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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打过招呼后,一行人跟着赵鸿治往主楼的方向走,宴暮夕还牵着柳泊箫的手,微微低下头,凑她耳边道,“长的比我差远了是不是?”

柳泊箫暗暗嗔他一眼,你以为你声音你人家就听不到啊?

果然。

赵鸿治无语的转过头来,“暮夕,我耳朵不聋。”

宴暮夕挑眉,“那又如何?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的确比我长得丑。”

赵鸿治嘴角抽了下,“老话说,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儿丑,有本事就够了,一张好看的皮囊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宴暮夕嗤笑,“关键是你好看的皮囊没有,本事也没有啊。”

赵鸿治被他噎的想吐血,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敢置信,“我没本事?”

宴暮夕反问,“难道你有?在哪儿?也给我们露一手开开眼啊。”

赵鸿治瞪着他。

宴暮夕丝毫不惧,还挑衅的笑,笃定他不敢露。

赵鸿治当然不敢,不但不敢,还得费劲巴拉的藏着掖着,谁叫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呢,保密是第一要素,他要敢在外面显摆,命都保不住。

于是,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见状,东方将白倒是没多少惊奇,毕竟,这些年他跟宴暮夕走得近、关系好可不是虚的,对方的事,不敢说都知道,但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尤其是他的那些本事,虽很多不能摆到明面上吹嘘,可他能猜到几分,所以,即便是面对赵家人,他也有足够的底气。

但宴鸣赫就是真真正正的震惊了,当然,震惊也是在心底,面上还能稳的住,不至于失态,他原以为,赵家跟暮夕交好,大多原因还是为了钱,但现在,他已经不敢再那么天真了,真要是为了钱,赵家何至于对暮夕这般包容?毕竟,帝都有钱的豪门多得是。

何逸川虽也讶异,却比宴鸣赫好些,因为他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他不明白,赵鸿治跟宴暮夕到底是为何这么熟悉,明明俩人没多少交集才对。

至于柳泊箫,心情就是复杂了,靠近他的生活圈子越多,就对他了解的越多,他就像是个宝藏,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也像一本书,耐人寻味、引人入胜。

……

进了一楼的大厅,众人下意识的驻足。

这个厅怎么说呢,有种让人不敢随意落脚的感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图案精美,纯手工编织,看上去一尘不染,桌椅什么的也十分讲究,处处都透着历史的厚重,墙上挂着名画,随便一副都价值连城,连角落里摆着的小玩意儿都是罕见的古董。

赵南笙坐在主位,正喝茶,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顿时笑了,“暮夕,你可算是来了,吆,这就是你女朋友吧?果然是个标致的姑娘,难怪让你那么稀罕,哈哈哈,都别站着了,来,来,随意坐,这儿没外人……”

他姿态很亲和的招呼着。

但除了宴暮夕外,其他人都不敢真的随意,一个个的都十分客气,异口同声的喊了声“赵老!”,这才往里走,却也没立即坐下。

赵南笙笑眯眯的应了声,老眼微微眯着,看着很慈爱的一个老人,可谁都知道,他当年是如何的叱咤风云,他跟宴崇瑞是一个时代的,但宴崇瑞没他有福气,他的俩儿子都很争气,宴崇瑞的儿子虽也曾有首富的美名,但商人的地位怎么也不及人臣。

“老爷子。”宴暮夕最轻松自在,是一点没把赵南笙当成大佛供着,拉着柳泊箫的手道,“如你所愿,我带女朋友来玩了,等下,记得打开你的猎场给我们玩。”

“哈哈哈,没问题。”赵南笙看向柳泊箫,不动声色的探究打量着,“就是不知道你女朋友喜不喜欢玩啊,打猎可是男人的游戏。”

“太凶残的当然不行,可打只兔子、野鸡什么的就是一种乐趣了,正好能带回去烤着吃,我家泊箫的厨艺可是最棒的。”宴暮夕夸起自己媳妇儿来,那是毫不脸红,更不懂谦虚。

柳泊箫悄悄挠了下他的掌心,提醒他别太得瑟。

宴暮夕也挠了挠她。

这点小动作,别人或许没发现,但逃不过赵鸿治的眼睛,他已经在椅子上大刺刺的坐下了,见状,嘴角难得抽了下,真是想不到啊,有了女朋友的宴暮夕是这样的人。

打情骂俏玩的很溜嘛。

赵南笙听了宴暮夕的话,又哈哈笑了几声,心情显得很好,“那我有没有口福尝尝你女朋友的手艺啊?”

