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能取出来,他也不敢取,因为他一动,就有可能被纪繁霜给发现。
想找份工作,又没大学毕业证。
像他这种读到半途,没有毕业证的,想找份好工作,真的太难了。
回去读书,又没钱。
而且学校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跟纪繁霜串通在一起。
短时间内,他是不敢回去了。
而且,就这样回去,他也不甘心。
他的爸妈,不知道被纪繁霜怎样了。
他的一切,都被纪繁霜夺走,就这样放过她,让她逍遥自在的,他哪里甘心?
他非常庆幸,今天过来了。
怕惹人注意,纪承瑞坐到角落里。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宴席上的糕点,以前他觉得甜腻难吃的糕点,今天特别的美味。
吃着吃着,他流下泪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抽了抽鼻子,硬生生地把眼泪憋回去。
不能哭,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从今天开始,得学会坚强。
哪怕他很想哭,也不能哭,因为再也没人帮他,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了。
纪承瑞眼眶红红的,不断地往嘴里塞着蛋糕。
那样子,莫名地有些可怜,谢遥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自找的。
纪承瑞边吃边警惕地看着周围,就怕一个不慎,就有保安冲进来把自己抓走。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谢遥,纪承瑞一下激动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后,他又停下脚步。
他现在哪有脸去找她呢?
她估计也不会认他这个弟弟,那么久了,她一次都没找过他,一次都没有。
失魂落魄地,纪承瑞坐了下来。
谢遥可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当初,是他把她赶走的,也是他说她比不上纪繁霜的。
现在他后悔,不过是因为纪繁霜伤害了他。
她敢肯定,要是纪繁霜没有伤害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后悔。
而他所谓的后悔,不过是发现,纪繁霜从未将他当成弟弟,于是他才想起她这个亲生的姐姐。
可见他的后悔,是多么的廉价啊。
那么廉价的后悔,她才不要呢。
谢遥假装没看到纪承瑞,自顾自地喝着手里的饮料。
纪承瑞一直偷偷地拿眼神看她。
他既害怕她发现他,又期待她发现。
两种不同的情绪,拉扯着他,让他备受煎熬。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一直到婚宴快开始,谢遥都没发现他。
在宴会厅的灯光慢慢暗下来时,周围的环境也发生着一些变化。
只是这种变化非常的细微,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谢遥打开天眼,从她的视野里,就可以看到,一丝丝,一缕缕的气运,从人的体内飘出来,慢慢集中在宴会厅的上空。
果然是这样,谢遥勾了勾唇。
怪不得纪繁霜能那么顺利,处处有好运,还真的是窃取了别人的气运。
也难怪她能遮掩住天道的视线。
集大气运者,天道都不能奈她何!
周围,彻底暗下来,一束灯光,出现在宴会厅的入口。
纪繁霜手握鲜花,站在了那里。
她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圣洁如天使,薄薄的头纱,遮挡住她的脸,朦朦胧胧的,更添神秘的美感,让人起了窥探之心。
新娘子真美啊,大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虽然身世差了点,但她自己有能力啊,运气有好。
齐家娶了她,可以更上一层楼,倒也不亏。
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纪繁霜一步步地朝齐衡走过去。
领着她过去的是一个纪家这边的亲戚,按辈分,纪繁霜应该叫他一声伯伯。
在纪爸不能出场的情况下,由他领着纪繁霜走红毯,没什么问题。
但奇怪的是,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样不妥。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纪承瑞好奇,纪繁霜是怎样办到的。
如果他问谢遥的话,谢遥一定会告诉他,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凡有点修为的人,让人脑子混沌,想不了太多的事,实在是轻而易举。
只要脑子不清醒,想不了太多,谁又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呢?
在纪繁霜走到齐衡的身边时,那些气运,开始慢慢地钻到她的身上。
她如同一个容器一般,开始吸收别人的气运。
谢遥等的就是现在,她帮在场的人开了个临时天眼。
于是,大家看到可怕的一幕,纪繁霜不断地从他们身上吸收着什么东西。
那一团团的气,五颜六色的,集中在纪繁霜的头顶。
画面非常的魔幻,仿佛拍大片一样,众人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他们再傻,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时,他们的耳朵里响起一个声音,详细地跟他们介绍了那是什么东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就是他们的好运。
纪繁霜把他们的好运吸收了。
这还得了?
大家出离愤怒,纷纷叫嚣着要纪繁霜给个说法。
“我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纪繁霜假装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我们都看到你头顶的那一大团东西了,我们不信你不知道。”有人拆穿她。
纪繁霜没想到他们连这点都知道。
谁告诉他们的?谢遥吗?
纪繁霜环顾一圈,没有看到谢遥的身影。
只要不是谢遥就好,别个,她相信不是她的对手!
有恃无恐的纪繁霜,也不想再装了,她云淡风轻地问:“谁告诉你们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们的,你只要回答我们,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样?”纪繁霜一幅你们能奈我何的表情。
众人没想到,她就这样大方地承认了。
“本来还想给你们留一点的,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用留了。”纪繁霜双手结印。
一道光,突然朝她打过来。
金色的光芒,击中她的胸口,纪繁霜气血翻滚,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那道光在打中她后,没有停止,而是朝她的头顶飞去。
五颜六色的气运球被它打中,那些强行黏在一起的气运,被击散,飞回到主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