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就在三皇子祁祤登基的那天,正式展开。
祁祤根本没想到,黎国的背部,天然的天堑屏障祁连山,有一天会突然冒出一支五万的军队,黎国的几个城镇疏于防守,片刻之间就被对方占领。
而正面的曲江,黎佑晟也带着一万五的人马越过曲江,如今把黎国的国都围住,祁祤成了困兽之斗,无法出城门,也没有能力退兵,没几天就病倒了。
黎国皇帝病重,外有强敌环饲,黎国城内人心惶惶,纷纷在想办法想要出城避难,生怕被战火波及,性命不保。
“再这样下去,只怕黎国会出现暴动,会死伤更多无辜百姓。”夏叶拿着自制的望远镜,登上望天台,查看黎国内部的情况时,忧心忡忡地说。
她不想,也不愿意看到,因为战火而殃及无辜。
“我必须去找黎佑晟好好谈谈。”她放下望远镜,爬下望天台,交代连朝好好在原地守着,没有她的命令不能擅自做主去攻打黎国。
连朝的命都是她救的,对夏叶唯命是从,答应得很是爽快。
连夜,夏叶在几个勇士的护送下策马赶往黎佑晟的军营。
好在离得不远,一天一夜就赶到了。
黎佑晟正在自己的营帐里焦头烂额。看见夏叶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猛地扑过来:“叶子你可总算出现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
夏叶一阵鸡皮疙瘩:“你是想你的沅梨了吧?”
黎沅梨被祁祤控制住,他一直很担心。也正因为祁祤放话说,只要黎佑晟敢攻进城,他就敢拉着沅梨同归于尽。
投鼠忌器,黎佑晟一直不敢再往前。
夏叶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城去瞧瞧情况?
她思考了一会,道:“我去城里瞧瞧情况,伺机救出沅梨再说。”
“可是你要怎么接近皇宫?”黎佑晟皱眉。
夏叶笑道:“你忘了,祁祤病了。我就假装江湖郎中,进去看看。”
“可是这样很危险,要是被祁祤发现你和我是一路的,而且还握着五万兵马守在黎国背面,他非宰了你不可。”
夏叶脱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及腰的黑发:“我可以恢复女儿身进去。他想不到的。”
见黎佑晟还犹豫,夏叶坚定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不愿意打仗的,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逼不得已。如果我能够想到办法,不用一兵一卒让祁祤放了沅梨,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黎佑晟虽然犹豫,生怕夏叶会有所闪失,但是夏叶一直坚持要去,他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好任由夏叶任性而为了。
可是城墙那么高,最矮的都有十几丈,夏叶的半吊子轻功根本上不去啊。
一边看着黎国的城防地图,夏叶一个头两个大。为毛她想做一件事,总是会出现这么多的阻碍呢?
“有没有狗洞可以钻啊?”夏叶冷不丁想起在黎国时胖子钻过的狗洞,满怀希冀地问。
黎佑晟摇头:“没有。”
希望破灭,夏叶耷拉下脑袋。抱着膝盖坐在营帐外,瞪着城防图发呆。
既然地上的不行,那就……天上的?
会飞的?像鸟一样飞过去?
轻功不行,可以借助一些道具?
比如……巨大的风筝?
她的眼睛蓦地变得神采奕奕。哇卡卡卡,我真是天才!夏叶兴奋地跳起来:“风筝!风筝!我用风筝飞进去!”
黎佑晟惊愕:“什么是风筝?”
哇擦了?这个时代没有风筝?她比划着:“你给我搞来一些竹竿啦,粘胶了,油纸了,长线了什么的……有没有办法?”
黎佑晟点头,立即发动手下按照夏叶的指示搞来这些物件。
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夏叶忙碌。
这些七零八落的材料很快就被组成了一只巨大的风筝。黎佑晟道:“这是纸鸢啊。”
夏叶一个趔趄。索性是被她做出来了,不然的话她非得被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给呕死。
纸鸢做得非常大,足以承载夏叶的身体重量。她让人把她绑在纸鸢上,然后从望天台往下扔……
黎佑晟一脸担心地拉住她:“还是算了吧,这要是把你摔死了……”
“啊呸,你能说点好听的么?”夏叶呸了一声,一脸鄙视。
黎佑晟不再说话,快速按照夏叶的指示,让几个人把她放飞。
这些人笨手笨脚的,根本没法顺利把夏叶放飞出去。索性她还有点轻功,借助轻功的力量,终于有些侥幸地飞过了黎国的城防。
但是……意外出现了。
夏叶一直担心自己中途会掉落。结果她根本没法掉落,再飞只怕要飞出黎国了啊……夏叶觉得自己快把自己蠢哭了。搞出这么个高科技的飞行器,却不知要怎么降落,早知道她就顺便把降落伞也搞出来啊……
正愁眉苦脸要怎么降落的时候,守城的士兵发现了她,大声呼道:“有妖怪!”
紧接着更多的人发现了她。
她隐约听见城下的百姓和士兵发现她之后,各种骚乱,但由于隔得太远,她听不见底下的人在说什么。
然后……意外发生了。
一个守城的士兵对准她,射出了一支羽箭。
挖槽了!夏叶瞪大了眼睛。这要是被射中了,自己不是要挂了?
一支还没避开,紧接着又射来了第二支,第三支……
丫的,你们没看见这上面有个人嘛?夏叶心中无限哀怨,也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她的风筝羽翼忽然被长箭射了个大窟窿,风筝失去了平衡,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飞速掉下去了。
“啊……!!”夏叶本能地闭上眼睛,各种方式都没死成,结果最后是被摔死的吗?要不要这么歹命啊啊啊!
噗通一声。
掉到了一个不知道谁家的房顶上,夏叶摔得浑身都疼。就是身体像散架了一样,一时爬不起来。
还好风筝够大,就算是失去平衡掉下来,也缓冲了一定的阻力,让她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摔得太惨。
那些城防的官兵立刻围了上来,长枪箭矢不客气地对准了她:“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