宴暮夕道,“可以啊,等泊箫家的店开业后,您随时都可以去。”

这话说的好敷衍呐。

赵南笙也不生气,只笑呵呵的看着柳泊箫。

柳泊箫很坦然的道,“如果赵老不嫌弃,中午就让我为您做一桌菜如何?”

闻言,赵南笙挑起眉,半真半假道,“喔?那感情好啊,只是,你可是暮夕的女朋友,那就是我赵家的贵客,让客人动手,暮夕还不得跟我急眼啊?”

柳泊箫笑笑,“您言重了,来时我没带礼物,暮夕就说,您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我便是倾全家之力,送的礼物也未必能入您的眼,不若就用厨艺来抵账好了,于我而言,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厨艺了。”

她说完,宴暮夕就接口道,“谁说的?你浑身上下都是优点,都能拿的出手去好不好?容貌、气质、才学、品性,普天下,我就没有见过再比你更好的了。”

听到这番话,众人的表情都一言难尽,诚然,柳泊箫确实很优秀,但你这夸上天的节奏是不是也太不谦虚了?让别人还怎么接话?

赵鸿治玩味的看着他道,“暮夕,谦虚是一种美德啊,你可以有。”

宴暮夕白他一眼,“谦虚是美德,可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再说了,以我跟老爷子的关系,用得着谦虚吗?谦虚就生分了,您说是吧,老爷子?”

赵南笙抚掌,对这话似乎极为受用,“没错,谦虚那是给外人看的,自家人,谦虚个什么劲儿?我就喜欢暮夕的直率和坦荡,哈哈哈,找的女朋友也好,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姑娘,行,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鸿治,跟后厨说一声,让他们把地方腾出来,给泊箫丫头用。”说完,问柳泊箫,“我倚老卖老喊你一声名字,不招嫌吧?”

柳泊箫乖巧的道,“怎么会呢?这是我的荣幸。”

赵南笙乐呵呵的点点头,给赵鸿治使了个颜色。

赵鸿治还在讶异里,他没想到爷爷居然会让一个见过一面的人进厨房,那得多大的信任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坐着没动。

“鸿治!”赵南笙又喊了声。

赵鸿治这才跟烧着屁股似的跳起来,对柳泊箫,态度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柳小姐,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厨房。”

“好,谢谢……”柳泊箫点了下头,想走,宴暮夕却还抓着她的手,一脸的依依不舍,人前,她不会训他,只得哄,“我去厨房,一会儿就回来。”

宴暮夕委屈巴巴的道,“可我不想跟你分开,要不我也去?”

赵鸿治眼角都抽起来,“你去干什么?”

“陪媳妇儿。”宴暮夕回的理直气壮。

赵鸿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柳泊箫暗暗给他个警告的眼神,宴暮夕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看到她跟着赵鸿治走远了,喊了声,“赵鸿治,不准勾引我媳妇儿。”

赵鸿治差点没跌倒。

赵南笙正喝茶,难得没形象的喷了,“咳咳……”

宴暮夕也不管他,等他停下了,给他介绍起其他人,“老爷子,这是我大舅哥,您不陌生吧?我们原本就亲如兄弟,现在更是亲上加亲了。”

闻言,赵南笙意味莫名的看向东方将白,“嗯,自然不陌生,东方食府的菜我可是很喜欢吃的,你爸的手艺我记忆犹新呐,都说虎父无犬子,我虽还没吃过你做的菜,但想来定不会差了,东方家有你,后继有人啊。”

东方将白不卑不亢的道,“赵老谬赞了,如果您不嫌弃,我也想去后厨做几道菜,给您尝尝,实不相瞒,我来时也没带见面礼。”

赵南笙活了一辈子,就属今天觉得有趣,以往上门来的人哪个不是手捧重礼?今天倒是稀奇了,他笑着道,“可以,我求之不得,苏家祖上也是御厨,正好,你和泊箫丫头都是御厨后人,今天就PK下,我们给你俩当个见评委,也是一场佳话,如何?”

东方将白点头,“如此很好。”

正巧,这时赵鸿治回来了,赵南笙便又让他带东方将白去后厨。

赵鸿治愣了,他爷爷又不是不知道东方将白喜欢柳泊箫,暮夕还在呢,怎么还给他俩安排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他看向宴暮夕,“你同意?”

宴暮夕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不同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最雍容大度你不知道吗?再说,将白现在是我的大舅哥,他们兄妹共处一室,我难道会吃醋?”

赵鸿治扯了扯唇角,“得嘞,就当我没问,你开心就好。”

说完,带着东方将白又走了。

宴暮夕的脸色酸溜溜的,肉眼可见,不过正事还没忘,“老爷子,这两位您也都认识吧?一个是我姑姑家的孩子,一个是我堂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