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Y国这边的教育制度不一样,大学的学期和放假时间也和国内有所不同,他们是三个学期三个假期的。而且,也因为他们这边没有农历的除夕过年,所以慕芷清生日过后不久,Y国这边的寒假就来了。
虽然假期不短,但慕芷清当然不能挺着个大肚子回家,就说自己对以往的画作都不满意,要去旅行寻找灵感为画展准备画作。
慕父慕母也想着,这快年底了家里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宝宝回来也是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着,再加上她是去忙参选画展的作品,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而放假之后,慕芷清也确实整日为参选画展的画作而忙碌,可画了不少,却始终没有一幅让自己很满意的、能拿出去比赛参选的。
“怎么了?”正在一旁忙碌地敲着电脑的安京墨,无意间抬眼看到慕芷清垂头丧气地扔了画笔在生闷气,忙推开电脑起身过来,从她身后抱住她,轻抚着肚子,“画得不顺利吗?”
说着,抬眼看她眼前未完的画作,“这不画得不错嘛!”
“没感觉。”慕芷清一脸沮丧,闷闷不乐地扣着手上被沾上的颜料,“越画越没感觉。”
“那就先歇会,可能死累了。”安京墨拉着她去洗手,“我听说艺术创作,作者一气呵成的作品才比较有灵气。你既然感觉停滞了那就先不画了,不然作品出来只有技术而没有灵气。”
“哦。”这么一说,慕芷清更郁闷了,一言不发地任他给自己洗干净手擦干,他一个门外汉都看出自己画得没灵气,更是丧气了。
安京墨给她解下围裙,抬头看见她一脸的生无可恋,轻笑地捧起她的脸,“我胡说八道的,你个内行人倒被我一个外行人给忽悠到了?既然对这里没感觉,我再另外找漂亮的地方给你画好不好?”
慕芷清扯下他的手,并没有被安慰到多少,“我不想画风景了。”
“嗯?”安京墨关切地看着她,不想画风景那要画什么?
慕芷清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感觉,“我觉得,我就算能画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算能完美表达得出大自然所有的魅力,那透过纸面展示出来的,那也只是风景的美。没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也没有拨动人心、震撼灵魂的东西。”
安京墨听得试图理解,“你的意思是说,风景再美,也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是吗?你想通过画出的画面,给人呈现出活的、有灵气有内涵的东西,不仅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更给人思想上的冲击、灵魂上的冲击?”
慕芷清缓缓地点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样啊~~~”安京墨扭头看她旁边那未完成的画,“不画风景,那画人吗?或者去画街景?画百态人生?”
他记得,她以前画过几幅捕捉平凡生活里的画面就很有深度和力度。
他正好侧过脸的样子,让慕芷清突然注意到,他居然有着能秒杀所有大明星的侧颜杀,心下怦然一动,伸手捧住他的脸扭向她,嗯,不错,这正面也挺帅的!
慕芷清眼睛澄亮,“要不,你给我画吧?”
“嗯?”安京墨怕她抬着手累,微微俯下身扶着她的腰,乖巧地把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我一个人能给你画出什么深刻有内涵的东西?”
“谁说不能?”慕芷清抚着他刀削般的脸,看进他深深的眼眸里,“相由心生,画皮画骨能画魂,一个人常年的心性、精神面貌以及习惯,都会沉淀在眼睛里、渗透进骨骼里、表现在皮肤的肌理里。一幅有深度的人物画像,能画出那个人的性格,甚至能透露出其一生的经历和故事。”
安京墨被她灼热的眼睛看得心尖尖有些发烫,“这么神奇?”
“当然!”慕芷清点头,“世上万事万物都有自己内涵的一面,美的一面,只是缺少一双发现它们的眼睛。而画画人的眼睛,向来都比一般人观察得仔细入微。”
“那好吧。”能得自己的小妻子这般青睐,安京墨哪拒绝得了,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不过你这画不是一两个小时能画完的,我今天还有工作没做完,明天再给你做模特好不好?”
“好,你去忙吧。”慕芷清挥挥手,“反正我也要准备准备、酝酿酝酿。”
有了新目标,慕芷清一扫心中沮丧,眯眼看着安京墨走去办公处的背影,好像透过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脑海中勾勒身体肌肉的曲线。
安京墨突然感觉背脊一凉,莫名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第二天他空出时间坐下来准备给她画的时候,慕芷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脱衣服啊!”
安京墨意外地一愣,“那个、你要画……人1体?不穿衣服的那种?”
“嗯!”慕芷清重重点头,眼馋地由上而下地打量着他肩宽腿长的体形,满意得不行,这简直是黄金比例呀!
一听她确认,安京墨莫名地浑身紧绷了一下,弱弱地反抗,“你之前没说……”
以前他不是没给她做过模特,但都是正常的衣着、日常的样子。可突然这种的,让他没心理准备,一时间居然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
“那我现在说了。”慕芷清耍赖,还撒娇,“你给不给画嘛~”
看她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安京墨就知道自己是被她给故意套路了。不说自己对她的撒娇一向没办法,就是这会他也不忍心她失望得眸光黯淡下来。
再想着,是被自己每晚在一个被窝里睡的媳妇儿看,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为了哄媳妇儿开心,安京墨心下一横,也是豁出去了,立马故作镇定地抬手解扣子,“给!”
可刚把上衣脱了,要解裤子的时候,注意到她那灼热的目光,安京墨给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突然浑身不自在了,轻咳一声,手下捏紧裤头顿了顿,“那个,宝宝你能别看着我吗?”
慕芷清见他的样子好笑地挑眉,“干嘛?你还害羞啊?又不是没看过,矫情啥?”
“不是害羞……”都老夫老妻了,安京墨是真不介意给她看,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和发毛,想了想,问,“宝宝,是不是要全部脱光?内裤都不留的那种?”
见慕芷清笑盈盈地点头,心里发毛的感觉更严重了,安京墨喉咙紧了紧,“那、那我去卫生间脱!”
说完,就捏着裤头跑去卫生间了,只留下慕芷清在背后吃吃地轻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