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菜云韵也不敢动,南荣镜莲以为他是拘谨,没有强求,舞跳了一半,叫云儿的人在南荣镜莲说了几句话,云韵隐约听到了公主两个字。
他猛然想起为何觉得镜莲这两个字熟悉了,四皇子有个同胞的妹妹,据说及笄之后就建造府邸出宫,偏爱美人,这些年府中养了不少的男宠,都是从各地搜刮出来的,仗着四皇子在朝中的气势也没人敢在皇上面前上报。
“公子怎么不吃啊,还是说这饭菜不合口味?要不再让人换一桌。”
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是逼迫,云韵想这饭菜她既然吃,里面应该没有毒。南荣镜莲亲眼见她吃下去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云韵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头顶是红色的帷帐,他猛地坐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大红色。
这里是哪里?他明明记得饭菜没有问题,可能是碗筷有问题,在碗边缘下迷药也不是不可能。头有点痛,刚一起身,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外面有人推门而入。
纤儿赶紧将云韵扶起来到床上,看着云韵换上大红衣裳显得更加美艳心里乐滋滋的,她求着公主来服侍,等以后云侍夫得宠了,她的待遇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里是哪?”云韵身上还没有力气,连说一句话都显得十分累。
“这里是二公主府,您现在是公主的侍夫。”
“我不是,我要出去!”
云韵刚说完,纤儿打断他的话,“您现在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何必想着出去,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上呢。”
云韵恼悔自己为何要去书斋坊,倘若晚一天去也不会遇到这档子事,现在被困在这里到底如何出去。
还在琢磨着方法,外面有人进来,纤儿听到动静退了出去,南荣镜莲来了。
她看着床上坐着的人,嘴角笑意更深,“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可不要浪费了。”
“你个贱妇!”
南荣镜莲也不想多说话,直接压上去摸着云韵的下体,只可惜衣衫半露之后,云韵别过脸,没有半分反应。
“你在害怕我?”
云韵自知自己对女人早已经没有情感,面对女人也不会动心思,但此刻要是说出真相估计会被直接拖出去砍头,只好低声说道,“给我几天的时间缓缓。”
南荣镜莲满心的怒气一下子被吹散,只以为自己吓到云韵了,穿好衣服下床道,“给你三天的时间。”
南荣镜莲走之后,云韵舒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坏他了。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既然现在在二公主府,二公主跟四皇子同胞兄妹,自然夺嫡的计划她也参与其中。假如他是四皇子,一些证据放在自己身边绝对不安全,反而派人偷偷摸摸放在这个只会贪图享乐的妹妹府中是最安全的。
纤儿出去之后,云韵在整件屋子里翻来覆去找,什么也没有发现。累到不行了躺在床上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傻,这里不过是一个男宠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暗格之类的。只有南荣镜莲的寝宫,还有书房是最有可能有的。
这样一想,云韵整个人轻松无比,南荣镜莲既然喜欢他,何不利用一下,真要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太子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三天之内外面的人能够想办法将他救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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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瑜一个时辰后在书斋坊门口等着,一刻钟后还没有云韵的人影。翎羽在旁边给主子扇扇子,想着这云公子平常也不是不守时的人啊。
“你去屋里瞅瞅,实在没有人就去问掌柜的。”
翎羽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程慕的身影,到了柜台前面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一个瘦高的,气质儒雅的公子。”
掌柜的将纸条递过去,“这是那个公子让我给你的。”
翎羽带着纸条出去,交给郑书瑜之后,看着上面的笔迹是云韵的,但完全是无关紧要的话。收好纸条,赶紧回到了小宅中。
程慕见郑书瑜独自回来,正要问云韵的去处,郑书瑜先将纸条拿出来了。
“程兄,这是云韵留下来的,我不知是何意,你可知?”
程慕读着上面的字句,「愚公没心在这里,坐船回家,且故旧心随汉水流。」念了两遍之后,程慕眼神一紧,“不好,阿韵遇难了!”
郑书瑜还是没看懂话的意思,想来是跟程慕之间的一种暗语,程慕解释道,“愚公没心就是禺,坐船回家就是走,两个一拼就是遇,而后半句的谜底是难,合在一起就是遇难。之前在临川,有一年元宵节我们一起猜灯谜,当时就是这种方法,他现在用这两句话告诉我们他遇难了。”
“京中除了认识我们几位,难道还有仇人?”
程慕第一个想的是四皇子,前些日子拒绝在四皇子府下当幕僚,真的被四皇子记恨也不是不可能。京城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高官权贵都居住在这里,动用谁的力量都不合适,脑中人影一闪而过,眼下只有一个人合适。
“咱们怎么办,不可能坐视不管。”郑书瑜担心道,就一会的功夫人就消失了,但来得及写字条说明没有生命危险。
“你先回府中,这件事越少的人参与其中越好,我去见一个人。”
郑书瑜再担心也是有心无力,只说自己派人在书斋坊周围查找一番,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程慕拿着上次南荣泽钰给的令牌,很快便进宫了。风岚笑是江湖之人,他当初有法子能找到南荣泽钰,必定有自己的势力,现在去找他帮忙正合适。
有了令牌进宫十分容易,到了太子府,一九认得他赶紧将他引进太子府正殿,岂不料刚走在门外面,里面传出了阵阵娇喘声,惹的人想入非非。
一九咳嗽了一声说道,“程公子,您先在这等会吧,我家主子现在正在忙。”
程慕往外面走了走,坐在了树下的石墩上,面不改色,只有手里握着玉佩的劲越发大。
一炷香之后,屋子里的声音消散,一九才低头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