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和幸村被围堵的状况, 一直到毕业典礼即将开始, 才得到缓解。毕竟, 这是不能缺席的重要仪式, 所以眼看着集合时间到了, 风荷又解释得很是清楚了, 妹子们也就渐渐的死心散去了。
风荷和幸村两人赶到礼堂的时候, 立海大网球部的其他人也已经到了,因为分属不同的班级,所以远远的也没特意去打招呼。等学校的毕业典礼结束后, 他们网球部同样也有自己的活动安排。
只是作为全国三连霸的运动社团,在整个立海大也是首屈一指,再加上这一届正选平均颜值又高, 所以其实除了风荷和幸村被围追堵截外,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受到了这样的款待。
好在除了长得好看网球打得好之外,这届正选面对这种问题, 也能够八仙过海, 各显神通, 各有各的应对方法, 也都顺利脱身。
等毕业典礼结束之后, 没有拿到纽扣的妹子们, 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劲头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又不是没努力过,实在拿不到, 还能把别人怎样不成。
因为立海大国中部大部分学生是会继续直升入高中部, 到时候周围还是这些熟悉的同学,所以毕业典礼虽然庄重,但伤感的氛围并不浓烈。
等颁发过毕业证书之后,学生们也就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有转去熟悉的社团告别的,有和好友们有约的,不一而足。
这边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早就说好典礼完结之后齐聚网球部,所以风荷和幸村两人和同学们告别后,就一起转向了网球部。
道路还是熟悉的道路,但手里拿着毕业证书,走起来怎么都显得有些不同。
风荷转头看了看熟悉的环境,“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升入高中部之后,虽然身边肯定大部分还是熟悉的人,但到底还是换了地方。
幸村神色温和中带着几分叹息,“是啊。”这条路,他们两人一起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之后哪怕是再回来走,心境也不一样了。
“难怪那些女孩子们一定要在毕业典礼之前拿到纽扣。”风荷这个时候才真正有了他们就要毕业离开的感觉,“是真的不想留有遗憾吧。”
幸村闻言却是笑了,“这么为她们着想,”蓝紫色的眼睛扫过某人轮廓分明的侧颜,“难怪这么受欢迎了。”最开始风才到立海大来成为正选的时候,人气可以说在正选中平平,慢慢的就迎头赶上,到现在可以说非常受欢迎了,看之前的盛况就知道了。
知道幸村是在玩笑,风荷久经考验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不及你。”这也是实话,他家主上的话,大概是属于根本不怎么在意,但也不想输给别人的典型吧。
幸村嘴角扬了扬,“所以是输给我不甘心的撒娇吗?”
风荷动作顿了下,然后十分之有抚额的冲动,他家主上真的是永远能把这么不可思议的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就像真的一样。
真的不是他要吐槽,他现在这个样子,撒娇能看吗?
虽然已经没有人设了,但他可是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人,也就是说,哪怕不刻意去贴合,这就是他本身的样子。
所以这样一个冰山少年,撒娇?
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虽然在心底白眼要翻上天了,风荷却是一本正经的回头,睁着双明澈的眼睛看向幸村,“什么是撒娇?”
