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她躺在陌生的房间,旁边就是一扇百叶窗,明亮的光线流泻进来,照得各处都亮堂堂的。
她眯了眯眼,浑身都发软。
这一觉睡得太久,好像把她从头到尾所有的疲惫都消化掉了,整个人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软团儿?】
软团儿立刻应声,【在!】
阮栖有点感慨:【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偏头看向窗外,那里种了大片的玫瑰,红艳艳的,漂亮非常。
睡了大半个月,再站起来的时候都有点腿软,阮栖扶着柜子走了几步才适应,伸手打开门。
与她的房间相反,客厅遮着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暗,是艾斯德尔喜欢的风格。
阮栖弯了下眼睛,“艾斯德尔?”
光线太暗,她看不到什么,但这句话音落下,一阵打翻东西的乒乓声响起,她的少年颇有些狼狈地抱住了她。
艾斯德尔委屈得不行,“你终于醒了。”
阮栖有些抱歉,“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她仰脸亲亲他脸颊,小声问:“是不是很害怕?”
艾斯德尔低低地“嗯”一声,把她抱得很紧。
她的伤不严重,但一直醒不来,最初的那几天,艾斯德尔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阮栖心疼得不行,把这个小可怜回抱住,慢慢抚他单薄的脊背。
“没事了没事了。”
艾斯德尔大概真的被吓坏了,一下午都守在阮栖身边。
现在这个房子是赫伯特帮忙找的,在她早就选好的城市,玫瑰则是艾斯德尔亲手种的,据说刚开始种死了好多,人家卖花的都不愿意再卖给他了。
午后的阳光很好,阮栖坐在台阶上晒太阳,艾斯德尔就躲在门后的一点阴影里,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阮栖朝他招招手,艾斯德尔挣扎一秒,还是凑了过来。
“你不回庄园吗?”
艾斯德尔拿她的长发往脸上遮,小声哼唧唧,“不回。”
阮栖看着大门口探头探脑的赫伯特,实在不忍心,“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艾斯德尔瞅她一眼,恹恹地把脑袋垂下去,“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
阮栖沉默一会儿:“你就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艾斯德尔故作坚强:“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他期期艾艾地瞅阮栖几眼,又把视线挪开,叹口气,“我不勉强你。”
阮栖:“……我愿意。”
她也不能说不愿意啊。
艾斯德尔立刻弯起眼睛,“那我们现在就走。”
重新回到庄园,这次的待遇跟上次完全不同,阮栖甚至从那几个表情死板的女仆脸上看出了一点殷勤来。
也不知道艾斯德尔是怎么跟大家说的。
她没有听到袁术的消息,但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
阮栖纳闷道:“这里以前种的蔷薇呢?”
蔷薇庄园蔷薇庄园,结果现在到处都光秃秃的。
艾斯德尔去忙了,赫伯特被派来守着她,闻言表情复杂道,“被殿下吩咐拔掉了,要种上玫瑰。”
还只要一种颜色。
阮栖:“……”
其实蔷薇也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