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尴尬,夏雪叶让晴儿下去沏点茶水,而自己则是邀请白樺与柳翩翩坐上长桌。
方一坐下,夏雪叶却突然想到了些问题,不由向柳翩翩问道:“你前几日不是还不知道白樺的下落,怎么今日就这么肯定了?”
柳翩翩瞥了一眼她,回答道:“你不是告诉我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被劫匪暗算,我便去听雨楼问了问,结果的确没有他遇到危险的消息。却被我查出他前几日在京城的买马行程,我便猜测他定会来找你。”
听她的猜测,夏雪叶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你的逻辑真的是够呛的!”说着,她看向白樺。
白樺则是微微的笑了笑。
“她说的确实也没错,我来京城,除了找你,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夏雪叶却反驳道:“既然是来找我,为何迟迟不现身。”
白樺刚想开口,却又生硬的愣住。思索半响,方才答道:“只是因为有些别的事情耽误了。”
然而柳翩翩摇头。
“我看你却是不愿现身。”
夏雪叶看了一眼白樺。看他似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便住了口。
然而白樺却似乎有所挣扎,最终点了点头。
“没错,我原本确实不愿现身的。”
“为何?”
“为何?”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如果我说我不愿说,你可还会问?”白樺沉默良久,方才对着夏雪叶开口道。
夏雪叶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给吓住,愣了愣。方才回答道:“那就不要说了吧。”
她的话让白樺原本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他笑了笑:“你比以前善解人意多了。”
夏雪叶却瞥了他一眼。
“过奖了。”
她说完,正好晴儿也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她便起身,将茶壶接了过来。并给在座的两人分别倒了茶水。
柳翩翩有些疑惑的将茶杯端了起来,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杯水实在是不够解渴,你们这样的贵小姐,倒是喜欢。”说着,她便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樺则是细细的看了一眼茶杯,他笑了笑。
“我记得你这是你在徽州镇上买来的,是不是?”
夏雪叶也是一笑,点了点头。
“没想到浪子你记性这么好。”
说着,她将茶水递到自己的最前,细细的将茶喝下,然后开口:“其实品茶这种东西我也不会,今日倒是认识了一个奇人,她对茶的研究,可谓深厚。”
白樺开口:“可是茶庄的庄主?”
夏雪叶猛的一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樺伸手将她按回到座上,开口解释道:“这京城之中,真正研究茶道的人,大概也就她一个了。”
夏雪叶却奇怪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挺了解她的。”
白樺摇头。
“我只是蒙受过她的恩惠。”
听他此言,夏雪叶不禁皱了皱眉。
“蒙受过她的恩惠的人还真不少。”她说着,便想到了前几日发生了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隐隐的透露着些怪异的感觉。
然而,到底是哪里出错的,她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白樺却复开口:“我曾暗中查过那庄主的来历。”
夏雪叶看向他。他便继续道:“可惜什么也没查到,至少听雨楼中完全没有关于她的资料。”
夏雪叶用手抓了抓头发。低头道:“我总觉得这个人实在神秘。”
白樺点头。“她却是神秘的很。”
“我这两日不在府中,却在绝世茶庄,你可知道那个地方?”夏雪叶问白樺。
白樺惊讶异常。“我当然知道,但是不是据说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够进入的吗?”
夏雪叶点了点头。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不仅进去了,还在里面呆了两天。”
白樺就更不明白了,只知看着夏雪叶,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然而夏雪叶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顿了顿,方才继续开口道:“我与影卫被人追上,是绝世茶庄的庄主救了我们,后来影卫在庄中毒发,也是那个庄主救了他。”
白樺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你怀疑庄主?”
夏雪叶却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是怀疑她,只是这些事情都太过凑巧了些。况且……”
她的况且最终没有说出口。而白樺却也并没有追问。
他只是道:“如果你不觉得庄主有问题,那么是否是怀疑另一个人。”
夏雪叶依旧摇头。
“我最不会怀疑的人,就是他。”“但是……”
话未说完,她却又想到了那些周国人叫他楼主,便又开始犹豫了起来。他难道真的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又会是什么样的问题,他一个周国人隐姓埋名来到南唐,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他莫名的毒发,以及与自己一同进入绝世茶庄,甚至是他这一个月来晋升的如此之快,都成了她的疑虑。
然而这些疑虑,却丝毫没有可以解答的路数。
倒是白樺,他显得从容的很,仿佛早已知晓夏雪叶的疑虑,转而安慰她道:“你既然不愿怀疑他,便相信他。是那个在项城看到的男子吗?”他问道。
夏雪叶点了点头。
“是。”
白樺却笑了笑:“虽然我自认识人没有你那样的慧眼,然而我却仍然能够看出他对你的在乎,难道你自己没有发觉。”
夏雪叶先是不自觉的笑了笑,后又摇头。
“在乎有很多种的。”然而说了这话之后,却又添了一句:“况且,这并不能够说明什么。”
她说完,白樺亦沉默了一会儿。
一直坐在一边听他们谈话的柳翩翩却突然开了口:“如果真的在乎,就不会做任何有损害于她在乎的人的事情。”
夏雪叶点头。
“或许吧。”
然而柳翩翩却道:“不是或许,是肯定的。”说着,她不自觉的瞥了坐在一边的白樺一眼。然而瞥见的确是白樺将目光投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她不禁苦笑道:“只是往往被在乎的人并不会察觉到。”
她的话意有所指,然而她所指涉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