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阮声音略低了一下，“没什么变化的，兄长保留的很好。”
所以她才更懊悔前世一意孤行与兄长生分，哪怕只是单方面的生分了。
“不开心？”洛奕玦迅速察觉了怀中人的情绪，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温声安抚。
“并未，只是觉得当初自己太糊涂，反让自己的至亲至近伤了心。”
“无妨。”没有人会怪你。
“陛下，明日便是母亲的祭日了。”她已经好多年没来祭奠母亲了，不只是今生入宫这些日子，还要加上前世那些年。
开始是与兄长生分不愿回府，后来随兄长回来时却已败了身子，靠兄长想尽办法求医续命。
是她不孝。
“嗯，所以今日便回来了。”洛奕玦语气极温和，自是因为清楚，才想方设法使她今生不在有这些遗憾。
“多谢陛下。”戚阮抬头朝他笑了一下，晃了男人的眼。
“朕明日陪你一道去上柱香，晚上再带你回宫。嗯？”洛奕玦抬手遮住了她的眼，“休息吧。”
“好。”那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就着二人如今的姿势仰着头对他应了声好。
绮筵宫。
“主子，你今日何必去找那位娴妃娘娘的麻烦？”根本得不偿失。
暗处那抹身影突然出声，看着室内那人的眼神有些许疑惑。
“无妨的。我只不过想看看，那位的容忍限度在哪而已。”玫红色宫装的女子神情微嘲，姿态闲适的往自己的手上染着丹蔻。
“主子喜欢上那位了？”暗处的那人愈发不解，以往主子在这宫里，可是一向低调行事，可自从那位有了宠妃开始，主子这边可连发动用了不少人，如今自己又……
“不，怎么会。”女子低着头语调温和，眸中却是彻骨的恨意。她怎么会爱上那位呢，她又不是活腻味了。阳光啊，谁不喜欢呢，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泥沼里了。
“兄长。”戚阮身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神色略有些清冷。
“进去吧。”戚少闵一早便守在祠堂门口候着了，此时也只是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发顶安慰。
“陛下，请。”
“不孝孙女戚氏阿阮，拜见戚氏列祖列宗。”戚阮跪在垫子上，弯腰朝着案上供着的牌位拜了下去。
洛奕玦和戚少闵并未上前，而是默默的身后注视着她。
当初戚家出事，他们兄妹又与徐家划清界限，自是住回了这戚府，母亲的牌位，也一并迁回了戚家族祠。
她长跪不起，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出声，“外祖父，外祖母，小舅舅，母亲，阿阮知错了。”
阿阮不该不听兄长劝告，不该误会兄长，不该被蒙蔽，不该辜负陛下情深，不该丢了戚氏女的傲气，阿阮知错了。
戚少闵握着扇子的手紧了又紧，上前在她身侧跪了下去，“是少闵未照顾好阿阮，我戚家阿阮，本该肆意无忧才是。少闵有负母亲嘱托。”
洛奕玦并未出声打断，而是默默地从一旁亲手上了柱香，而后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沉稳有力，“戚夫人，阿阮如今很好。日后也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