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快起来,都是自家人这么多礼做什么。”柳翩翩脸色堆满了笑容,看着祁白画是哪里都满意,模样好,性子温顺,浑身上下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这样的人配自家施文是最最合适的了。
柳翩翩的话有些直白了,祁白画稍稍红了脸,心里却是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当时三叔突然回家,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是来给祁家姑娘说亲的,适龄的姑娘,要嫁的是方家的大少爷方施文,年纪轻轻就是童生,当然现在已经是秀才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路途有些远,金水镇离岭南真的有些远,至少是祁白画来过最远的,足足坐了十二天的马车才到,还是走的官道,用的快马。
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在三叔、三婶的指引下见到了方家人及方施文后,祁白画的心安了。
慕大娘从跟柳翩翩开口说了一句话后就没再说过话,之后事情的发展是超乎她的意料,但心里是欢喜的,这门亲定了。
现在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姑娘,慕大娘是真的坐不住了,看了一眼钟依落,等对上视线后立马起身告辞,“祁夫人,大太太,妇人今儿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就先回去了。”
“慕大娘,麻烦你了。”钟依落笑着起身,送慕大娘出了前厅。
“祁夫人,咱们俩可真是有缘分。”钟依落回来后,柳翩翩笑呵呵说道,“可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互相喝上喜酒了。”
祁白画有些好奇刚刚那位妇人是谁,瞧着柳翩翩的样子,难道是来给白霜说亲的?祁白画其实十分意外,为何自家三叔和三婶不让白霜嫁入方家呢。
当初祁谷雨回岭南的时候,说得是非常明白的,为岭南祁家跟金水镇的方家牵红线,可没有说具体的,祁白画其实一早就心有存疑,如果方家这么好,为何三叔、三婶的女儿,白霜堂妹不嫁呢。
祁白画到达金水镇的时候,虽然人生地不熟的,但她带了得力的嬷嬷和丫鬟过来,第一时间就让人出去打探了,本以为需要些时日,没想到很快就有了结果。
原来当初方家求娶的是祁白霜,还闹得人尽皆知,但没过几日,方家就出面澄清了,说这事是误会,然后对祁白霜及其家人表示了歉意,给他们带来的伤害表示愧疚,当时是方家当家人亲自出面以示诚意的。
祁白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些糊涂的,然后联想到三叔回岭南牵红线的事,所以自己是顶替了原来祁白霜的位置?或是自己捡了祁白霜不要的?难道方施文有什么问题或是样貌丑陋,所以自家三叔和三婶看不上?
虽然心里有多种疑问,但祁白画没有表露出来,不过等到亲眼见到方施文的那一刻,祁白画所有的疑问都抛之脑后了,好一个丰神俊朗的读书人,这就是她心目中一直设想想嫁的青年才俊。
见过方施文及方家人,祁白画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和犹豫没有了,回来她就跟三叔和三婶表了态,她一点头,三叔就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岭南。
事情发展的很是顺利,直到现在祁白画听到祁白霜的亲事,所以刚刚那个妇人是来给祁白霜说亲的,按着刚刚柳翩翩的意思,钟依落是答应了的。
祁白画心里猫儿抓似的想知道,是谁,哪家的,怎么样,是不是比方施文还要优秀,不然为何会把方施文说给了自己,转眼就找好了下一家……
“总会有机会互相喝上喜酒的。”钟依落笑望着柳翩翩回道。
“七竹那孩子说实话,方家就没有不说好的,真的要再次恭贺祁夫人即将有一位出挑的女婿。”柳翩翩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神情自然的祁白画,心里越发满意了,“但不管怎么说,在一位母亲眼里,自家孩子总是最出色。”
“这话倒是真的。”难得钟依落认同了柳翩翩的话,“施文那孩子是个好的,不然我也不能说给我们祁家的姑娘。”
钟依落的话让柳翩翩浑身舒坦,看她都顺眼了几分,只因她夸赞了自家儿子。
“祁夫人,我就先带白画她们去白朝寺上香了,这孩子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好好畅游一番。”柳翩翩笑着说道,这事是之前就提前来征询过祁谷雨和钟依落意见的。
方家人的上心,祁谷雨和钟依落也是较为满意的,加之问过祁白画自己的意见,反正就是跟长辈去上个香,是很平常的事。
“白画,你就跟你三堂嫂一块儿跟着大太太去白朝寺,出门在外别离了人。”钟依落笑着叮嘱了祁白画几句,等儿媳妇王诗雨领着丫鬟、婆子过来的时候,钟依落让她们跟着柳翩翩走了。
柳翩翩来邀请的时候,当然是连带着钟依落一块儿邀请了,不过最近祁白霜是不会出门子的,钟依落也不想动弹,派了儿媳妇王诗雨跟着一块儿去,既合礼仪,又不会怠慢了祁白画和柳翩翩,最为合适,她也落得个轻松。
等把人送出门后,钟依落去了后院,直接去了祁白霜的闺房。
结果在院子里就见到人了,坐在院子的秋千藤椅上,微微摇晃着,手里拿着一支新剪的月季,拨弄着花瓣,眼神时不时看向院子外,等看到钟依落的时候,脸上一下子欢喜起来,跳下藤椅,娇俏地跑过来。
钟依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家闺女这是心落到外头喽,瞧这不加掩饰的小模样,真是让她又高兴又感慨。
“娘。”祁白霜挽住钟依落的手,然后把人往屋里带。
“大热天的做啥坐在院子里,也不怕中了暑气。”钟依落看着脸颊有些泛红的闺女,嗔怪的瞪了一眼。
祁白霜吐了吐舌头,“现在还不是很热呢,再热些就没法呆在外头了,我这不是趁着日头还不晒嘛,更何况那秋千可是带顶棚的,女儿可不傻,傻乎乎去晒黑。”
见祁白霜已经恢复以往欢快跳脱的性子,钟依落是高兴的,好吧,虽然主要是祁七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