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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涉及到“咒”的东西,没有几样是好东西,青岚一听就倒足了胃口。

她心里虽然好奇怎么弄,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东西,划了红线,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线内,不要总想着去怎么怎么翻案捣事,这才是真正该做的事情。

吵了三天,那些大人一开始只是凭着满腔的热情在吵,只是,他们的争吵像是发生了天大地动的事,而在青岚看来,这根本没用。

黑卫的人到齐了。

青岚直接叫黑卫开始总领安全,她并不想在即将胜利的时候,收到有什么不测。

没错,在她的心里,这场战争她已经胜利了。

他们提出来的人选,别看吵得热闹,但一个个的被青岚心中有据地拒绝了,那么,合适的人就只剩下那一个,可惜那个起来遥遥无期。

这才是最矛盾的事情。

你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开始每天做一件事。

那就是去和仪殿里头每天逼问太子,她不想知道有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她是必须要知道的。

比如说,皇后的符咒,再比如说,皇帝的尸体。

恐怕天底下的皇帝都没有凤启帝活的艰难,哦,不对,应该说死后后生的事情,他的尸体都不见了,他的这些不孝子孙们只顾着吵吵皇位落在谁家,根本没关心,他的尸体哪里去了。

就这样,时间一晃到了十天之后。

这一天,青岚正准备像之前那样,跟上朝似的,每天去大政殿里报个道。

有的时候,青岚看他们吵架的时候十分无聊。

但是有的时候,那种无聊骂战里总会被人刺激得频繁血气上涌。

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我已经知道你”,但你却不知道我知道你的可怕和心悸。

太子不见了。

这真是石破天惊的事,青岚虽然没负责监管太子,但他几乎每天都要骂,到最后的安静得不再说一句话,这是有过程的。

而且,从她的描述来看,太子看来是逃了。

也是,不逃的话,早晚会被新帝杀鸡作猴。

谁让他来了这里也不安生呢?

青岚不想再说话,把曾铨挥退,心里那种厌烦的感觉更加厉害了。

如果有可能,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美好生活。钱不多,小富即可,朋友不多,贴心即可,这才是青岚梦想的日子。

前生过多了打打杀杀,今生干多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再坐在高位上与人生杀大权。

而是她应该已经上岸,连笑看见青都不想笑看。

只盼着江胡不再见面。

想不到,先道别的,居然是看着很老实,像是认了命的太子。

再要吵架,也得把,太子给找回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太子还有没有隐藏的底牌来个最后的疯狂?

所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己跟对方全想到了一处去!

“那该怎么找?”

太子被囚禁在宫中,外面有重兵把守,里面还有穿行的太监宫女。

老实说,除了没有自由,太子的日子过得比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好多了。

他真是插翅也难道。

不对,他抓进去了,他父不是死了吗?要他一命偿一命就这么困难吗?

青岚一时也想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太子要逃,肯定至少该知道怎么抹平瘦迹。

果然,他变狡猾了很多。

他知道怎么该隐藏线索了。

要不是他生而知之,要不是她身边有高人。

青岚盯着那些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陷入了深思:第一个简直不用考虑,而第二个,太子都这样了,那高人是为了什么?

“你说,咱这么做了,会不会引起王妃的愤怒啊?”黑暗中,有人有些忐忑地问道。

另外一人不屑道:“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来要徒弟的,肯定我要送一份见面礼啊,这礼轻了还不成,让太子自己送死,解决掉他们的后顾之忧,这礼还不重吗?等事成之后,我们把事情一说,王妃肯定会放我们行的。”

黑暗当中,只见一颗光头闪闪发光。

正是那山里没徒弟,要靠下山来招徒弟的老尼姑。

不过,她也不想,有些事情,就是王爷王妃全都同意了,只要是当事人不同意,别人再蹦哒,有用吗?

