后宫女人,要祸害也只能最多祸害到皇族中人。反正那些皇室中人,除了慕昱清之外,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他们是死是活,又不与她相干。

灰莺什么也没问,静静地行了礼:“谨遵王妃谕令。”果然,她根本没有向青岚哭诉她做不到,青岚还真有点期待,到底灰莺会把她安排成什么样子,让她混进静妃的玉安宫中。

若说之前青岚对混进宫里还有点没有把握,觉得恐怕只有靠着自己力量才能做到的话,现在,在灰莺展现出这样的职业素质之后,青岚再不怀疑。

只是,让她有些郁闷的是,自己原本想得好好的,这事一结束,立刻就去回家去跟丈夫团聚,看来也要泡汤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灰莺又找到了青岚。

“王妃,这次您要进宫的话,得妆扮成另外一个人。”

青岚早有准备:“谁?”

灰莺咬咬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桂枝,”她顿了顿,解释道:“桂枝是玉安宫负责倒夜香的宫女。静妃偏好于用身形娇小些的宫女,我们找遍了玉安宫,也只有桂枝的身形跟王妃您接近一些。改变身形的药物虽然用着效果快,可是,那药用久了伤身,因此,属下并不推荐您用。”

青岚恍然,自己这一世因为后面的营养跟得上,很有些高挑,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相当高了。难怪灰莺这样,看来她是怕自己不干,要找她的麻烦。可是,她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为了完成任务,别说只是个倒夜香的,就是个掏粪的,她也得干哪!

她点了点头:“你给我扮上吧。”

在青岚扮别人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边关天洲城,那个她日夜思念的人也正在向她奔来。

“王爷,属下刚刚去问了,这里是陇西郡的地界,离京城只有五百里了。”

慕昱清点了点头,看向身后那些已经露出疲态的兵士,再看了看天色:“嗯,扎营休息半刻钟。黑卫,你跟我来。”

黑卫跟着慕昱清转到了林子后面。

然而,迎头而来的,是慕昱清暴怒的拳头:“说,你这些时日,偷偷摸摸地再跟谁通信?!”

黑卫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就要辩驳,但看到慕昱清那了然一切的目光,顿时泄了气,却又有些希望:“王爷,属下绝没有做任何背叛您的事,属下通信的那个人他十分关心您的动向,担心您的身体啊!”

慕昱清冷冷看着他:“怎么?你以为你说了这些,孤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吗?说!那人是谁!”

慕昱清真是失望,黑卫他一向是当心腹看待,对他从未有过相疑,只未想到,这样忠心耿耿的黑卫也会背着他干这样的小动作!

黑卫看着慕昱清寒凉如水的目光,猛地醒悟过来:王爷这是在给自己坦白的机会,他对自己失望了!

他想到这里,再不犹豫:“王爷,其实是木先生,他自从离开你之后,一直都十分忧心您的身体,在向属下打听您身体是不是受得住。”

“孤的身体?”慕昱清连连冷笑:“孤的身体,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弃臣来关心?!”

弃臣!他竟用弃臣来形容木先生跟他的关系!

黑卫手掌冰凉,即使是王爷对木先生下了那样的重手,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真的跟木先生要桥归桥路归路,他只以为,这是王爷在教训木先生,迟早有一日,木先生还会回来的!

可是,谁给的他那样的错觉?!

他原本该最忠心对待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啊!

黑卫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冷汗涔涔而下:没错,王爷的确是没要木先生的命,可木先生那个样子,跟被要了命有何区别?他被王爷刑求得只剩下了一口气,他能活下来,完全是他自己命大,跟王爷若说有关系的话,那也是有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