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听令狐冲津津有味的说起华阴县似水年华里花魁东方不败的姿『色』,王琦心中凛然,极其忌惮,暗道:“那姑娘可是魔教教主真-东方不败啊!一身修为超凡脱俗,号称天下第一!这样的女魔头,惹不起啊惹不起!”
眨眼过了两天。
这天中午,陆猴儿与岳灵珊照例来送饭,正在吃着,忽然一声大笑传来,就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青年,闪现出身影,左右两手里,提着两大坛子酒,腰间『插』着一柄单刀,大步往这边走了过来,边走便大声叫道:“令狐冲,田某给你送美酒来啦!”
令狐冲大吃一惊,站起了身,向王琦道:“是、是田伯光。”
王琦也是一惊,端饭碗的手都哆嗦了一下,暗道:“我王琦生活在和谐社会中,可没和人火并过啊!”
火并就是拼命。无论是他还是刘芹都没有这样的记忆。王琦与岳灵珊、与宁中则、与令狐冲的比剑,那叫切磋技艺,并非拼命厮杀,两者之间,有着天大的差别!
而田伯光浪『荡』江湖,随心所欲干着『淫』贼这个职业,惹得势力不知多少,江湖拼命的经验,也不知经过了多少!
“田伯光到这里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王琦心中这般想着,暗道:“若是双方言语不和,拔刀相向,我是与之拼命,还是在令狐冲他们与之拼命的时候,趁机逃走?”他又想:“思过崖这里隐居着风清扬,可是危机关头,他又会不会及时出现呢?他当下在不在思过崖呢?若是在,演一出戏也不妨,若是不在,弄巧成拙了,却该怎么办?若是丢了自己的『性』命,岂不是亏大发了!”
正想着,田伯光已经到了近前。他扫了眼王琦、陆猴儿、岳灵珊三人,目光在岳灵珊身上稍微留了一下,便掠过了,直看向令狐冲,好像将他们三个无视了。
令狐冲笑道:“田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田伯光把酒坛放下,摇头道:“别提了令狐兄弟,来,陪我喝酒!”
令狐冲正怕他要害小师妹。自己陪他喝酒,正好牵制住他,自然无有不应。
他们两个,便席地而坐。王琦与岳灵珊、陆猴儿三个识趣的让到一旁。
田伯光豪爽的拍开一坛酒,倒了两碗,举起自己的一碗,敬道:“令狐兄弟,来,喝了!”
令狐冲看了眼碗里的酒,面带微笑,却不说话。
田伯光道:“哈哈,令狐兄弟是怕我在酒里做手脚?田某先干为敬!”仰头便把碗里的酒灌下。
“哈哈,田兄说的什么话!”令狐冲笑道:“我犹豫,不是怀疑田兄,只是上回咱们在衡阳比斗,我身受重伤,至今没好,若是再喝酒,恐怕更难痊愈了。”
田伯光道:“我看令狐兄弟气『色』不错呀!”
令狐冲道:“却是外实内虚之症状。不过田兄既然带了美酒来,我也只好舍命陪……哈哈!”
田伯光当然不是什么君子。
令狐冲也大口灌下一碗酒。
田伯光抚掌道:“好,爽快!咱们再和两碗!”
又两碗牛饮一般的喝罢,令狐冲又问起他来的缘故。
田伯光一抹嘴边的酒水,叫道:“真是上了青城派那几个禽兽的骗!”
令狐冲饶有兴趣的样子:“哦?这都是怎么回事啊,田兄说来听听。”
两人喝着酒,田伯光当真便说了起来。
约三丈外的王琦竖起耳朵听。
原来,田伯光这回来华山这边,并不是受了谁的指派,而是自己要来的。原因是这货无疑之间听到了青城派的两只禽兽在某馆阁里,一边喝花酒,一边议论,说这边的姑娘姿『色』太差,华阴县似水年华的花魁东方不败才叫国『色』天香……
田伯光是个『淫』贼,极为好『色』,听到这个消息,哪里按捺的住,便到华阴县去了。
可是,到了华阴县,找到了似水年华,里面却没了叫做东方不败的花魁,此花魁,已经走了。他问去哪里,对方却也不知道,这惹恼了他。
“于是我就在似水年华打砸了一番,哈哈,直把那里打砸得没个好物!”田伯光爽朗的说道。
令狐冲:“田兄恣意洒脱,真是豪杰啊!”
田伯光:“哈哈,令狐兄弟,你不用这么讽刺我!田某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有数!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华山派做什么不利之事,你我总是一起喝过酒的!我只是因为千里来找那花魁,却扑了个空,白忙活一场,心中烦闷,忽的想起这里还有令狐兄弟你这酒友,便想来找你喝喝酒,解解烦闷之气,未免岳不群撞见,害了令狐兄弟你,我又到附近做了几个案子,将你师父引去!这才寻了好酒,来与你畅饮!来来,我们再喝一碗!”
令狐冲道:“原来如此!”仿佛信了田伯光的话。
王琦却暗道:“这货肯定只是嘴上相信。”看向面前的一盘红烧鸡子,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是斜对田伯光坐的,陆猴儿正对着他,背对着田伯光,恰好能阻隔视线。
这货左手往右手袖里一掏,取出了个小纸包,单手解开,里面是些白『色』粉末,便洒落到了那盘红烧鸡子中,又将那空纸包收到了衣袖中,筷子在盘中搅了搅,白『色』粉末化在汤汁中不见。
他端起这盘红烧鸡子,带着怯弱、恐惧、乞求、谄媚等复杂的神情,来到了令狐冲身旁,躬腰道:“大师兄,田、田大侠,这盘红烧鸡子还没有动过,端来给你们下酒。”
说完,恭谨至极的退走了,仿佛极其害怕田伯光。
岳灵珊坐在王琦的右手边,也有陆猴儿挡着,田伯光看不见她的神『色』。
当王琦将『药』粉倒入那盘红烧鸡子的时候,这两人都惊呆了!
小师弟,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小师弟,你、你这是什么『药』?
小师弟,你、你身上怎么还带着『药』?
索『性』田伯光看不见他们的神『色』,否则的话,这样的一幕被瞧见,什么谋划都白费了。
田伯光与令狐冲天南地北的瞎扯淡,不一会儿后,两坛子酒没了,那盘红烧鸡子也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