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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肤顾问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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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澧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主审撇撇嘴,合着这么大的事您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啊。

“然后呢?”

主审官迅速回神:“叶将军当时就提出质疑,说太医院的张小太医奉旨去牢里为殿下诊病时,路上也遭受了贼人突袭,那人也是用剑将车厢贯穿,幸而张小太医坐在车厢内最角落才没有受伤。”

祝澧面色严肃起来:“嗯,后来刑部上报,经过仵作勘验,两次刺穿车厢的力度武器还有痕迹都是一人所为。”

主审官赶忙陪笑说:“皇上圣明,但是因为当时距离张小太医遇袭的案子过去很久,而且当场没有截获武器,只靠推测很难定罪,所以此人一直在大牢内候审。”

心里却是另一番情景:王相的女儿遇袭的事儿您忘得一干二净,一个给殿下治病的太医遇刺您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到底是亲兄弟,差一点儿都不行啊。

主审官说到这儿,祝澧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他自夸未卜先知见微知着的话来,生怕主审官看他热闹,匆匆就去了内殿。

……

“皇上,皇上您慢点儿走,当心脚下。”

颜公公一溜儿小跑跟在后头。

祝澧回头骂一句:“殿内地面铺的都是毯子,朕要当心脚下什么?”

颜公公追上他:“皇上有所不知,这人要是心急了,左脚跟右脚都能把自己个儿绊倒呢。”

祝澧一边从身上脱朝服,一边不经意回了一句:“胡说,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

颜公公一听立马跪下,祝澧将朝服搭在牙柱上,转身之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正要发火,瞧见颜公公已经早早跪那儿请罪了。

“皇上恕罪,奴婢那句话是无意的。”

祝澧努力笑笑:“朕也很想认为你是无意的,如果你没跪在这儿的话。”

颜公公努力解释:“奴婢虽然是无意措辞,但一想到皇上见微知着心思敏锐,肯定会……”

“对号入座?”

“奴婢该死。”

“滚起来倒茶去。”

……

颜公公伺候祝澧喝完茶,开始帮他归整桌上的奏折。

“朕记得那几天叶沾衣早朝上告了好几个状,有一状是说张子瑞来给王弟诊病,有人半路偷袭他,而这个人的行刺手法跟王相府上的亲随是一模一样的。”

颜公公刚从说错话的尴尬中逃离生天,这回尤为郑重。

他垂着手回道:“奴婢听主审大人的陈述,也是这个意思。”

祝澧沉默了好一会儿:“派人去太医院叫张子瑞过来,朕有话要问。”

……

张子瑞正在当值,确切地说正在冥思苦想一个药方,听到旨意赶紧起身。

匆忙之间手里拿着药方就走了。

他的同僚在身后提醒他:“张太医,你去面圣还拿着药方作甚?”

张子瑞恍然:“害,走得急,忘了。”

说完将药方往衣袖里塞了又塞。

身后的两个同僚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议论。

“这张小太医表面上看起来敦厚老实,可我瞧着心眼多着呢。”

另个接话道:“也不一定,上次不是因为他研究郡主的药方,结果药方被人偷了,惹出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人家肯定要小心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确实是宁太医偷了方子又私自炮制,然后跟韵贵妃合谋欺君的……”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总觉得这事奇奇怪怪的,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两人在门口絮絮叨叨完,也就转身回去干活了。

……

祝澧一看见张子瑞,就会不由地想起韵贵妃的事来,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症结到底出在那里。

张子瑞向来是个胆小的人,好在忠贞不二,祝澧量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欺君。

“朕问你,之前你去跟给武召王诊病,听说路上被人截杀。”

张子瑞一愣,随后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回道:“回皇上,确有此事。”

“可看清那人相貌身段了么?”

张子瑞开始有些紧张,何止是看清了,他还认识啊。

“照实说来。”

“回皇上的话,好像是叶将军。”

“你之前让张御史代你劾告有人行刺时,朕也以为有人不希望你去给武召王治病。”

张子瑞垂首答:“但是即使杀了下官,皇上还是会找其他人去的。”

祝澧点点头:“所以朕就猜到了是叶沾衣,可是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刺杀你一个太医呢?总不至于是他想让武召王病死在牢里,所以不许你去替他诊病吧?”

