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楚国的女子各个会女红,不知是否属实?”
兰赤国用的丝绸都是从大楚国来的,每年购买丝绸布匹就花费了不少钱,若能自己生产,全国上下能剩下很大一部分开支。
“此事属实。”
在大楚国却是家家户户的女子都会女红,嫁得好坏也跟女红有很大的关系。不管将来需不需要女子一针一线的绣,不可否认的是女红是考验女子的手艺之一。
“可儿也会?”
提亲之前可汗可听说了这位公主的事迹。大楚国皇帝子宠爱的公主,不拘一格,满大街的跑是长事儿。大楚国的皇帝也不加拘束,任由其在宫外乱走。当然,若非她的性子,兰辛格还不会选她。试想给雷晓娶一个娇滴滴的娘子,不能骑马,不会射箭的有何用?
夏叶儿的性子有些像漠南的姑娘,漠南上的姑娘多数不会女红,因而兰辛格有此一问。
“可汗无须担心,可儿的女红也是不错的。”
都当她不会女红,实则她跟民间的一位女红高手学过很长时间,比起宫中的绣工一点儿也不差。只是她一直没有张扬而已。
“可儿,茶都喝过了,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夏叶儿无意识下喊的‘可汗’两字引起了兰辛格的不满,都过门了还不改口,听着着实让人不舒服。
“父、父汗。”
夏叶儿郁闷了,怎的爹跟儿子一个样,逼着人改口。
“可儿,既然你会女红,父皇便交予你件重事。”
“父汗但说无妨,可儿尽力所为。”
可汗虽未开口,夏叶儿也大概能猜出可汗要说什么。兰赤国的丝绸都是从大楚国来的,少数会丝织的几个人手艺也不不怎么样,织出来的东西不能入眼,自家人穿无所谓,想要达到王公贵族穿的水平还相差甚远。
绫罗绸缎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每年王公贵族,有钱商户都要从大楚国贩进不少绫罗绸缎,在此之上的花费不在少数。若是国家能够笼络,将会为国库增添不少的收入。
“父皇想在陵兰城办一个丝绸工坊,专门教女子学习女红。”
“可儿定不辱命。”她生来就是公主,什么都干过了,就是没当过老师。以前都是人家给自己当师父,这次自己也尝试尝试,也省的闲来无事,憋在府里她会闷坏的。
“父汗心中可选好了工坊的地点?”
“你王府南侧的那条街上不是有一处空地吗?”
“嗯,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诺王坐落在比较繁华的街市,王府南侧正是新兴起的街市,不出几年,便是一片繁华的商市,把地点定在那里也有利于长远。丝绸工坊虽是工坊,但其织出来的成品也可在街市上卖,由此工坊也不需国库长期花钱扶持,不出多久便可获利。
看来父汗为此不是想了一天两天,而是经过了反复思考。
夏叶儿并不在乎地点定在哪里,离王府近些不过是出来进去方便。她对南街不了解,但既然是可汗选的地方必定不会太差,若有不妥她以后再提便是。
“如此这件事儿就交给可儿了,越快越好。”
“父汗不必心急,丝织是要丝的,兰赤国天气寒冷,是否有……”
“兰赤国的西部有大片未开发的土地,桑林茂盛,鲜少有人居住。”
海尔汗率先接话,让原本愁绪上眉头的兰赤王安定了心虚。他倒是把那里给忘了,说到桑林,兰赤国也唯有那里了。
“随嫁的人里头专门带了几个会桑斯养蚕的人,父汗可派人带着他们去那里,养蚕不是一两天的事儿,所以丝织的事儿还要等等才行,不过我可以先教女子绣艺,在大楚国绣品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知兰赤国……”
夏叶儿注意到府里的下人,包括海尔汗的衣袍里带刺绣的不多,一堆衣服里也就那么几套从大楚国买来的成品上带有繁复的绣文,不晓得他们是不喜还是…………
“如此甚好,这事儿父汗交给雷晓,有什么事儿你们两个也好商量。”
“是。”
这事儿可汗也没再多说,依照惯例只要是交给海尔汗的事儿可汗基本上不会再过多的插手。留了两人话了些家常,可汗推脱身子累了,嵌了两人回去。
从可汗那里出来已过了晌午,肚子空空的夏叶儿想着还没见二王妃,不由得撇嘴。
“怎么?不想接这份苦差事?”
海尔汗牵着夏叶儿的手,仍旧强硬的姿态。夏叶儿多次挣扎无效,也默认了他的动作。都已经嫁给他了,连手都不让牵就太矫情了。
“没什么,不过是还要见二王妃罢了。”
“可需要为夫陪着?”
海尔汗笑问,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有穿透一切的力量。夏叶儿在他面前也不想掩饰,也没必要掩饰,“我自己一人就成了,回去让娜扎古丽给我准备好吃的。”
“是,为夫遵命。”
海尔汗噗嗤一笑,在夏叶儿生气前赶快离去。即使夏叶儿要求他一起去见二王妃,他也没时间陪着。丝绸工坊是不能拖延的事情,早先他已经想过久等父汗下决定,今天还没等他说父汗亲自提起,可见父汗比自己更为急迫。半个月过去,大楚国带来的工匠和织女也改派上用处了。
回去要筛选几个好手护送桑斯女,至于派谁监督这件事他一直游移不定。
夏叶儿刚从书房出来没走几步就见一丫鬟东张西望的,一看见她美色喜悦的迎上来。
“王子妃,二王妃等候多时了。怕您不认得地方,特意嘱咐奴婢来迎您。”
小丫头说话脆生生的,长得也算是水灵,比之卓姆好上许多。不过这皇宫里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只说三分的地方。
“带路吧!”
小丫头见夏叶儿面色和善胆子也大了不少,一路上话也多了起来,问的大多是关于夏叶儿在大楚国的生活。
夏叶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表示了不愿多说的意思,小丫头也没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