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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轰鸣伴随着车轮滚滚声传入了越州府城门处,那些正恭敬的列成两排的人精神一震。

整理了一下仪表,调整了一下面目表情,生怕哪里有疏忽,给那个即将到任的州牧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身披铁甲,手持兵戈的魏骁骑率先出现在他们眼帘。

为首一骑勒住骏马,扫视了众人一眼,张口大喝。

“州牧大人车驾已至!做好迎接准备!”

说罢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不多时,王瑾那架豪华庞大的马车,在披甲执锐的士兵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城门处,马车左右数名锦衣卫高手细细打量周围。

顾言扫视四周,感觉周围没有危胁后,下马疾步走到马车旁。

“大人!越州府已至!”

王瑾在马车内伸了个懒腰,整了整服饰,撩开车帘,然后跳了下来。

双足踏在地上的王瑾,不由得想到,血祭后的身体强悍多了,下马车都不用人扶了。

王瑾刚刚站稳,城门处负责迎接的各级官吏齐齐一拜。

“恭迎州牧大人!”

王瑾朝他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劳烦诸位了!”

“大人言重了!都是应该的!”

“能目睹大人风采,乃是我等荣幸!”

一阵吹捧示好之声响起,

“还请诸位引路前往府衙!”

“是,大人这边请!”

人群簇拥着王瑾朝着府衙走去,陈道正在府衙内等待,官位交替,前任之官,自是不会出城迎接继任者,这不符合法度,一般都是在府衙等待。

等继任者将朝廷所拟的文书交由在任者过目后,在任官员会府衙内将印玺交予继任官员,象征着权力完全的过渡。

走在州府街头的王瑾,左右打量了一下远比南阳郡更加繁华的街头,更加宏伟漂亮的建筑,心下满意。

毕竟是州府,肯定要比郡城要好的多,无论是人口,税收,都无法相提并论,而这些从今日起,都将是他的了!

走进府衙内的王瑾,一眼便看到身着官服的陈道,率领府衙内各级官吏在门庭处等候着。

而陈道自然也看到了意气风发的王瑾,看着王瑾那俊美年轻的面庞,陈道不禁感叹,真的是老了。

王瑾放缓脚步,露出和煦笑容,朝着陈道微微躬身一礼。

“见过陈大人!”

陈道看着温和谦逊的王瑾也是露出笑容,迈步向前。

“王大人无需多礼!”

“请随我来!”

陈道虽对王瑾的事迹多有耳闻,却从未亲眼目睹过王瑾是何许人也,此番一见,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狂傲与孤高。

换做一般年轻人,在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深厚背景,并拥有如此权势,难免会升起骄狂之意。

可他不知道,王瑾的骄狂与肆无忌惮是在内心里,在骨子里的,而非在表面。

王瑾跟随着陈道的脚步,朝着府衙正厅走去。

陈代道拿起案牍上那个象征着州牧权威的印玺,而王瑾也自怀中掏出了盖着圣旨的文书。

二人相视一笑,相互递交了手中之物。

陈道收起文书,看着接过印玺捧在手中打量的王瑾,轻笑一声。

“日后,越州万事,便系于王大人一身了!”

王瑾闻言,面容一肃。

“瑾,必不负朝廷看重!!”

陈道听到王瑾口中所说的朝廷二字,而不是陛下,眼神微微一凝,却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惆怅,当了一辈子的晋臣,怎么能对大晋没有丝毫忠诚呢,可惜有些东西,他能看穿,却无法改变。

王瑾将印玺捧在手中,凑到眼前,细细观看着上面的纹路雕刻,听到陈道的叹息声,王瑾视线都没挪开。

“陈大人何故叹息?”

陈道看了一眼王瑾手中的印玺,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感慨时光飞逝呀!”

转眼间,多年过去,陈道对接任越州州牧一职后,没能将越州成功摄入手中,有着无限的惋惜。

陈道犹豫片刻后,朝着王瑾说道。

“多年来,越州的发展一直都不如临近各州一般。”

“其一固然是因为人口稀少,山地过多而耕种不易的缘故,而其二确是在人心!”

即将调任的陈道,决定将越州的情况好好和王瑾说说,一来是调任已成定局,不如交好一下王瑾,等到了京中为官之时,王瑾背后的势力也能对他帮衬一下,二来则是陈道想在临走前,给当地豪族上上眼药,对于当地豪族这些年来对他的限制,以及掣肘,这些仇恨他无法忘怀,为官者,最恨的就是有人分润他的权力,倘若没有那些绊脚石,他陈道定不会如今日一般!

王瑾闻言,转身将视线移到了陈道身上。

“哦?陈大人有何见解,还请细说!”

“越州此时各郡,基本都是由各郡郡守自治,相信王大人也是知道的。”

王瑾点了点头,这一点确是如此,王瑾在任南阳郡时,除了准时将部分赋税准时送到州府之外,陈道从来没有插手过南阳郡政务,并非是陈道无权如此,只是他没有这么做而已。

“而造成此等局面的,便是因为,州府兵丁稀少,缺乏威信,无力管辖罢了,在下无能啊!致使大权旁落,有负先帝圣恩!”

“当地豪族,与越州数郡之郡守勾结,共同进退,所以州府内的很多政令,都无法畅通!”

王瑾看着陈道,眼睛盯着陈道的脸认真的看了半天,一脸疑惑不解之色。

陈道被王瑾的目光盯的有些无措,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脸颊,心道莫非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而王瑾内心却是在疑惑,据他了解,陈道也不是废柴,怎么不明白一个道理呢?

明的不行来暗的呀?投毒不行吗?暗杀不行吗?拉拢分化,各个击破,或者绑架要挟,各种手段不多的是吗,总能找到机会一个一个弄死,就算给他们逼急眼了起兵谋反,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占据这名正言顺的大义,不被迅速击败斩首,就能凭借着这个优势慢慢将叛军拖垮,无非是多花费资源,多填些人命罢了。

可王瑾不知道的是,在陈道这种世家子弟心里,虽然家族永远是第一位,可是国家大义也是被很多人放在心里的,翻遍史书,那些青史留名为国捐躯者里面,从来不缺乏出身高贵的世家子第。

那种为了一己私利,致使一州之地生灵涂炭的事情,陈道做不出来,他不会为了争权夺利,将越州拖入内战的泥潭。

所以他从来没动过直接掀桌子,武力开战,收归权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