说真的,依太子这个熊样,青岚根本不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好事来,她只象征性地跟着众人身后转了转便回转而来。

反正,不管她找不找,太子的失踪与她有没有关系,他们都可以自行判断,她不找的话,反而显得襟怀坦荡。

免得她找了,到时候还落不到一点的好处。

青岚这样一想,整个人都变懒了,太子是金吾卫看守的,问责于金吾卫都不会找她一个没事只是去大政殿捣个乱的小王妃靠谱。

只是可惜,那种舌辩群雄的快感是没办法享受了。

青岚颇有些遗憾,这些天,跟那些文人们耍嘴皮子她开心得很。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暗地里不知道把她骂得有多狠,就是当面,也以为她只是纯粹的孤女村姑,文绉绉的骂人话全朝她身上招呼去了。

也不想想,一群大男人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倒是有了成就感。

青岚自己都替那些不以为耻的男人感觉到丢人。

太子虽然废了,到底还是一国储君,曾经在皇帝丢了的时候也算是起到了一个稳定政局的作用。他一丢,肯定不能当作没事发生一样,大家该干啥干啥,还是要努力地去找。

只是,太子丢了以后,就像融进了大海一样,都五天过去了踪迹全无。

大臣们早就就这事又吵吵了几圈,一个说不该画影随形,毕竟,太子失踪的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且利用的话,那又要横生多少的事端。

而另一拨人坚决要找回太子,这伙人还以曾铨为首,十分坚决。

青岚不必问就知道曾铨的理由:凤启帝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嘛,肯定要给他一个善终。

大臣们一边吵一边找,结果还没出来,态度子的消息已经传来了。

他竟冲出了城外,随身带着刀斧手,冲向了慕昱清扎营的地方,要去杀他。

虽然大家现在都不认为太子有什么能力去杀别人,可是太子这么做,也的确非常影响皇室在民众心中的印象。

大家此刻心里同时都有了一股怒气:太子在宫里丢丢人也就算了,居然跑到城郊,还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丢了人!

他的刀斧手有多少?十个二十个?够得那城郊的一群悍将喂一口吗?!

青岚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知道,太子这回是真的完了。

他在宫里圈着做这些事,至多被人捂着,传到外面算个“私德有失”,但他人都丢到外面去了,这性质可完全地不一样了。

不管太子最后是横着回还是竖着回,他逃不过被幽禁一生的下场了。

原先曾铨押他去和仪殿本来就存着一丝香火情的意思,和仪殿虽然也是软禁,但是那跟幽禁可完全不同!

幽禁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关小房间里不许出不许进地坐牢么?

谁能想,太子居然还有最后一搏的能力,把当初这些决定只是软禁他的这群老头们给坑惨了好吗?

青岚没想到太子这么蠢,不想着要跑,倒是对蜉撼大树这么执着,那十二个刀斧手去了那里只是送菜的份,她一点也不担心。

当然,如果她训练出来的人连这些窝囊货都打不过,那也不必回去见她了。

哦,不对,应该说,她也不用去见她相公了。唯一擅长的事上面,青岚再怎么都不会随意搪塞了事的。

果然,太子是城门一开出了城门就去挑战,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横挑着回来的。

众臣一看,太子血呼呼的,完全不成个样,不由对鹰字营里的人又是咂舌又是生气:毕竟废太子也曾经是太子,跟番邦人倒还好说,跟一个曾经的一国储君还能下这样的粗手,这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当然,如果曾铨知道,那个反了天的人是他的儿子曾修明的话,也不知心里会作何感想。

曾修明当日不得以逃出城,后来父子俩只秘密见了一面,他知道了太子对他父亲的折磨,心里深恨之,只恨不能杀上金銮殿去报仇,怎么还可能去放过自己主动上门找揍的太子呢?

