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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监视着孙家的周真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同样王瑾故意透露的假消息也没有传出州牧府。

孙婕以及几名从孙家跟来的侍女,近几日里也是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王瑾这才相信了孙家的诚意,默默的放下了那柄横在孙家满门脖颈上的屠刀。

其实孙家主动上前投诚,背叛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毕竟,孙家也知道一旦兵行险招,胜了无非是维持原样,败了则满盘皆输,风险过大收支极其不平衡。

孙家如此想,而其余各家也这么想,那么问题来了,有没有既不失家业还能保存家族的办法呢?破局的点在哪里呢?

孙肃苦思良久后,想到了这一出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阴招,鼓动其他人造反,然后自己跳反不就行了?

若是各家豪族取得胜利,他与王瑾的交易只是在暗处,除了损失个女儿之外,家业与族人都能保全,若是王瑾胜利了,老早弃暗投明的他也不会受到清算,甚至还会被赏赐。

此计除了有违道德情义外没有任何缺点,不过可以预见,往后百年,孙家的名声在孙肃手里是臭了,他孙肃到死都会背负反复小人的骂名。

王瑾之所以多此一举也不过是安抚自己那颗敏感多疑的心,毕竟有些事,不验证一番,他老是觉得别人会害他。

他始终认为,万事小心一点,总比出事后追悔莫及要好得多。

次日清晨,穿戴好官服的王瑾,来到了府衙,签发了正式的调拨驻军的文书。

下令开放了州府内的武库以及粮仓,为即将开拔的军队调拨钱粮军械。

这两件事必须他亲自来办,司马懿无法代劳,军队的调动,武库与粮仓的开放,只有他这个州牧,在府衙署官的亲眼见证下签令盖章才有权力去决策,其余人等,皆无法越过他行使这两样权利。

当一车车的武备与粮食运送到军营时,早已准备好的陈伉等人,进行着接收。

战时与非战时,军队里的武备完全是两码事,就拿弓弩手中的箭失来举例,非战时标配两副弓弦,一壶箭失,而战时则是三副弓弦,箭失起码三壶,步军的甲胄也是如此,日常无需全甲,可战时则需要佩全甲。

跟在陈伉身后的原州府驻军的一些将校士卒,看着那充沛精良的物资,眼珠都泛红了,兴奋的嗷嗷直叫。

陈道虽然未曾亏欠过他们的粮饷,可是也没吃过什么好猪肉,那一柄柄精良的武器,与散发的油脂气的盔甲,无不彰显着王瑾雄厚的财力以及对他们的重视,这是他们不曾体会过的豪气。

眼看军营那内气氛热烈,陈伉当即再加一把火,鼓舞士气。

“传令三军,点将台列阵!”

“是!”

高高站在点将台上的陈伉,看着台下整齐的军容,内心满意,起码这支军队不曾懈怠。

“诸位将士!州牧大人有令!南征罗南国!”

“男儿功名马上取,封妻荫子就在此刻!”

“本将乃是寒门出身,一年前不过一校尉!随州牧大人两征越人,如今得大人提携为一军统帅!”

“大人赏罚分明!望诸位将士勇猛作战,宏我大晋天威,征伐异族归于王化!”

说罢,一把拔出腰间佩剑向天一指。

“万胜!”

底下被激励得嗷嗷直叫的士卒跟着大喊。

“万胜!万胜!”

“万胜!万胜!”

陈伉内心满意,这支军队,论战力,都不如久经战争洗礼的南阳郡郡兵,可也是三日一练的正规军,他们此时缺的只是战争经验而已,待见过血,淘汰掉一些不适应战争的人后,就能成为一支合格的军队,多淬炼几遍后,就能成为精兵!

作为挺帅,谁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军队更为强大呢?他陈伉日后的前程与这三万士卒是绑在一起的。

“传令三军!开拔!”

军营大门敞开,滚滚洪流涌出,兵甲齐备,吃饱喝足的州府驻军浩浩荡荡的开往金瓯城,全军上下精气神都还不错,就连小兵脸上也没有面对战争的不满。

毕竟当兵吃饷的,作战杀敌是天经地义的,死了那是命不好,不过家里也能挣一份抚恤,可若是建功了,以州牧大人的大方也少不了赏赐,运气好还能当个官儿呢!

王瑾对于军队有功之士豪爽的赏赐,对贪墨阵亡士卒之人的严惩,在罗网有意的宣传下早就传遍越州乃是周围各州了,使得王瑾在军中名声很好,军中人士也愿意相信并拥戴他,乐意为他效命,这也是陈伉接受州府驻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这个大多数人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世道,在王瑾麾下当兵不仅能吃个饱饭,军饷还不被拖欠,更难的是有功就能赏,所以他们并不惧怕战争。

随着陈伉率军大张旗鼓的走出军营,一道道早就在军营远处打量的身影纷纷撤走,至于为何不在近处观望,开玩笑,军事重地,无关人员徘徊,被军中斥候抓住,可直接按奸细处决!

还是那处庄园,还是原班人马,州府五家豪族再次聚集。

几人热火朝天的密谋着倾覆州府的计划,孙肃不时煽风点火。

吕家家主吕奢,此人生性谨慎,不止一次想要冷却众人被热血冲上头的理智。

质疑着大伙儿要警惕为何王瑾会在这个刚刚上任,位置都没坐稳的时候,要将驻军调离?他是否还有什么后手没出?

而这些疑问都被孙肃一一化解,并不时挑拨着几人的野心。

只见孙肃双手挥舞,满脸激昂之色。

“诸位!且待我等将那狂妄小儿捏在手中之时,试问他还敢如何嚣张?届时诸位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是的,哪怕他们都叫嚣着要动兵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动过要杀死王瑾的想法。

为何?兵变夺权是一回事,公然杀死一州之长又是一回事,那已经不是越州内部的斗争了,那是扇朝廷的脸。

而且他们还忌惮于王瑾的背景,那横行海上的王氏,马踏并州的李氏,遍布大晋政法系统的法家弟子都是王瑾的靠山。

他们若真是一刀把王瑾砍死了,引得猛烈报复足够让他们吃够苦头。

他们现在只想将王瑾活捉然后谈条件,谈交易,真谈不妥再说。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

看着被一步步激起热情的众人,孙肃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真不好忽悠啊。

而当瞥了一眼仍旧一脸忧虑的吕奢后,孙肃眼眸中闪过狠意,这事儿可不能有一丝的隐患呀,否则他孙家该如何自处!

吕奢仿佛心有所感,抬头与孙肃对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头颅,不知道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