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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霞山,落晖峰。

星图对阵台在金丰真人的扬袖下,徐徐升起,直到一人高才停止。

对阵台的边缘向上结起光幕,若台上对阵的人被逼接触光幕会霎时点亮自身,则判定为输。

都不用被打下星图对阵台,规则之严实属罕见。

在这届比武的一干弟子中,论拔尖的有好几个,龙啸凤的引雷诀,秦月时的风雷掌、长忆的赤炎归宗剑、还有就是九葑的鸣沙扇……

长青非常躺平,第一场便主动认输,脑门上还系一条抹额,甚有些娘娘腔腔。

对阵一开始,无后山木灵宗大弟子恰对上了逍遥山的某弟子,都不用对方出掌,嬉皮笑脸的长青一个点足后腾,说道:

“慢着!”

严阵以待的逍遥宗小师弟,百思不得其解,本着宗门间的友让,立定收掌,且看这木系的小修士有何花招。

众目睽睽之下,长青退后、退后、再退后,直到光幕边缘,陡地伸展手臂。

顿时,青衫少年全身闪着蓝晃晃的光亮,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惋惜和惊叹:“哎呀,退太多了,失算失算。”

凤惜哂笑,小师哥这哪里是失算,分明算的一步不差,多一步掉下台,少一步够不着光幕,连点皮肉擦挂都不受便自行败阵。

凤惜虽然逞勇,凭着钧天链也只杀进前二十,毕竟体力灵息比那些武痴修士弱,实打实干起来,力有不逮。

长忆则不然,一条赤炎剑挽得炎火纷飞,不仅打得快准狠,风姿亦很俊雅,不像龙啸天,就跟甫放出笼子的妖兽一般,全身都是用不完的蛮力与狠劲。

九葑他们狐狸一族斗战比武虽不在行,但九狐狸胜在颜值,美得跟个女人似的,对手往往怜香惜玉,不忍痛下杀手。

仗着漂亮脸蛋和一把鸣沙扇,九葑巧笑嫣然地干趴了许多壮汉。末了,还送人秋波致意:“承让。”

确实是承人让招不假。

直到秦月时上场,阵台上蓦然有种风云变色的压迫感,赤衣翻飞,配上他的风雷掌,真是见者惊心,闻者怵目。

台下稀少的各山女弟子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即以身相许。就连九葑这样的如花男子都略逊了一筹人气。

长青暗自有些担忧。

果然,长忆一剑挑赢了九葑,秦月时一掌将龙啸风拍下阵台,最后的对决竟是长忆对阵秦月时。

最后的恶战一触即发。

临上场,长青依约手里掐着常春诀,准备抱一下时将法诀下给长忆。头上的抹额恰能遮避捻诀时眉间的般若法印。

岂料,秦月时皮囊下的摩什昱看清了伎俩,之前那戴面甲的修士每每灵息不济时,青衫少年都会抱一下他。

抱毕,面甲覆盖的修士便灵息恢复如常,想来十分蹊跷。

秦月时假作低眸,耳语身旁的逍遥山弟子如此这般后,便冷眼旁观,得令而去的弟子趁着人潮推搡,待长青就要抱着自己师兄时,猛然暗地里推了一把。

毫无防备的长青一个趔趄,险些跌足,还好长忆伸手扶住。只是法诀慌乱中丢在旁人身上。置身事外的那人毫无知觉,白瞎了一个常春诀。

“对不起……”

眼巴巴望着长忆的青衫少年,心里叫苦不迭。

长忆抿唇,轻言道:“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催场金铃响起,秦月时早已等在星图阵台上,眼里是睨视众生的倨傲,一侧嘴角勾起恣肆的笑。

