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听得心口都发热。
“嗯嗯,你有没有想我?”成炀低声问。
紧挨着他滚烫坚硬的胸膛,卿令仪说不出谎话,低低地嗯了一声,“想了。”
成炀一愣,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将卿令仪往怀中搂紧,“嗯嗯,我……”
床上忽然传出翻身的动静。
卿令仪连忙捂住了成炀的嘴。
“小安乐在睡觉。”卿令仪小心提醒他。
成炀唔了一声,捉住她手腕,亲了亲她的掌心,沉声道:“那我们偷偷回房。”
卿令仪惊讶:“怎么回去?门外有人守夜。”
成炀将她抱在怀中,大步向窗户走去,“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
卿令仪意外地没有反对。
手上还拿着簪子,她略微一想,随手插在了成炀的头发上。
到了窗前,成炀将她放下。
他单手扶窗,撑起腰身扭转,利落地翻了出去。
弯腰低头,向她伸手,“嗯嗯,来。”
卿令仪忽然有种错觉。
仿佛又回到十来岁,在永兴县公府上,左宣一心要将她培育成绥都第一才女。
她听得懂,也背得会,可她不能。
左宣将她留在书房,叫她抄写典籍。
她却单手托腮,望向窗牖外的春光秀色。
有时候真的希望有人探出头来,笑眼说:“嗯嗯,别抄书了,多没劲,一起去放纸鸢啊!”
当年没有这样一个人,回应她的只有廊下一阵澹荡春风。
“嗯嗯,抓住我!”
成炀的手掌又往里探进来些。
卿令仪忽地扬起了唇角,应声握住了他的手。
她撑着窗台往外翻,成炀稳稳接住。
双脚沾地,卿令仪才想起来她忘了穿鞋。
也是此时,一侧传来整齐脚步声。
是将军府夜巡的将士。
卿令仪和成炀不约而同迅速蹲下身,尽量掩藏在花丛后边。
花丛不大,二人靠得很近。
成炀灼热的呼吸向下喷吐在卿令仪的脸颊,害得她碎发乱飞,挠得脸颊痒痒的。
她回头瞪了成炀一眼。
成炀有点儿无辜。
将士就在不远,卿令仪不好说什么,收回目光,按住了自己头发。
成炀垂眸看她,喉结上下滚动。
等将士走远,卿令仪便要起身。
成炀却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回怀中。
“怎么……”
卿令仪话没说完,便被成炀堵住了嘴唇。
他大掌强势按着她的后脑勺,越吻越深。
数日不曾唇齿缠绵,卿令仪几乎是一瞬沉湎其中,她微微闭上眼睛,手碰到他的胸膛。
衣衫单薄,肌肉的形状也就更为明晰。
她的掌心贴着健硕胸肌,竭尽全力,推了推。
成炀感觉到她的抗拒,离开她,嗓音略沉:“嗯嗯,我真的太想亲你了。”
卿令仪红着脸,说:“那……也得先回房间呀。”
“好吧。”
成炀叹了口气,凑过来,最后亲了一下她的嘴角,“回房间再亲。”
他目光往下,“嗯嗯,你没穿鞋。”
卿令仪才嗯了一声,便感觉整个人被成炀打横抱起。
“那我抱你回去。”
成炀言罢,大步迈入夜色。
避开宴山居的护卫,先找去主屋北侧的窗户。
窗户关着。
成炀试着推动。
却听见里边传出侍女的询问:“谁?”
卿令仪拍他的手臂:“你傻呀,这是侍女住的地方!”
成炀立马收手,又抱着卿令仪往深处走去。
但即便是他们住的地方,窗户也都合着,没法进。
卿令仪记起来:“这几天天冷,碧微说怕我着凉,所以把窗户关上了。”
成炀气笑了:“应该的,应该的。”
一直到东侧。
唯有浴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浴房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成炀在窗外站定,嗤笑道:“我没想到有一天在自己家,跟自己夫人亲热还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卿令仪却淡定多了:“这种事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的。”
成炀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嗯嗯,有力气先留着,我憋了好几天,今天晚上可没那么容易满足。”
卿令仪一愣。
成炀先将她顺着窗户,放了进去。
卿令仪落地第一件事,是先带上了一边的窗子。
成炀:?
成炀:“嗯嗯,你干什么。”
卿令仪提醒他:“你刚才说憋了好几天,今晚会折腾很久。”
成炀:“我说的是今晚没那么容易满足。”
卿令仪嗔道:“那不就是一回事吗!”
成炀没作声。
嗯嗯,是不好糊弄的。
“明天江宜洲大婚,我有个计划,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绝对不能出差池。所以今天晚上,你不可以折腾得太凶……”
卿令仪看向成炀,声音羞赧地轻下去:“不然……我明天下不了床,那个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成炀允了:“好,我保证不折腾太凶。”
“你再发个誓。”卿令仪留了一手。
成炀想了一下,举起右手,“我发誓,要是今天晚上折腾得太凶,害得嗯嗯明天下不了床,就再也没机会和嗯嗯圆房,嗯嗯再也不理我。”
卿令仪倒是一愣:“还能这样发誓?”
成炀却已推开半边窗子,长腿一抬就往里跨进来。
魁梧身形逼近,卿令仪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成炀及时地揽住了她的腰,垂首啄吻她的嘴角,“对,嗯嗯。这世上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不理我。”
卿令仪心如擂鼓,主动地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含住了他的唇瓣。
成炀低下头,以野性回应她的羞涩舌尖。
情至浓时,成炀将卿令仪整个抱起,放到桌上。
他的亲吻一路往下。
卿令仪愉悦仰直脖子,手往下摸到了成炀的脑袋。
头顶的发髻松松垮垮,沾了夜间晚露,已是潮湿凌乱,那支簪子位置找得很准,正对中心插入发丝之间。
“三郎……”
卿令仪发出呢喃。
她意识到,她是真的喜欢与成炀做这些事。
奇怪吗?
真的做起来,却又没那么奇怪。
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要是明天一直不到来,那该有多好,她可以和成炀在浴房里待很久。
等成炀抬起头,卿令仪浑身发烫。
她颤抖着,又叫他:“夫君……”
“嗯?”成炀粗糙手掌刮去她脸颊上的汗珠。
这个距离,卿令仪感觉到他的异样。
她看过去。
成炀低声:“嗯嗯,把手给我。”
卿令仪羞涩难当,鼓起勇气,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要不……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