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凰郡主踉跄了一下,眉眼间满是不悦。
“既给了你,便是你的东西!”
她抓起香囊,直接丢到了姜姒身上。
姜姒无奈地收下,柔声道谢。
闹了这么一通,永凰郡主也不想待在这了。
随便寻了个借口,抬脚就离开了。
姜姒也起身告退,路过库房时,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
马车上。
姜姒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香囊,除了永凰郡主给的,还有永凰郡主自己的。
金线描边的鸳鸯香囊,可见永凰郡主的心思。
姜姒面无表情地拆开香囊,将里面的香料全都倒了出来。
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即勾起嘴角。
星海棠,定气凝神的佳品。
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有了它,就能替她压制毒发,争取更多时间。
这些星海棠足有半个香囊,安国公府可真是财大气粗。
小心放好,姜姒才拆开另一个。
她眉头微挑,捻起一片花瓣。
将曼陀罗花瓣混入香料里,也不知道该说永凰郡主聪明还是蠢。
这样做,时日长了的确能让人产生幻觉。
但用在她身上,那就是白费功夫。
为了解毒,她早就百毒不侵了。
随手将香囊丢到一旁,姜姒便闭上了眼睛。
安国公府。
永凰郡主正在更衣。
侍女看到她空空如也的腰带,小心说道:“郡主,您的香囊不见了。”
永凰郡主不以为意,“再做一个就是了。”
“可、可里头的星海棠……”
一个巴掌狠狠甩到了侍女的脸上,侍女急忙跪下求饶。
永凰郡主厉声道:“不过是一点星海棠而已,本郡主难道用不起吗!”
侍女捂着脸忙摇头,却还是免不了一顿打骂。
等永凰郡主打够了,脸色才好些。
“滚出去,换个人替本郡主更衣。”
侍女连滚带爬地离开,很快便有新的侍女进来。
她垂着头,小心伺候着。
替永凰郡主洗脸时,侍女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
“叫什么!”永凰郡主气道。
“郡主,您的脸……”
永凰郡主不耐烦地看向铜镜,下一刻便白了脸。
她尖叫地将铜镜摔在地上,对着门外喊叫,“叫太医!快去!”
侍女不敢耽搁,赶忙跑出了院子。
剩下的侍女按捺不住好奇,偷偷看了一眼。
永凰郡主的脸竟然起了一堆麻子!
永凰郡主察觉到了她们的视线,歇斯底里道:“谁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侍女齐齐跪倒,忙说不敢。
永凰郡主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上地上跪着的侍女。
“杨婵!我与你势不两立!”
此时,姜姒刚回到杨府。
走进房间,正准备制些药,落然便走了进来。
姜姒抬了一下眼,“怎么闷闷不乐的?”
落然瓮声道:“方才奴婢看到李姨娘红光满面,走路都带着风,瞧见奴婢还说了些有的没的话。”
“无关紧要的话,没必要放在心上。”姜姒淡淡道。
“可奴婢就是看不过眼!”落然不忿道:“前些日子她还夹着尾巴,如今也不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姜姒笑笑,突然眼珠一转。
看来今夜要去兰菱院看看了。
月色如水,一道身影在房顶起跃。
姜姒看杨莹和李氏的屋子都亮着光,仔细听了一会声音,随即落在了李氏房间的屋顶上。
掀开瓦片,她便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李氏满脸笑意,轻握着杨莹的手。
“莹儿,这两日庆王殿下可有与你互通书信?”
杨莹娇羞地点头,嗔怪了一声,“娘,下回别乱翻我的屋子。”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脸上笑意更浓。
“你跟娘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娘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杨莹红着脸别过头,“娘!别说了。”
李氏轻笑,“若是你能嫁给庆王殿下,日后我们就不必看杨婵的脸色了,这杨府又能被咱们握在手心里。”
“这事还说不准呢……”
虽然杨莹嘴上这么说,却已经开始幻想起来。
趴在屋顶听着的姜姒,眼角微抽。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们倒是敢想。
杨府这点权势,也就只有李氏看得比什么都重。
前提是,这杨府能保住。
姜姒懒得听两人的畅想,拍拍灰便离开了。
她正准备打开窗户回到房间,一张烫金信封就映入了眼帘。
但信封上还别了根鸡毛,姜姒顿时脸色一沉。
打开信封,便看到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有人在阁中闹事,请少阁主速回!”
姜姒收起信封,转身融入夜色。
凤凰阁。
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
多少人想找到他们的据点,每每赶到都是一场空。
那是因为凤凰阁建了无数的密道,即便有仇家杀到,也能快速转移。
姜姒走入密林,抬手在某棵树上敲了敲,一条秘道便出现了。
密道内撒满夜明珠的粉末,即便没有火光,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很快,姜姒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手下立刻行礼,“少阁主。”
姜姒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闹事的人在哪?是不是阁内出现了叛徒?”
手下一听,顿时面露尴尬。
“我带少阁主过去。”
姜姒疑惑,但还是点了头。
很快,他们就在深处停了下来。
姜姒正要开口,突然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脸一黑,转身要走。
“丫头,你怎么才来就要走啊?”
姜姒冷着脸转过头,便看到一个老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下回再用这种借口骗我回来,这凤凰令我就不要了。”
“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金老头委屈道:“谁让你老也不来见我,我不用些计谋,你怎么会来?”
姜姒气笑了,突然很后悔救这个老顽童!
她没好气地坐下,仰头喝下一杯酒。
金老头让手下退下,随即笑道,“这酒怎么样?我好不容易从梅三娘那里求来的!”
姜姒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你又丢下这里不管的理由?”
金老头尴尬地笑了笑,觉得没面子,又硬气了点。
“这也是正经事!而且我最近觉得身子不适,难不成你要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