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侧妃这是要干嘛?”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听得夏叶儿老脸一红,心里想,这男人,也就二十出头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早熟呢?
“小姐?”看着自家主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盯着王爷看,青豆再粗线条都觉得有点挂不住,小声出声提醒。
夏叶儿眼睛一抖,抓着楚承乾的衣襟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犯了花痴,有点不好意思的退后一步,一只手还抓着夏枝,另一只手尴尬的摸摸脑袋:“那啥,王爷您回来了啊!”
青豆眼皮一抽差点没倒下,小姐,这是怎么了啊!
夏叶儿说完也发现了不对,连忙俯手臂,行了个四不像的礼,手掌里嘀咕似的说了句“给王爷请安。”唉,真是的,在现代谈情说爱都说腻了的夏叶儿到了古代居然会被男色迷惑至此,真是丢人啊!
楚承乾皱着眉头,暗想,到底是这大楚第一才女的称号是丞相故意放出来的,还是这个夏叶儿是在故意装样?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在他的手心里都翻不出波浪,而且,刚才她撞进他怀里的一瞬间,他居然觉得那颗万年不会跳动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这样的感觉他觉得很陌生。
“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声音不大却充满力度。
“哦,那个我,不是,妾身是想摘池子里面的草药。”略略稳了稳身子,夏叶儿扯着夏枝一边揪一边回答。
草药?楚承乾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的女人,难道,没人告诉她诚亲王不喜艳色吗?居然穿的如此花枝招展,还是,自作聪明想标新立异夺取他的欢心?柏淮南这步棋,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到底是要送女儿进来,争宠迷惑他,还是只是安插个人进来,却不争宠,让他冷落她,从而进行不可告人的勾当?
夏叶儿见他盯着自己看,心里又开始紧张,老天啊,这个男人太难缠了,要她主动去向他示好真的很难啊!
“侧妃居然还精通医药,大楚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夏叶儿细心听着,这语气里居然是淡淡的嘲讽。
“王爷谬赞了,妾身只是想按照医书上的方子试试。”
“医书?”
“是的,就是前些日子妾身在藏书阁看的那一本,王爷的藏书阁果然是个琅福地,包罗万象,妾身受益良多。”这样的回答总是安全的吧?夸你还不行啊!
“琅福地?什么地方?”这个女人,说话有些奇怪。
夏叶儿心下一惊,糟了,忘了这是个架空的朝代,没有“琅福地”的典故啊!这个说法要怎么圆?不回答不行,说了岂不是说王爷没学问?这些王公贵族最喜欢附庸风雅了,要是这样下他面子天呀!这可怎么办啊?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侧妃怎么不说话?”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了些什么药。
怎么说怎么说怎么说嘛!那支可怜的夏条已经被她扯得稀巴烂,楚承乾的眼神凉凉的扫过来,夏叶儿难为情的一顿,悻悻的收回手习惯性的在腰上抹了几下,这一抹,就碰到了早上青豆给她系在腰间的双桃玉佩。
楚承乾一直观察她的表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概这天底下没有哪个丈夫如同皇家的这样可悲,每天除了提放外人,还要提放自己枕边人,这夏叶儿就是一个定时炸药。
“王爷,这‘琅福地’中的‘琅’是指玉石啊!意思就是遍布着玉器的好地方,这书里的道理可比金玉什么的值钱多了,妾身便打了个比方,形容藏书阁,就像遍布着美好玉器的好地方呢!”这样可以了吧?
“侧妃倒是好文采,以后这等事还是不要亲自动手。”楚承乾看着她眼中的狡黠,心中一凛,这个侧妃,倒是有两把刷子,就连聪明睿智的诚亲王,明知道她是在狡辩,内心居然忍不住赞叹一番,好灵巧的心思。
“是,谢王爷垂爱。”微微低下头,弯手臂子福了一福,夏叶儿在心里被自己麻得哆嗦了一下,“垂爱”要是让她每天像真正的古代妾侍一样讲话,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鸡皮疙瘩活埋的。
当务之急,是泡好美容酒。
本来她是想以月季为主要材料炮制外敷的药酒,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月季在这里叫做蔷薇,听红豆青豆说起来的时候那个漫不经心的语气,应该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这样廉价的材料,用起来是可以,但是要提高美容药酒的档次的话,需要一味上得了台面的药材,眼前水池里的这种草药,不巧前几天她正好在医书上看过,叫做云蒲,生长在水边,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特别不好栽培,但是贵也仅仅贵在稀有上,其实,除了美容和清寒解毒,它也并没有别的功效,所以不会有人专门栽培它。
所以啊!夏叶儿摇摇头,一边挥手找来青豆心里一边想,这王府,看似低调,实际上奢华到不行,这样华而不实的草药也有种,真是钱多的没处烧。
“青豆,你去找找王管家,就说我有事请教。”
王冲的动作很快,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夏叶儿围着他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他其实是个帅哥,这幅皮囊实在是生得好,跟楚承乾不同,楚承乾虽然冷淡,但是看得出来,他内心并不是这样的,大概是对她有所防范才这样,但是王冲就不同,不管何时见到他都是这样,僵尸一样,真是浪费了这样的好样貌,夏叶儿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自动脑补,他有一天自己把自己冷死了,然后变成了一具僵尸,跳来跳去,跳来跳去,再跳来跳去,脑门上还贴了一张大黄纸,不时露出两颗僵尸牙。
“侧妃让在下来,难道是为了让在下看侧妃笑吗?”王冲在这里已经站了几乎半柱香的时间了,之前她身边那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去找他,说是侧妃有事请教,他以为是这个女人忽然开了窍,懂了规矩,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