向来技高一筹的幸村一时没来得及反映,下意识就答了,“撒娇就是……”话到一半,幸村突然反应过来,他抬眸正对上某人看起来微微有些冷然的视线,怎么都觉得能从中看出某种“不怀好意”来,轻笑一声,立海大的主上顺势转了话音,“像你刚才那样。”
差一点就能看到自家主上露出破绽,风荷正在翘首以待,可惜幸村应对实在精彩,他半分便宜都没占到。
好在风荷原本也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非要分个胜负,见自己下的套幸村没有上当,也没在意,只是随意答了声,就此作罢。
反正他家主上不可思议的话说得多了去了,也就在他面前说说而已,又不会说给别人听。
他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没听到好了。
其实有时候人际交往就是如此,你进我退之间已经把相处模式固定了下来。
风荷同学大概从来没想过,他家主上之所以这么喜欢“调戏”他,和他自己的纵容不无关系。
所谓自己的锅,跪着也要背下去。
当然,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只要本身觉得相处愉快,也就无所谓背锅不背锅了。
网球部并不算远,风荷和幸村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往日熟悉的场地。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凑在一起话也说得热闹。
只是说着说着,切原却一下哭了出来,到刚才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前辈们只是毕业了而已,结果却在丸井一句开玩笑的部长中,一下反应了过来。
虽然他就要成为立海大网球部的新任部长,也是成为了立海大网球部的NO.1,但相对应的,这届正选除了他之外全部毕业,之后,立海大网球部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诶,你哭什么啊?”完全不明白切原怎么突然哭出来的丸井有些莫名其妙,他说的是事实啊,等他们毕业了,立海大网球部就要交给赤也了,赤也自己也知道,之前还经常被真田耳提面醒来着。
“没有哭!”切原手臂挡着眼睛,拒不承认自己哭了。
风荷看着有些心疼,伸手拍了拍小海带的头,“高中部就在国中部隔壁。”他有些明白赤也的心情,所有前辈都离开了,就只留下他一个人,舍不得是肯定的。
作为立海大网球部唯一一个二年级生,小海带向来是整个网球部的团宠,虽然前辈们也管着他,但宠着纵容着引导着却也是一定的。
一起走过这样长的路,现在突然要分开,怎么会不难过。
“我知道。”这次切原没有躲开风荷的手,“可是你们都要离开了。”
幸村叹笑摇头,“那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赤也!”真田一声吼,切原立刻抖了下,“真田副部长。”
这次难得的真田没有对切原扬起拳头,而是肃着一张脸,“有什么事,就到高中部来找我们。”
“真田副部长……”切原看了看真田,眼睛又再次红了。
“别哭了。”仁王也学着风荷的样子揉了把小海带,“一年后,你就升入立海大高中部了。”他顿了顿,“只要,直升考试能够通过的话,puri。”
于是切原也不哭了,眼神有些飘忽,“不是能够免试直升吗?就像风前辈。”
“赤也!”真田这次是真的愤怒了,提着小海带就开始晓以大义。不是他杞人忧天,真不知道他们离开后,赤也会不会成为立海大网球部历史上唯一一个,可能因为考试不及格不能上场比赛的部长。
于是小海带立刻不哭了,甚至开始涌上庆幸之情,其实,真田副部长升上高中也挺好的,这样以后再出现考试不及格需要补考的情况,至少他的头是保住了,不是吗?
“来照相吧。”还是柳解了围,既然是这届正选在网球部的最后一天,自然要留下些纪念。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自觉凑到镜头前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照集体照了,自己找个位置站好就是了。
柳叫了松本来给大家拍照,他转头看了看大家站的位置,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除了他之外,应该没人知道,包括某人本人。
于是难得黑一次的立海大的参谋淡淡的开口,“最后一次照相,换个位置吧,按照年龄大小来站。”
虽然有些莫名,不过这也不是大事,柳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这么动了。
每个人的生日他们都庆祝过,所以日子并不陌生,片刻之间就重新排好了。
“站错位置了。”柳指了指切原身边的位置,“风应该站这里。”
“等等,”丸井摸不着头脑的吹了个泡泡,“风是五月份生日,是应该站在这里啊,在真田的旁边。”风和真田是一个月的他们都知道,毕竟那个月可是庆祝了两次生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都觉得风荷的位置没站错。
柳仍旧是人淡如菊的样子,没有丝毫变色,“日本和中国的开学季是不同的,日本是三月,也就是说年岁到了的孩童,在今年三月之前出生的都是在这一年入学,而中国,”他扫了一眼同样有些茫然的风荷,“是九月。”
“也就是说,”比欺诈师还可怕的绅士提了提眼镜,“风五月的生日,并不是和真田同年,而是小了整整一年?”
“是的。”柳淡定点头,“如果风在日本入学,应该是和赤也他们一个年级,而在中国因为这半年的时间差,和我们一个年级,转学过来的时候,自然也是跟着之前的年级来的。”
“什么?”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的目光,一下全部落在面无表情的蓝发少年身上。他们所有人都一直以为,风和真田差不多年纪,他本身也显得很成熟,结果,结果风是他们之间除了赤也之外最小的?!
开玩笑的吧!
在立海大正选们吃惊的同时,拿着相机的松本摇摇欲坠,他是四月份生日,在整个年级算是年龄大的,而风前辈,和他同年,却是五月份生日。
比他年龄还小的……前辈……
这大概是这段时间立海大网球部面临的最魔鬼的事实。
少年们,毕业季快乐。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