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之先是一愣,随后反击:“看来,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嘛?本相目的不纯,不见得你能单纯到哪去?”
一个小屁孩,能看出来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这倒是有趣得很。
“不管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会对姐姐不利。”
傅卿之看着说出这句话的王行眼底闪过一簇坚定的光芒,这让他心里倏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小王行,你们不进来,在院里看什么呢?”
一大一小对视静默,就在屋里探出一颗脑袋后,傅卿之忽地嘴角就扬起了一抹无懈可击的笑意,伸手拉过王行肩上的药箱:“来了,我看这小身板太弱,搭把手。”
王行还想挣扎,却被傅卿之一手按住,巴掌落在了脑袋上,被钳制住的他看起来却像是自愿挨过去。
傅卿之笑呵呵地背起药箱,另一只手将王行提起来抱进了怀里,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放心,我的目的绝对比你单纯得多,别捣蛋,否则本相可是会把你老底都扒出来。”
见他俩神神叨叨的样子,顾君岚一脸茫然。
小王行跟谁都不爱多说一句话的人,怎么就跟这家伙看对眼了?
到底,当晚傅卿之还是如愿以偿的在顾家住下了。
梅娘和陈招顺住一个房,玉竹跟顾君岚挤一张床,就多出了给傅卿之的房间,而阿钦则是很自觉的赶着马车回了县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醒了睡不着的顾君岚就去了堂屋点上蜡烛,拿出纸笔来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算着傅卿之要十万件羽绒服,最快多久才能做出来。
傅卿之听见动静,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只见那被笼罩在微弱烛光下的姑娘,一脸认真地想着什么,从侧面看去,卷翘的睫毛被投影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是什么?”
想了想,傅卿之还是走了进去。
正聚精会神的顾君岚被下了一跳,回头见到是他,才松了口气。
顺着他的眸光看去,顾君岚转过头,继续着刚才的事:“那是蜡烛。”
这边原先都用的油灯,顾君岚想着油灯没事就要添油,顾氏还老舍不得点,干脆就用蜂蜡做出了蜡烛。
头一回,顾君岚是心平气和的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这让傅卿之心里莫名多出一抹窃喜。
视线又转向顾君岚手里那支看起来怪怪的木炭,刚想开口,顾君岚就先回过了头:“这个是炭笔,还有,你挡着我光了。”
在她说完,傅卿之下意识地挪了挪脚,就这么站在了一旁。
炭笔画在纸上传来沙沙的声音,让傅卿之瞬间产生了那么一个念头,想要将此时伏案的姑娘那身影和模样用纸笔画下来。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院里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顾君岚才呼出口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那不是有凳子?”
这人有地方不坐干站着干嘛?
“我、我才刚起来,正好醒醒神。”
有生之年第一次,傅卿之在女子跟前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