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衣带着灵泽跑了所有出事的人家,无一例外,灵泽都发现了那种致幻的香。
这种香,是所有致幻的香里效果最烈,也是最难制的。
难制不是因为它的工序,而是因为它的原料十分的难找。
其中有一样东西,是这香发挥作用的关键。
那是一种叫迷失的花,它不生长在六国,也不生长在境外,连神医谷都没有。
灵泽只在一个地方见过它,那就是……
十九洲!
……
两人回府时已至半夜,大家早已经睡下,府内静悄悄的。
灵泽不想打扰容酌与阮溱。
这个发现很重要,可是阮溱尚在病中,灵泽担心自己前去会把她吵醒,只能等天亮再说。
“你去与容世子说?”
与木雪衣分开前,她这般问道。
“是,我会与酌儿说,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
木雪衣双手背在身后,表示自己知道了,与灵泽道别后就要回去歇息。
走了两步后,停下,道:“你去轻儿的院子吧,种满了月季的那座院子就是。”
说罢,在灵泽瞪大的眼眸和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扬长而去。
灵泽在原地待了许久,才僵硬地迈着步子往一个方向走。
如果木雪衣不说,他都准备偷偷潜入那院子去了。
木雪轻喜欢各种各样的月季,她曾说她住的地方一定会种满月季,所以她的院子在这个有些许萧瑟的木府不难找。
他想去看看。
去看看木雪轻长大的院子,那个有着木雪轻无数足迹的院子。
他只是想去看看……
翌日
天将明,阮溱就醒了过来。
她没有再发热,身体也舒服了一些,不想一直躺着。
她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就是有些黏容酌。
容酌乐得阮溱如此黏着她,哄着她用了早膳,喂了药后,就顺着她的意见去外面走走。
刚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灵泽,他后面还跟着宁浮阙。
“溱儿醒了?”
灵泽没想到阮溱醒得这么早,先是上前把了一下她的脉,与昨日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才会让人安心,说明阮溱已经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中稳定下来,总归会让人安心一些。
“师叔,阿娘。”
容酌与阮溱对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唤道。
“怎么起这么早?”
宁浮阙摘下了面纱,露出了清绝脱尘的那张脸,不失粉黛,眉眼间尽是风华。
“昨日睡得有些多,今早就想起来走走。”
阮溱挽住宁浮阙的胳膊,,“阿娘用过早膳了吗?”
“阿娘用过了。”
宁浮阙疼惜的摸了摸阮溱的脸,只觉得这两日她又瘦了些。
本来就瘦,因为这两日的折腾,不仅更瘦了,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气色也全没了。
既然进了雁平城就不能马上离开,唯恐阮溱再遭罪,宁浮阙只想早日将事情解决。
“酌儿,我有事与你们说。”
灵泽见阮溱无恙,招呼大家坐下后才开口道。
他将昨日的发现全部说了出来。
说到“迷失”这这花时,宁浮阙与容酌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细看,都是很轻程度的惊讶。
“迷失……花?”
阮溱怕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不知道这个花是什么的人,带着些疑惑轻声问道。
迷失?
花怎会取这种名字。
迷失什么?
是人,还是心?
“是一种开在岛上的小花,很好看,到时带溱溱去看可好?”
容酌用手包着阮溱微凉的手,嗓音低柔,“溱溱还可以在那里作画。”
这话一出,灵泽眉梢微动,眼里不自觉弥漫上了笑意。
“迷失”只有晒干以后才可以用来致香,效果最佳,当它正盛开时,就是一片极好看的小花。
灵泽见过几次,每次都会被它惊艳。
阮溱唇角微扬,“好……”
宁浮阙在听到容酌说要带阮溱去看花时,凤眸凌厉了一瞬,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容酌。
迷失之花,只长在那处隐秘之地,她很清楚。
对于容酌的身份,宁浮阙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不过在看到阮溱脸上的笑容时,宁浮阙面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罢了罢了,阿暖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这件事情和上京城发生的那两件事有关吗?”
灵泽冷不丁发问。
“有可能。”容酌揉着阮溱手上的穴位,温柔至极,“如果有关系,那就是两波人。”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灵泽第一次对这种案件上心,令容酌有些惊奇。
细想这是雁平城,又了然。
灵泽迫切,他自是比灵泽更为迫切。
既然灵泽愿意参与这件事,那很多方面就会比较好办。
“陵游,你与白蔻带人随木家人去雁平城内有婴儿的家,查看他们家中是否有异样,留下求救的信号。”
“商陆,蝉衣,你们去协助木家主,将所有出事的人家都集中在一处。莫要让他们闹!”
“是。”
吩咐完这些后,容酌看向灵泽,“师叔,得麻烦你开始制作解药了。”
灵泽欣然应允,“没有问题。”
有江篱在,制药不是问题。
宁浮阙则是一直安静的品茶,刚想与阮溱说话时,神色一凛。
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你们听。”
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婴孩的哭声。
宁浮阙招手唤来了陌莲,那道青色曼妙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片刻出现后,神情严肃,“确实有婴儿的哭声,是从院外的池下传来的。”
哭声?
阮溱自是听不见的,只是下意识握紧了容酌的手。
容酌回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的,我在。”
阮溱没有害怕,只觉得在木府会听到婴儿的哭声很奇怪。
事实上,直到靠近池子,阮溱都没有听见有哭声。
而看周围容酌,宁浮阙等人的表情,全都是听到了的。
果然,武功高强就是不一样啊。
阮溱对于自己身边这些高手的认知再度得到了刷新。
太厉害了。
她环抱着容酌的手臂,站得稍微远了一些。
木雪衣还没有离府,此时匆匆赶来。
“下面有密室?”
宁浮阙没有带面纱,直直面对那张脸时,木雪衣瞳孔一缩。
“下面没有密室。”
木雪衣肯定道。
“没有?”
灵泽靠近那池子观察,“那下面有什么?”
哭声就是从池下传来的,他们确定有人。
但没有密室,那池下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