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时间，御书房周围的侍卫，全被杀死。
御辰墨掌控了所有局面。
顾千翎心下一沉，看着背影寥落的男人。
这里……
他的母妃……
难怪路过荷花池时，御辰墨的眼神会那么冷漠了。
“母妃不受宠，修寒身子弱。那年修寒病得厉害，母妃便去请御医，每次都碰壁，被皇后堵了回来。后来，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到御书房。”御辰墨拧紧了拳头。
而御高凯当时做了什么？
将他母妃拒之门外……
甚至，还将她当做取笑的对象。
御辰墨一脚踩在了御高凯的肚子上。
“你这一生荒淫无度，到老了，还不思悔改。”
御高凯被冻得浑身发抖，到现在他已经完完整整记起来了。
残缺的记忆告诉他，那一日他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后来溱虞国进献的美人来了，他便干脆抱着美人亲昵，再后来，来了一个疯女人，总在外面吵吵闹闹，他便下令，吩咐侍卫将她丢进了荷花池。
当时他和美人还笑成一团。
说御辰墨的母妃真是滑稽……
“母妃生下修寒后，本就体弱，大冬天的又被你扔进荷花池，从此一病不起，第二年开春，本王的母妃就撒手人寰。本王的好父皇，你还敢说她的死，与你无关吗？”
御高凯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对上御辰墨的眼神，第一次打心底害怕起自己这个儿子……
“你们找太医啊，找朕干嘛？朕乃一国之君，怎么会管后宫琐事。”
还在找借口。
御辰墨冷着眼，摇了摇头，“知道本王为什么没有废了你的帝位吗？”
御高凯猛地抬起头。
“你、你……想谋逆……”
御辰墨不带任何情绪的淡漠出声，“父皇，你的身体是从何时开始一蹶不起的？”
“难道是你……”御高凯恨得牙齿痒痒。
御辰墨嫌弃的收回了腿，“本王就是要你苟延残喘的活着，让你尝尝药石无灵，静静等待死亡的无奈。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折磨。”
御辰墨小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无奈。
不止是因为御修寒的病……
更是因为他母妃的死亡。
御辰墨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小小的他守在母妃病床边，每日只会问：“母妃，你好点了吗？墨儿去给你找太医……”
那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为什么每次他提起太医，母妃都会摇头对他说：“母妃好多了，墨儿别去。”
直到后来他掌握了权势，一点点查清楚真相，才明白母妃当初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谎话……
她宁愿自己病死，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样，受尽人白眼，还寻药无果。
小恩子急匆匆的返回御书房，从里面抱出了一叠毯子，包裹在了御高凯的身上。
御高凯冷得瑟瑟发抖。
他的身子骨前几年就逐渐衰败，再加上刚才被折腾了一番，浑身软绵无力，像是会随时晕倒，冻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御辰墨讥讽的看着这一幕，负手而立，望着天际的月色，“父皇，本王不屑亲手杀你，好好享受一下生命尽头最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