张子瑞赶紧磕头:“不是的,不是的,大概是叶将军没认出下官来……”

“大胆!”

张子瑞只剩下哆嗦了。

“当时和平也在?”

“回皇上,是。大概是叶将军以为车内有人劫持郡主,所以才朝车里刺了一剑。”

祝澧轻轻点头,又看着底下一脸惊慌的张子瑞。

“朕一直以为你老实忠厚,万万没想到你倒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张子瑞沉默着叩了一首,似是认罪,也像是求饶。

最终祝澧只是叹了口气:

“记住朕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下去吧。”

张子瑞面色凝重,深鞠一躬后出了殿。

他走后,祝澧自己想了很久。

神烦啊。

“换衣服,去趟刑部。”

颜公公吓得差点下巴掉地上,他朝外看了看明晃晃的天气:“皇上,这大白天的,恐怕不妥吧?”

“那朕自己换。”

“哎呦,奴婢的意思不是换衣服不妥……”

“朕当然知道,朕自己换衣裳,自己去。”

……

祝耽正在听陈士杰第一百八十次吹嘘他府里的几房侍妾——没错,自从上次皇上派人从他府上回来未揭穿他府上没有侍妾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继续肆无忌惮地吹牛皮。

反正祝耽也没去过他家,根本不可能发现破绽。

狱卒也不知皇上会踏临,见人大摇大摆地进来,马上上去盘问。

颜公公冲他耳语了两句,吓得狱卒赶紧跑到前头带路。

一边跑还一边喊祝耽跟陈士杰起身接驾。

祝澧摆摆手让他闭嘴,但是走到跟前时,两人已经跪好候着了。

狱卒将祝耽的牢门打开,祝澧走进去,又命他们去远处候着。

陈士杰在对面小声叫着:“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祝澧朝对面瞧了一眼,敷衍道:“好了,朕看见你了,别叫了。”

陈士杰讪讪地坐回去,专注地听着祝澧跟祝耽谈话。

“朕有件事,如今怎么也理不通,之前张子瑞来这里替你诊病,他偷偷带了和平过来,此事你可知道?”

祝耽点点头,随后问道:“难道皇兄不知么?”

“朕特意让颜公公叮嘱太医院,务必使张子瑞来牢里治你的病,其他人都不可。”

“那……皇兄是想治郡主的罪?”

祝澧浅浅一笑:“和平何等聪明,朕特意派张子瑞前往,而且手谕上也没写明问谁的诊,她自然知道朕不会在意。”

祝耽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明白了,皇兄委婉地放水,和平识相地配合,你们二人十分默契无须言说就能彼此会意。

祝澧见他陷入深思,又问道:“但是张子瑞在来刑部的路上被人截杀,此人一剑贯穿车厢,致使张子瑞险些丧命,看来王弟对此事毫不知情。”

“不知,张子瑞来给王弟诊病时,并未提及。”

祝澧有些后悔,祝耽在牢里,很多消息并不知情,导致中间出现错漏。

现在再想重新条分缕析好像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张御史代替张子瑞在早朝上劾告此事,但是朕派人查来查去,除了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之外,其他再无线索。”

祝耽听到此处也一脸迷茫:“会是谁呢?”

“叶沾衣。”

祝耽眉头紧蹙,好像十分想不通:“张子瑞既然请张御史劾告,为何不直接说是叶沾衣刺杀他的,还要皇上派人再查?”

说到这儿祝澧又开始犯愁,这事儿复杂就复杂在这儿不是吗?

他想了片刻,又说道:“之后还有一件事,据王士斛交代,秦清池对纵火案翻供,招认幕后主使是王毓秀,他怕王毓秀在府上受下人置喙议论,便趁天黑派自己的亲随悄悄将王毓秀送至外祖家,路上遇到刺客行刺,王毓秀被刺客掳下马车,亲随拔剑朝车厢刺去,这个案发时是被张御史偶遇,事后也是张御史向朕揭发的。”

祝耽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如此说来,当时是叶沾衣刻意为之,想日后嫁祸王士斛的亲随。”

“原本朕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对,他如何就知道王士斛会将王毓秀送出相府呢?既然不知,又怎么派人假装刺客引王士斛的亲随拔剑自卫留下痕迹呢?”

