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太郎的外祖家里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如今的东瀛神秘侧势力分成了两派。
一派自然是想要让“安倍晴明”复活,其中包括了想要重现当年风光的土御门家,以及其他的阴阳师家族,当然还有羽衣狐以及她的妖怪组织。
另一派,自然是不想让“安倍晴明”复活的,主要组成成员,是各大神社、寺庙等势力,当然还有现在被称为阴阳道叛徒的花开院家。
而这两派的对立,其实都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出发。
在科技大行其道的现代社会,神社依靠逢年过节的参拜、寺庙依靠独家的坟墓生意,都还能继续生存下去,但是阴阳师却不行。
驱妖捉鬼这种事情在现代社会就不用说了,反正已经被打为封建迷信,就算是在号称有“八百万神明”的东瀛也不例外。
而且,在现代社会,就连看天象算历法的工作都被气象局、天文所等抢走了,阴阳师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而在看到许多小阴阳师家族因为撑不下去而消失在历史的进程中之后,面对土御门家的“重塑阴阳师辉煌”的邀请,其他的阴阳师家族也都心动了。
只有曾经打败羽衣狐、阻止“安倍晴明”降生,并从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成为东瀛最大阴阳师家族、代替土御门家为天皇服务的花开院家,没有参与这个联盟。
当然了,从上面的介绍来看,花开院家这种难得的没有衰落,反而更加昌盛的阴阳师家族,自然也不用参加这种loser组成的联盟。
而神社和寺庙反对的理由就不用多说了,当年,在真正的安倍晴明活着的平安京时代,大家都被其压的抬不起头来,这样的状况自然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不过,虽然这神社和寺庙这两方都反对“安倍晴明”的降生,但是却谁都没有率先出手。
可能因为这次被献祭给羽衣狐的少女,除了平民家的孩子以外,就是那些阴阳师家族里的女子,在没有受到损失的情况下,他们都不想做出头鸟吧。
而在东瀛的科技侧,也就是普通人这方面,受到民众的压力,京都的警视厅自然是想要尽快破获“少女连续失踪案”的,但是他们总不能抓个妖怪跟民众说这是凶手吧?!
更何况,最多只有小手枪的京都警方,在神秘侧不愿意出手的情况下,他们也抓不住作祟的妖怪。
而相对于有心无力的警方,政府方面就是直接摆烂了,反正他们家里的女孩子的安全是有保障的,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们可不会得罪任何一方。
而且,这些高层人士,还抱有一种万一“安倍晴明”复活成功,那他们是不是也能逃离死亡的妄想。
……
回到了寿庄,鄂埠寺在走进前院的时候,被正好路过的深濑明喊到了后院里。
“阿寺,听说你明日要去京都?”久贺秋音在见到鄂埠寺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之前是有这么个打算。”鄂埠寺在坐下之后,脸上带着点儿不爽,“但是我现在,又有些不太想去了。”
“出什么事了?”一色黎明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没什么,就是不太想要参与到人类之间的利益斗争。”鄂埠寺有些意兴阑珊,就连去京都进食这件事都有些提不起兴趣了。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听到鄂埠寺说起这个,久贺秋音的脸色也瞬间变得不好看起来,“刚刚得知京都有妖怪作祟的时候,我还求龙先生带我一起去除妖来着。”
“但是,龙先生没有同意我的请求,而且他自己也没有前往京都,说那不是我们这种平民除妖师该参与的事情。”
“另外,在我们分别的时候,龙先生还特意再次告诫我,让我最近不仅不要去京都,就连靠近那边也不行。”
“可是,问龙先生具体的原因,他又什么都不肯细说。”
“后来,还是茜姐来看望阿栗的时候,我才知道龙先生为什么要特意再告诫我一番。”
“原来,前往京都支援的平民少女除妖师,就算没有被那些大妖怪给抓走,也被京都的那些疯了的阴阳师给抓了送给妖怪。”
“那些大人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所以啊。”鄂埠寺的脸上带了点儿漫不经心,“我一个外国人,参与进这种事情来,总感觉会变成自讨苦吃。”
“可是,浮世绘的奴良组不是去打羽衣狐了嘛。”幽灵佐藤先生忽然冒了出来,“还有花开院的那些阴阳师,也一直找与羽衣狐战斗。”
“唉?!”说着说着,佐藤先生忽然一脸的惊讶,“这个配置,跟几百年前,羽衣狐上一次想要诞下‘安倍晴明’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所以,这就是命运的轮回吗?”
“佐藤先生,你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哎!”久贺秋音一脸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还好啦。”佐藤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就是我当年是在他们那场战斗中,被无辜波及的一个倒霉蛋而已。”
“唉?!”鄂埠寺也一脸惊讶的看了过去,“我以为佐藤先生你活着的时候,至少也是明治时期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是东瀛战国时期的人啊!”
“哈哈哈……”佐藤先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的确是做幽灵做的有点儿久了,现在地狱那边的工作人员看到我都懒得来追捕了。”
“听火车小姐说,就连鬼灯大人都说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据说啊,好像是因为我已经超过了可以投胎的时间太久了,就算现在去了地狱,也没有了投胎的资格了呢。”
“不过正好,我还有好多的工作没有尝试过,总感觉我还能再在人间干几百年的活,然后才可能会厌倦吧。”
“而且,狱卒的工作我也没有尝试过,等我厌倦了人间的工作,说不定因为我无法投胎的特性,还能在地狱里混个工作来做做。”
听佐藤先生说完,鄂埠寺悄悄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鄂埠寺:原来佐藤先生才是真正的狠人,不,是狼人!是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