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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与李肃二人穿戴好铠甲站在城楼外等候。

原先还在地上酣睡的诸将也早已醒了过来。

她们如今正站在吕布身后。

吕绮玲大概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仍然没起来,现在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城楼门被一名男子打开。

男子打开城楼门后,躬着身子向旁边退去。

没过一会,刁禅手持羊皮纸走出城楼门。

他脸上的倦意已去,神采奕奕。

刁禅身穿黑白相间的华服,映衬着他那黑白交杂的头发。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充满灵性。

胸脯横阔,藏万丈凌云之志。

长长的马尾披于脑后。

英姿勃发尽显风采。

吕布怦然心动,双眼泛起桃花,一时间竟愣了神。

诸将低下头,不敢直视刁禅的容貌,她们拱手,“大人!”

刁禅点头,径直走到吕布身侧,“奉先,我们走吧。”

吕布回过神,看着身侧的刁禅,脸上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蝉儿,你今日好美。”

“女子样貌可称美。”刁禅轻声说道:“而男子,应称为帅,将帅的帅。”

吕布憨笑。

刁禅余光瞥见吕绮玲还在地上躺着,“这都什么时辰了,绮玲怎么还在酣睡。”

他走上前,打算将吕绮玲唤醒。

刚走到吕绮玲旁边,刁禅就闻到浓浓的酒味。

他皱着眉,吕绮玲虽然人看着比较大,但是仍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怎可饮酒。

刁禅可不想吕绮玲以后变成和吕布一样的酒蒙子。

既然自己认下吕绮玲这个女儿,就得对她负责。

刁禅蹲下身子,摇晃着吕绮玲的肩膀,“绮玲,快些起来!你年纪尚小,怎可饮酒作乐?”

吕绮玲起初毫无反应,最后在刁禅的摇晃下,迷迷糊糊地说道:“母亲,孩儿喝不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吕布便上前扶着刁禅站起来,“就让绮玲再睡一会吧,毕竟她年纪还小。”她对李肃使了个眼色。

李肃急忙对身边将领说道:“赶紧将少主抬入房中,在外面睡,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是。”诸将反应过来,扛着吕绮玲进入城楼。

刁禅刚想说些什么,吕布拉着刁禅向城下走去,“让绮玲这孩子多睡一会。”

“我不是指这个。”刁禅蹙着眉,“绮玲年纪尚小,她岂能饮酒?”

他看向吕布,“昨夜你与绮玲在一起,你没劝阻一下她吗?”

“劝阻?”吕布想了一会,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劝阻了,昨夜我不让她喝,她不听,偏要喝。”

她按住刁禅的肩膀,推着刁禅向城下走去,“这些都是小事,正事要紧,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朝会吗?走走走,再不去,就迟到了。”

“好吧。”刁禅看向吕布,“你别推我。”

吕布松开手。

刁禅看向城楼,“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他起身向城下走去。

吕布看了一眼城楼,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然后跟着刁禅下了城墙。

下了城墙,城门口女兵牵来一匹血红色战马。

正是之前嫌弃刁禅的赤兔马。

刁禅想起之前的记仇,嘴角上扬。

吕布翻身上马,她拍了拍马背,然后对刁禅伸出手,“来,蝉儿。”

刁禅一上前,赤兔马便扬蹄嘶叫。

吕布不喜,刚想呵斥赤兔马,刁禅阻止了她。

“此马非武勇之人不可骑。”他往后退了几步。

赤兔马立马安静了下来。

刁禅对吕布说道:“我还是步行吧。”

“不必步行。”李肃这时下了城墙。

她唤人牵来一匹棕色骏马。

李肃牵着马走到刁禅身前,“大人。”她抚摸着骏马的脑袋,“如若不弃,还请上我的马。”

她看向棕色骏马,“此马跟随我多年,性格温顺。”

刁禅对李肃说道:“那你呢?”

“我与其他将军共骑便可。”李肃弯下身体,充当马镫,“大人,请上马。”

刁禅怎么可能会踩着李肃的后背上马呢?

他有些搞不明白,充当马镫乃是奴仆所为。

感觉这李肃自从被追砍几条街后,变得更谄媚了。

如今的李肃居然甘愿为他做一些奴仆应该做的事情。

这让刁禅有些警惕,他搀扶起李肃,“李将军不必如此。”

李肃拒绝刁禅的搀扶,“大人仁德。”

她将身子低下,“常言说:宁给君子牵马坠蹬,不与小人提灵长智,大人有君子之风,为大人牵马坠蹬,肃深感荣幸,大人,请踩肃后背上马。”

刁禅再三婉拒,并且深感惭愧。

但这李肃仿佛和刁禅杠上一般,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思。

直到吕布说,快赶不上朝会后,刁禅这才踩着李肃的后背上了马。

上马以后,刁禅对着李肃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勒紧马缰,跟在赤兔马的后面。

吕布与刁禅走后,诸将这才上马跟上。

李肃如今与曹性共骑。

曹性对着身前的李肃说道:“老狐狸,可真有你的。”

“什么?”李肃露出茫然的表情。

曹性不屑,“装,你继续装,大人一夜愁白了头发,此番入宫,必有良策,无论成与不成,大人声望定然如日中天。”

她一勒马缰,“如今你在城门口表演一番牵马坠蹬的把戏,日后他人提起了大人,必会想到你这个牵马坠蹬的中郎将。”

李肃脸上的茫然消失,她转头看向曹性,“知道就好,不可说,主臣融洽,乃是美谈?对谁都好。”

“爷的。”曹性撇了撇嘴,“得了好处还卖乖,等会老娘也这么干,你可别跟我抢。”

李肃笑着点了点头。

曹性扬起马缰,大喝:“驾!”

众人骑着马,向皇宫而去。

到达皇宫门口。

吕布与刁禅两人还未下马,诸将却先一步下马,她们簇拥着来到刁禅的马下,伏下身体对刁禅说道:“大人,请下马。”

刁禅看着脚边好几个人的后背,愣了一下。

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马镫节?

必须当马镫才行?

刁禅询问诸将,“你们这是做什么?”

诸将没有回话,她们将身体蹲得更低。

“大人。”曹性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踩我。”

其余诸将也不甘示弱。

“大人,踩我!”

“大人,我比较高,踩我,好下马。”

“大人,别听她胡说,踩我,我肉多,大人你踩得舒服,不像某个瘦排骨,也不怕硌着大人的脚。”

“你个死胖子,说谁是排骨。”

“谁搭腔,我就说谁。”

“你,死胖子,我和你拼了。”瘦高将领低着身子向身旁肥胖女子撞了过去。

刁禅满头黑线,“胡闹!”他呵道:“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