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难过的人在那双手搭上来的时候便僵住了，他不敢动也不敢开口问，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累的。”
“傻子。”戚少闵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傻子，让他怎么说好呢。当初那事发生之后，他清醒之后看着浑身斑驳的人其实心里也是有几分怜惜的，否则，怎么容忍这人在京都散播那种流言蜚语，什么他已经定下了齐家的女儿，分明是齐家的优秀儿郎想定下他才是。
这人，向来对他拿捏的很准，若是当初他是强迫自己去承受，那他这一生都不会给二人留半分机会，可是这人却偏偏委屈自己去雌伏于自己身下。纵是钢筋铁骨自己也未必能舍得下，怎么能不动容呢。这人，当初也是骄傲过人的少年英雄呀。
可是当初那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大到他没有办法在这人面前故作坦然，大到他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去和这人如以往一样谈笑风生。
“松开。”戚少闵，感觉到面前人埋头在自己颈侧，呼出的气息让他有些微痒，遂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人，语气却没有什么怒意。
“我不想。”一向克制的人难得倔强，轻轻摇头，语气脆弱，声音有些发哑。“少闵，你别骗我。”
“没骗你，”戚少闵愈发无奈，这人这么难过脆弱的样子，他也只见过那一次，却是二人当初决裂的时候。他伸手将颈部的脑袋刨了出来，迎着他的视线吻了上去，声音温和的不成样子，“相信我行不行。”
秦都郊外军营。
“主子，喝水。”那武将手上的水壶递给面前一身红衣的人，神色依旧是十分憨厚的样子。
“多谢。”那个男人接过水便仰头喝了下去，脸上金色的龙腾图案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其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视。
不远处不少士兵和将士歪歪斜斜倒在地上，有些勉勉强强靠着手上武器的支撑站立，却没有一个敢抬头直视那个站在最中央的红衣男人和他身后那个属下。
不少普通士兵心里不住暗骂这几日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军营的主仆二人，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惨不忍睹。但是前面倒着的几个将士却对视几眼后，神色皆变得坚毅，不约而同在心里下了某种决定。
“站起来。”完颜长见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七倒八歪的人，又扫视了一眼远处那些围观的士兵，语气一改之前的嘲讽，变得平静，不带半点波澜，声音不大，却如同利刃一般刺入那些人的心窝。“你们，是大秦的战士，本该是大秦最锋利的尖刀，现在呢？你们像什么样子，难道你们要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百无聊赖的一直活下去吗？你们，也曾是战场上厮杀敌人的勇士。现如今，不过是一盘散沙。”
不少将士听见他的话后愤怒的抬起了头，眸色有些发红，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他们何尝愿意如此呢，他们也是曾经沙场饮血的战士，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