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是我认定的人呢？你别看他们都是糙汉子，心里都明白。他们相信你，所以才愿意听你的。十三，保家卫国的军人，都是英雄。”季霄意有所指，拦住了身边人的肩膀，“不管是哪个国家，那些将士都值得敬佩。”
十三低着头微红了眼眶，她清楚姑姑为何让她来军营，而不是去暗部的点，这些将士，不少是当年曾和祖父他们交过手，可是他们也是祖父与之惺惺相惜的对手。
姑姑是想让她来看看，让她更清楚的知道，当初的陈家军，是什么样子。他们在大秦，曾是和大煜的季家军一样的英雄。
祖父他们没有背叛自己所守护的百姓，更不会背叛自己的百姓，但是那个君王，那些当权者，完全不值得。当初陈家一百九十八口人，那些人命，那些人，该死。
宫里某处。
“太妃娘娘，您的茶。”一旁低着头的侍女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茶放在了华服女人的手边，神色却有几分犹豫不决。
“有什么便说，艾叶，你在本宫身边这些年，怎么还吞吞吐吐起来了？”那个被叫做太妃的女人眼光柔和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语气温温柔柔。“你如今也是快要做嬷嬷的人了，出了本宫这殿门，得有多少小宫女得唤你一声‘姑姑’。是有什么难事吗？是否需要本宫帮忙？”
“主子，”艾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神色担忧，“奴婢没事，就是奴婢今日在外面听到小太监在背地里议论，说是今日早朝陛下派了咱们殿下去监刑。奴婢心里略有些不安罢了。”
怡太妃手里的茶盏‘咣’一声便落在了地上，神色空白了一瞬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太妃娘娘，主子，没事的，陛下只是重用咱们殿下，陛下和殿下手足情深，奴婢只是担心殿下看了那种血腥的场面会吓到而已。”一旁的艾叶一边跪在原地哭，一边安慰她。
“艾叶，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他一直想上战场，想做大煜的将军，为他的皇兄，开疆辟土，他想上战场。”她闭上眼，眼泪潸然而下，几乎泣不成声。“这都是命。我拦不住他。”
“娘娘，没事的，陛下不会让咱们殿下上战场的。陛下那么疼咱们殿下。”艾叶担忧的看着自家太妃娘娘，伺候了娘娘这些年，她当然知道，自家娘娘最在意的是什么。
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温温柔柔的太妃娘娘，会那么坚决反对殿下想从军的事情，但是她怎么会不知道，若是殿下真的上了战场，对太妃娘娘的打击，会有多大。
“拦不住了，艾叶，若是陛下不同意，十七早就封王了。陛下那么疼十七，怎会忍心扼杀他的理想。”一向温柔似水的人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厌弃，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身上背负了耻辱，何须委屈十七这些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好，那些事情，本就该她一个人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