鹰字营虽没出过战,可是前太子的脸,代表着大凤国体,他们都能说扇就扇。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军队里的风气如何,但对方这种“安能使我摧眉折腰事权贵”的铁血态度便令人震惊而感佩。

太子回宫时是被抬回来的,据说只剩下了半口气,为什么没有被沿途的老百姓砸死,只能说他命大吧。

当然,对于这种敢随时随地搜家抄检,搞得京城里乌烟瘴气,家里不少人丢失有东西的行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把太子骂得狗血喷头。

只是他们都简短,那件事的实行是有太子在后面做影子,实际上,太子有多少作用,他们不知道。

但是,他们只认准了太子!

何况太子还只是一个被废的?

青岚觉得,太子出去这一趟,果然是精神病发了,不然的话,他以他这段时间在京城里腥风血雨得到处抓人,就不会遇到有任何的反弹吗?

太子回来了,话题继续扯到立帝的事上。

青岚也没有闲着,有了她前几次的搅混水,实力抢存在感,现在那些官员里居然还有了不少人真心觉得二皇子将会是明君的争论。

也就是说,不需要她再去那里掺一脚,那些人能就那些提名的名单打无数架了。

她那么不着急的原因也有一个在内:慕昱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醒,这真是令人太忧虑了。

她虽住在内宫里关注,但现在内宫里的情形显然不能够让她关注了,她马上就想着要出宫去了。

青岚联系上了黑甲,知道他们目前住的位置,给曾铨留了一个口信,便直接从墙上翻出去,去看慕昱清了。

她没想过,她这一行动固然是洒脱得很,却丢下半脑门子的事给了曾铨,让曾铨十分无语。

为了治疗方便,木朋他们住在京郊的一个小庄子里。

这里不挨天不着地,交通既不是很方便,也不是不方便,非常适合疗养。

正好现在的天气万物滋生,鸟语花香,一路走来,全是让人惊叹的好风景、。

但是青岚无心欣赏风景,她骑着马看到了那截粉墙黑瓦之后赶紧勒停了马。

将马鞭甩给从人,自己快步跑了过去。

一推开门,她先愣了愣,立刻朝来人扑了过去,又哭又叫:“你这个坏蛋,你坏死了,你醒了怎么不去找我?!”

那个人稳稳地接住青岚,摸摸她的头发:“今天刚刚醒,怎么?你不在这里陪着我吗?”

正好这人第一个就问到了她这段时间最得意的事,青岚嘿嘿笑着把她这段时间干的好事讲了出来,末了,还脸带期盼地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我干的?”

她原以为慕昱清会像以前那样给她一个似高实低的贬义词,只没想到,他这一回居然正正经经地夸了青岚:“不战而屈人之兵,倒是你做到了。”

青岚低了头,听他接着道:“你老是想着要打仗过一过你的瘾头,你现在打不到了,不是很无聊?”

青岚瞪大眼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喜欢打仗,可是那只是喜欢那种浴血疆场的豪迈和悲壮,我可不是一个嗜血之人。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当然不会去冲着最蠢的那一级做起。”

慕昱清吻了吻青岚的额头,“辛苦你了。”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欲望的,纯洁的吻、

但青岚生生为这个吻而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仿佛这些天来的焦灼,受到了攻击,受到的伤害都化为乌有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不觉得受伤,原来她遇到的这么多的对手,她不是不害怕,她只是把害怕和伤害都封存起来,不让有异心的人看到。

而在懂得的人面前,她承受的这些不美好的待遇才是她最好的财富。

这一处小庄子本来也算是王府的财产。

当时狄王走时,皇帝虽然对他很失望很生气,但并没有夺走他的财产,而是将他贬得远远的。

因此,这些京城里的产业还在。

青岚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问道:“你还要回去吗?现在他们那些人到处都在找你。”

慕昱清却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不急,让他们先急一急。”

青岚高兴了:“那好,你就多陪我玩一会儿,这些日子我在宫里闷着可真是闷坏了啊。”

慕昱清眸色浓黑,“好啊,可看在我病了的份上,要怎么玩,得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