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到底是没能陪艾斯德尔回庄园,不过每个白天艾斯德尔都会跑来阮栖这里,什么也不做,就是睡觉。
有时候阮栖不在,他就抱着枕头睡,人在,他就抱着人睡,倒也不挑。
瑞贝卡对他日夜颠倒的作息表示惊叹,“他怎么这么古老啊,现在哪还有血族怕光的?”
说起来,尽管艾斯德尔沉眠了很长的时间,他的年龄却不大,不该有这么古老的作息习惯。
阮栖多少了解一些他的事情,“怕光和他的作息习惯无关,他可能是适应白天睡觉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反正也不影响什么,阮栖也没有要强迫他改正的意思。
瑞贝卡琢磨了会儿,“总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吧。”
阮栖看了眼房间,艾斯德尔还没有动静,“比如呢?”
瑞贝卡想了想:“比如以后如果有人追你,对你死缠烂打,但是艾斯德尔一直在睡觉,根本不能出来宣示主权。”
阮栖心想这是哪门子的不方便,她自己有嘴会拒绝会解释啊。
“栖栖——”
艾斯德尔站在门口,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脸色冷淡,语调却是软的。
“我醒了。”
阮栖连忙走过去,有点诧异,“今天醒得好早。”
艾斯德尔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脑袋低下来,靠着她肩膀。
有点太沉默了。
阮栖觉得他情绪不太对,从肩膀把他的脸捧起来,“你——”
柔软的唇瓣撞上来,堵住了她要出口的话。
艾斯德尔半阖着眸子,浅浅吻她,很粘人地到处亲。
阮栖摸了摸他眼睛,艾斯德尔才松开她,模样还有点困顿。
阮栖觉得他可能是听到瑞贝卡的话了。
艾斯德尔平常很粘人,喜欢把某件事往夸张了说,但有时候又无比沉默。
接下来的几天,艾斯德尔的表现更是证实了阮栖的猜测。
阮栖看着旁边桌上趴着睡觉的少年,揉了揉他细软的短发。
这几天艾斯德尔说什么也要来跟着阮栖上课,哪怕他一趴下就昏睡不醒。
阮栖能感觉到,他在很努力地想把作息调整回来。
她叹口气,没想到瑞贝卡那句话对他影响这么大。
不过艾斯德尔这番做法也是有效果的,周围凡是跟阮栖认识的人,都知道她有了个男朋友,还“恩爱”非常,形影不离。
台上老师突然点了她的名字,“阮栖,我记得你的小组汇报还没做,就这节课讲讲吧。”
阮栖拿了优盘站起来,刚迈开步子,艾斯德尔就似有所觉地睁开眼,一把攥住她手腕。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刚醒时的惺忪,在安静的课堂上十分明显。
“去哪儿?”
阮栖:“……”
周围的同学都小声笑起来,老师也笑着打趣,“能把你女朋友借我们上堂课吗?很快就还给你。”
阮栖脸红,顺毛似的揉了两把他头发,“我上课呢。”
艾斯德尔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大概是理解过来了,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他托着脸,勉强打起精神听她讲ppt,脑袋却一点一点的,困得眼尾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