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危险？
姬清月竟然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姬莘漪，这倒是让赵牧有些意外，因为这与他对女疯子的评价有些出入。
看来，这疯女人的过往不简单呢。
他对姬清月微微挑眉，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来听听。
“其实，我与姬莘漪之前并无交流，对于她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那你为何说她既复杂又危险？”
“这就要从她被天青一脉扔进孤月谷的原因说起了。”
姬清月坐在赵牧的腿上，单手搭着他的肩膀，后者则搂着她的腰肢，“姬莘漪出生在一个几乎快被遗忘的旁系，整个支脉总共就只有三十七个族人。”
“她们这一脉，已经超过三百年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人才了。”
“直到这一代，出现了一个姬莘嘉。”
“我们姬家每个族人会在八岁的时候统一测试修行天赋，并有一套独属于我们姬家的评定标准，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大品阶，每一个品阶则分为上中下三个小品阶。”
“姬莘嘉测试出来的天赋是甲上，在测试中成绩算是最顶尖的一批，甚至当时还引起了一阵轰动，原本没落至平庸的门庭，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这支几乎被遗忘的旁系，会因为姬莘嘉，重新再一步步走进姬家核心。”
“可就在测试完成后第三天，变故发生。”
“姬莘漪把全族除她之外的三十六个族人，包括亲生父母和姬莘嘉这个亲妹妹全都杀害。”
“原本，这种不起眼的支脉，就算死光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更不会引起姬家高层的注意。”
“可偏偏这一次出了个天赋甲上的姬莘嘉。”
“最终，姬莘漪被丢进了孤月谷。”
“原本，这件事情应该就此结束了，可谁都没想到，三年之后，姬莘漪竟然奇迹般从孤月谷走了出来。”
“她出来后，就被姬堂老祖带走，因为她算是姬堂老祖那一脉三十二代的后人。”
“与姬莘漪那一脉一样，姬堂老祖这一脉也已经许久没出过妖孽级别的天才，完全靠底蕴在支撑，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姬堂老祖是把姬莘漪当成了希望。”
“但姬莘漪太孤僻了，且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漠，不止姬家族人，就连对姬堂老祖也没多少尊重，双方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合作，交换。”
“因为她杀了全家的事迹，姬家人对她都不太喜欢，有些人甚至还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欺负她，期间不少人被她揍过，甚至直接废了，不过倒是没出过人命，再加上这些年对于族中的任务，她都毫无怨念的完成，修为实力也越加拔尖，地位也越来越高。”
“但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被姬家列为不可控的族人之一”
听着姬清月的讲述，赵牧总觉得有些奇怪，姬莘漪一个小女孩，当初是如何杀掉全族三十六人，她有这个本事吗？
还有，从他与姬莘漪的接触中可以得知，这女人虽然疯，但却是个重诺之人。
重诺之人重不重情不好说，但杀亲生父母这种事情，大概率做不出来。
且，莫名其妙杀全家，这很奇怪吧，总得有个原因。
“你是不是在想，当初姬莘漪只是个蜕凡境的弱者，是如何杀掉全家三十六口人的，毕竟除了她妹妹外，其余所有人的实力都要在她之上。”
“没错。”
赵牧点头，这破绽太大了。
“这就是我说姬莘漪这人复杂的原因，她面对审问的时候，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只承认所有人都是她杀的，且并无被人控制的迹象。”
姬清月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又说道：“至于她危险，是因为曾经与她共同执行过一次任务，她的杀伐果断，连我都有些心惊，手段之狠辣，简直令人发指。
这其实也是当初在生死老人坐化之地时，姬浩轩找上我们，我故意试探姬莘漪是否一起的原因，我不是很想和这样一个危险的人一起行动。”
“看来，那所谓的灭族案件，有很多可以深挖的东西啊！”
赵牧双眸微凝，意味深长的呢喃了一句。
且，姬莘漪恐怕从始至终心都不在姬家，她表现出来的配合，完美的完成所有任务，恐怕仅仅只是为了自保。
一念至此，赵牧忽然觉得，挖姬家的墙角，似乎也不是很困难。
当然，正如姬清月所言，这样一个危险且复杂的人，他也不会轻易接触与招揽。
之所以关心，完全是为了那个可能做准备。
混球师伯是绝对的老手了，在这种事上，经验比谁都丰富，混元太清宫高层把他当枪使，让他来干这种丢份儿的事，他真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既然猜到了什么还继续装不知道，很大概率是有把握借此机会把姬莘漪弄进混元太清宫。
除了怀孕，赵牧想不出还有第二个可能。
毕竟，重新被管控的陈贤，可没有再一次给他和姬莘漪下药的机会。
真的有了孩子，他能不管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不管，但凡敢轻慢一分，老娘知道后能从碎星城赶来，拎着他的耳朵教训。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准备打姬莘漪的主意，是吗？”
赵牧的反应，让姬清月有些生气。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什么意思？”
“你们把我那师伯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情有很大的概率不会就此结束。”
“你是说，你那师伯会借这件事，再次向姬家提亲？”
“不。”
赵牧轻笑一声，“这种毫无意义和结果的事情，师伯他根本不会做，且这次过后，他甚至都不一定有机会再出来作妖，所以.....”
“所以什么？”
“孩子。”
“什么！你的意思是，姬莘漪怀孕了？”
姬清月神情激愤，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男人，自己都还没碰呢，结果姬莘漪竟然都怀上赵牧的孩子了，这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可能性不小，因为这是我能想到师伯他甘愿被驱使的唯一原因。”
这不是小事情，赵牧不会对自己的女人有所隐瞒，至于大富婆，赵牧很清楚，即便他没说，颜倾月也已经隐隐猜到了。
因为，她比赵牧更了解陈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