长忆不矜不伐举步登台,风牵起布衣,面甲下的眸子并无慌乱,反倒静定沉着。

垂手、反掌,一柄灼灼烈焰的赤炎法剑在握。今日,上下已斗了十来场,灵息显然是捉襟见肘的。

反观秦时月从容若定,此前耗损的灵息并不多,何况多有些放弃抵抗的废物,知他是逍遥宗的掌门之子,曲意趋奉认输。

秦修远捻须,看着星图阵台上的独子,眼里赞赏有加。老头哪里知道他珍宝般的独子已只剩一具皮囊,早已被人夺舍占据身体。

秦月时勾起一丝狂悖的笑,单掌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对方先手。

长忆凝息举剑,剑眉深锁,猛可剑走龙蛇,向着秦月时劈面刺来。攻势之凌厉比前面的斗战更甚。论剑法秦月时的紫雷剑不及长忆,可秦时月金丹有为,胜在灵息雄浑,挥剑之间霸蛮狠绝。

凤惜看得痴了,不愧是殿下,若非囿于普通修士躯体中,不得以才隐藏了劈天斩地的神只风姿。

不过长忆的身法也有独到之处,剑随意动,声东击西,灵巧有余,就是后劲有些松乏。

长青自然也看出端倪,恨自己早不摔跤晚不摔,偏偏临上场赋常春诀之时摔了,再看秦月时剑风外加掌风已将师兄逼得靠近光幕,长青不由暗中又起了诀。

不知有没有机会,能众目之下赋给师兄常春诀,法诀穿过了无痕迹的光幕会陡然放光吗?

还是根本就穿不过?

眼看长忆好几次擦着光幕躲过秦月时的剑风,长青手里的诀是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陡地,星图阵台上的两剑交错相抵,赤炎与紫雷擦刮出噼里啪啦的火星,饶是沉着冷静的长忆只咬着牙全力抵抗紫雷剑愈发浓厚的灵息压迫……

秦月时勾唇低语道:“怎么?是不甘心让你的小师弟失望?”

昨日恰巧撞见两人搂搂抱抱,若说他们只是简单的师兄弟,恐怕连金丰真人的坐骑都不会信。

同为男人,走心还是单纯走肾轻易就能分辨。长忆看向长青的眼神太多的欲语还休,眼风时刻都扫着长青,不管走路上、闯秘境、还是此前排位比武时……

但凡有一分余力,长忆的眼里就锁着长青。若不是自己够强悍,说不定这位大师兄还不会这么专注对阵。

陡地,长忆剑上灵息暴涌,猛然震开了紫雷剑的压迫。金瞳一闪,指诀启动,一剑分身万剑。

秦月时眼眸一深,暗忖这万剑归宗有些不同寻常,剑势机巧随心,看起来更像落璎箭。

细思后方才醒悟,原来眼前这位大师兄就是当时在摘星楼救走长青的男人。只是当时他灵息很弱,不同现在。

“原来是你!”

秦月时,掌风游动,所过处堪堪将直逼眉心的万剑折断。只要对手灵力耗竭,便是大好的反攻时机。

合着诀的骨指已在颤抖,长忆唯凭意念生生按下心口翻腾的气血。若此时吐血中断法诀,势将功亏一篑。

光幕外的长青手足无措地看着大师兄嘴角渗下血迹,按理长忆不可能支撑那么久的万剑齐落,能有这般厚重的灵息,除非他强行燃烧灵脉……

疯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长青猛地扑向星图阵台,被披霞山的诸人乱手扯住,却仍奋力挣扎,嘶声哭喊着,“长忆,长忆,停下来!”

高座看台上的寒夜晓也不禁深蹙冷眉,他为何要斗到这个地步?就算不是排位第一,也足以令三清各门派刮目相看。

还是别有所图?

长忆丝毫不闻外界纷扰,在众座的惊异中,一声低吼,金瞳发出刺目的光华,数倍于前的赤炎万剑带着决绝的威势,四面八方围攻对手,直指秦月时。

无暇勾唇再笑的秦月时被陡增数倍的赤炎剑逼得左支右挡。若任由此人以命相搏,局面势必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