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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傅家二姑娘在的时候,奴婢也是万分的头疼,这凤仪宫竟也没有安静的时刻,娘娘也被吵的睡不好,吃不好的……”似云道:“只是娘娘受了这许多罪,只怕林夫人不会多感激呢,眼神之中,颇有几分不甘之色……”
皇后拧了眉,心中也不大舒服起来,道:“傅大人并不重视她,罢了,本宫对她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让六皇子好好安抚傅宇焞吧,他才是最重要的,傅大人终究看中这个儿子,想必,他一定会在两个儿子之间选一个真正的主子……”
“以后对林夫人,也只是面子上的功夫了吗?!”似云道:“娘娘对她这些日子的恩德,她不感激也罢了,还要怨恨,这样的人,待她再好,也是无用的,面子功夫也好……”
皇后点头,道:“这些日子吵的头痛,本宫也乏了,回宫休息去吧。”
似云忙扶着她进去了。
傅绵锦回来的时候,傅倾颜还特意的跑到她的院子外面去看了,只是还未靠近就已经被人给拦了下来,傅倾颜看着面前人不善的眼神,以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数,冷笑了一声,道:“她这是防我如防强盗呢,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竟有这许多人,真是让太太和傅绵锦都费心了……”
杏雨道:“到底是怕了的,只好躲起来,现在下人们都颇有怨言,林夫人管的极紧,受过打骂,看到过二姑娘的脸的仆人,出来后也不敢说,若是如姑娘所言,只怕二姑娘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呢,她现在天天打骂下人,估计是不敢见人……现在府中谁不知姑娘好,当初姑娘的脸留下那样的疤也淡然的很,人品之高低立现……”
傅倾颜瞥了一眼院墙,冷笑道,“她再防着我,也是无用的,我想要报仇,总能找到她。躲着就能躲一辈子了吗?!”
“之前她躲在宫中姑娘是没办法,只要她留在府中,还怕没办法了不成……”杏雨轻笑道:“除非现在就嫁出去,不过,她现在又是发疯,又是脸肿的,估计也无人敢娶她,哪怕真订了亲,也是被退婚的份……”
杏雨一说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少胡说……”傅倾颜道:“这话被林氏听到,你得要脱层皮,她拿我没办法,若是逮到了你,你不死也残,以后小心些,说话注意就不会留下把柄,也躲着他们的院子些,知道了吗?!”
杏雨一阵感动道:“知道,我也只有在姑娘面前说一说罢了,哪会与别人说这些徒留把柄,姑娘放心……”
“你要知道,不管是恩是仇,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时时放在嘴上……”傅倾颜道:“她离出嫁还早着呢,在这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杏雨点了点头,自上次傅倾颜毁容过后,杏雨现在也是恨傅绵锦入骨,只觉得这样狠心嫉恨的人,不光人不及姑娘美,连心也无比的丑陋,哪里又能配得上姑娘半分,根本不配与姑娘相提并论。
傅倾颜回了金兰院,走到门口就听到筱竹道:“夫人,她们倒是日日躲着,夫人也拿她们无处下手……”
“不着急……”兰氏道:“再等等也不值什么,只要她们留在府中,我们好下手些,若是在宫中,又是要费一番功夫……”
筱竹点头的功夫,傅倾颜已经掀帘子进来了,道:“娘亲?!”
“来了,外头冷不冷?!”兰氏忙拉住她的手,摸了摸,道:“来娘亲这儿暖一暖……”
傅倾颜心中十分温暖,便腻在兰氏身边道:“娘亲,我不急的,我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我能等得……”
“好孩子……”兰氏道,“我们母女二人从卑微到如今,已经渐渐习惯了等待二字,忍耐,方是长久之道,人生在世,没有事事顺心的,我们能做的,只能慢慢的等待逆境成顺境……”
傅倾颜笑着道:“嗯,有娘亲和哥哥陪着我,等再久,我都能等。”
筱竹见她们母女二人守在一处猫冬便去了外间守着炉子做针线了。
“娘亲,京城很快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守在府中,要小心……”傅倾颜道:“只是有些担心哥哥?!”