祝耽很理解他的意思,这么解释确实牵强了些。

就算是叶沾衣先出手做局,想以后嫁祸,那也要找个确定的能嫁祸的机会啊。

王士斛将王毓秀送至外祖家,又不会提前告诉叶沾衣。

陈士杰听到此处,隔着铁栏说道:“皇上,这细想起来也没那么复杂,臣有一言……”

祝澧跟祝耽对视一眼,祝耽起身出去,然后让狱卒将陈士杰的牢门打开。

陈士杰赶紧溜出来,三两步蹿到了对面祝耽的牢房里去。

刚要坐下,想了想又趁着姿势赶紧给祝澧行礼。

祝澧一摆手:“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陈士杰在祝澧面前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跪坐好,一本正经地开始分析。

“皇上,这事儿匪夷所思得很。”

祝澧怒目而视,这不是废话吗?你摆这么个架势,还以为你破解其中的关窍了呢,结果就扔过来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空话。

陈士杰抬眼一瞅,祝澧朝他往旁侧翻白眼,祝耽往天上翻白眼。

“皇上,当时是不是这样,那日是张子瑞同小四……啊不是,同郡主一起来刑部,被叶沾衣看见,所以才拔剑刺杀车厢里的人。”

“张子瑞是这样陈述的。”

“然后王相的千金在回外祖的路上,被人偷袭,王相的亲随拔剑护主,打斗中也在车厢刺了个洞。”

祝澧继续点头。

“所以叶沾衣才有机会跟皇上说出这个疑点,那就是怀疑刺杀张子瑞的人正是王相的亲随。”

祝耽没好气:“你再重复一遍有什么意思?”

陈士杰笑笑:“想分析案情,就得重复案情,再说我刚才隔得远,不确定我听得是否准确,也算是再验证一遍嘛。”

祝耽不再做声,祝澧催促:“那你继续。”

“于是当时皇上就认为这是叶沾衣做的局,目的就是嫁祸王士斛的人,只是现在皇上发现了疑点,那就是叶沾衣不可能未卜先知王士斛有天会派亲随护送王毓秀出门。”

祝澧问道:“那你到底有什么看法?”

陈士杰揣揣袖,有些小得意:“很明显,叶沾衣原本就是想杀张子瑞的,只不过没有得手。”

祝澧好像有些吃惊,他手指不停地叩在膝盖上。

“朕有几个问题,为什么你觉得是叶沾衣派人刺杀王毓秀,而不是他本人动手的呢?”

“很简单,他必须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祝澧回忆了一下,当时王士斛也不是没怀疑过袭击王毓秀的人就是叶沾衣,但是叶沾衣的上司户部侍郎已经替他澄清,说那日叶沾衣一直在户部上值,并未离开。

“你在牢里可能不知道,他那个武功超绝的小厮叶存,当时是被光禄大夫关在他府里的后院的。”

陈士杰又笑了笑:“光禄大夫的后院可关不住叶存。”

确实,虽然没有查出来偷袭王毓秀的人是谁,但想必也是个绝顶高手。

祝耽问道:“可是叶沾衣又如何知道何时王士斛会将王毓秀送到外祖家呢?”

“多大事儿似的,叶二没入仕前不就一直盯着仙人手跟王士斛嘛!”

“那你觉得,叶沾衣为何要杀张子瑞?朕没记错的话,他们二人好像并无瓜葛。”

“这就需要皇上再继续调查了,也许叶沾衣觉得张子瑞是个坏人呢?”

祝耽接话道:“那叶沾衣不可能失手,他想杀一个太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祝澧听到这里也轻轻摇头:“也或许叶沾衣并不想他死,只是给他个警告。”

再问陈士杰,他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祝澧一脸若有所思,祝耽一脸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