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齐某代齐家上下，给大人赔罪了。”齐慕承拱手施礼，语气挑不出一点错处“我齐家并无女儿可许给左相大人，那些在外的流言，齐家会派人解决。左相大人年轻有为，想必会有不少贵女愿与大人永结连理。”
“齐家主这是何意？”戚少闵脸上并不真实的温润笑意在齐昭跪下时便收敛了起来，听完他的话后半晌，才还礼出声。“少闵是晚辈，实在受不起家主这一礼，至于那些流言，少闵从未放在心上。家主若对少闵有何指点，直言便是，少闵绝不会有任何不满。”
“谈不上指点。不过确实有一句话想问问左相大人。左相大人为何一直不曾娶妻？大人那位心上人，不是已经寻回来了吗，为何不娶其过门？”齐慕承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深究，并未再去看跪着的齐昭，而是坐到了书桌之后的椅子上。
“少闵和师妹并未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谊。且师妹已有了归宿，过些日子，会从左相府以县主之尊出嫁。”戚少闵依旧拱手，言辞并未有任何推脱，而是如实相告。
“以左相如今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天家女儿也配的起，齐某很是好奇，左相大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此问虽有几分冒昧，还请大人海涵。”齐慕承扫了一眼自家侄子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略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却依旧不疾不徐。“齐某只是念在大人曾与我家昭儿也曾并肩作战，如今也同为陛下效力，略厚着脸皮站在长者的角度关心几分罢了。”
“少闵谢家主关怀。实不相瞒，少闵确有了爱慕之人。”戚少闵低着头，并未去看其他二人的神色，语气带着几分决然的郑重和选择认命的释然。
跪在一侧的齐昭骤然白了脸，身形微晃了晃，却死死忍住想要开口打断的绝望情绪，如今已经是他奢求了，他不能真的将人逼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齐慕承微叹了口气，心里十分不忍，却还是开口说道，“不知左相大人可否告知是那家的女子，戚家已无长者替大人去定下亲事，若是和我齐家相熟，齐某也可手书至母亲为大人出面说媒。左相大人也曾和昭儿生死相交，大人既然已自称晚辈，齐家必是义不容辞的。”
虽如此行事有几分太过霸道，可是不做的决绝一些，怎么断的干净，更何况以母亲在京都以往的名声，也不算是委屈了这位左相大人。
“少闵爱慕之人，并非女子。他姓齐名昭，为齐家长孙。”戚少闵一掀衣袍便跪了下去，脊背挺直跪在了地上之人的旁侧。“不知家主所许，为少闵定亲之事可否还作数？”
齐慕承神色有几分复杂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一黑一白二人，语气有些沉，“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少闵知晓，且，九死不悔。”戚少闵心里叹了口气，若是如今还想不清楚，他也不会开这个口，他已经愧对了身旁这人三年多了，总不能真的让这个傻子独身一人看着自己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