“颜颜,你看到了什么?!”兰氏道。
傅倾颜回忆起上一世的事,那时她还小,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记忆也有些模糊了,只知道那时候府中格外的紧张,后来她做了滕妾当做陪嫁嫁与靖王时,才听闻过当时大皇子之事有多惨烈。
“看得不是太清……”傅倾颜道:“模模糊糊的,只知道很紧张……”
“那就不要逼自己看清楚,我知道你说什么,你父亲也与我提了一提,让我不要与成贵妃走近,划清界线,只怕大皇子等不得了,虽不知他到底打算何时动手……”兰氏道:“但是应该不会太迟了,我们小心的守在府中,不会有事的。只是,我有些担心你哥哥,不过他守着二皇子,应当无事,真正出事的时候,二皇子必然会与陛下在一起,你哥哥我也叮嘱过你父亲与他提了一提,让他万万小心之事,你父亲虽不会说的太过明显,但你哥哥虽不算是多聪明的人,却能慢慢的参透明白,不会明白,也会照做的……”
傅倾颜点点头,道:“最近府中之事,娘亲就管的更严些吧,前院有父亲的府兵守着,不会有事,娘亲只要管理好后院既可,这段时间,肃门禁,绝不能内外互通消息,等度过这段时间再说……“
“嗯,我心中有数……”兰氏经过时间的锤炼,身上渐渐的也褪去了一些柔弱,变得更加果敢有担当,像个出色的经历过荆棘的女子。身上有一种自信和说不出的魅力,比美色更加动人。
“最近你父亲越发忙了,我猜事情必有变,他也是另有所图……”兰氏低声道。
“不必管他,我们管好府中之事就好……”傅倾颜道。
兰氏点了点头。
冬天白日里短,每日里母女二人便守在一处休息,闲了时嗑些瓜子,做做针线,时间就慢慢的过去了。
很快就到过年,今年的年过的十分惨淡,林氏和傅绵锦守在院子里闭院不出,只称病了。
而傅宇恒和傅宇焞也在宫中当差,并没有回府,傅大人更是忙碌。年夜饭都只有母女二人吃的。
傅倾颜和兰氏更是从中嗅出了一股十分不寻常的味道。
京城其它人家并不知道要出事,所以正月里都频繁走动,只有傅府一直紧闭府门,这个年就像个冷清的年一样,府中一片安静,不受打扰。
京城满贵还有些奇怪。
很快就到了元宵节当天,一到正月,就已经是庆历十七年春,元宵节这天,是史书上十分重要的一天,史称元宵高台之变。
元宵节这天,宣帝突然应众臣请求,出宫到高台之上,准备与民同乐,可惜同乐还未结束。大皇子便率领成家将领及众部突然从四处宫门杀进皇宫,更是分队包围了高台,准备伏杀宣帝。
宣帝得到消息后大惊失色,仓促之下,只是召唤了二皇子前来道:“来,到父皇身边来……”
二皇子急道:“父皇,如此危急时刻,儿皇应当去御敌,而非躲在父皇身边……”
宣帝到底是皇帝,在黑暗中的脸却十分严肃,怒道:“糊涂,你有多重要,不用朕教你,万一朕有不测,便是你登高位,那个逆子,若是朕有事,你便可集齐众臣之力将其击杀,一个不留。”
“父皇……”二皇子脸上全是焦急,傅宇恒到了此时才明白了为何父亲会提醒那句话。
他忙跪了下来道:“臣子愿领御林军抵御贼军,以护陛下周全……”
“宇恒……”二皇子道:“我与你一道去……”
宣帝却只是死死的拉着他,傅宇恒道:“殿下保重,臣去也,危急时刻,哪怕是赴死,也要护着陛下和殿下周全……”
“好,果然虎父无犬子……”宣帝看高台之下的京城已是乱了,本来极好看的花灯会,很多的灯已是熄了,被踩在地上,底下一片乱象,踩踏躲避尖叫哭骂之声频频,只怕会死伤无数,而对比这些的仓忙,底下的火把代表着的便是围了高台的贼军,宣帝咬牙道:“……谁有胆量去城外召集京卫军救驾……”
“臣愿领命前去……”傅宇焞道:“陛下,臣哪怕是死,也定会速速召来京卫军。”
“好,”宣帝写下召书,盖了印,并给了兵符道:“速去……”
傅宇焞便领命而去。
傅太尉道:“……陛下,臣愿去宫中召集所有未出御林军前来救驾,此处宫外,兵力不足,只怕犬子撑不了多久,陛下,请信老臣,老臣赴汤蹈火,也会赶来救驾,冬日天冷,还请陛下多多支撑一二……辛苦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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