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鸾皱眉：“燃血丹药效已过，后遗症显露出来了。”
这个时候祝牛还不能死。
顾青鸾将一颗补血丹塞进他嘴里，嘴上冷声道：“便宜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找小白，她才不会救他。
祝牛吃下补血丹之后，抽搐的身体渐渐稳定下来。
顾青鸾催促：“快一点起来！”
祝牛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全身冒冷汗，身上在地上打滚时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整个人看上去比乞丐还狼狈。
刚刚他终于明白顾青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对方给了他那颗丹药，他恐怕已经死去。
然而他说不出感激的话。
他们是敌对关系，他对顾小楠的仇恨也无法放下。
如果不是为了杀顾小楠，他又岂会不顾一切服食燃血丹。
祝牛默默地在前面带路。
这回没再出什么变故，顺利来到他藏小白狐的地方。
祝牛将地面上的杂草拨开，露出一个不大的洞，里面空荡荡的，别说狐狸，就是一只老鼠也没有。
“小白呢？”
顾小楠立刻问。
祝牛看到洞里没有狐狸，不由一慌：“我不知道，我明明把狐狸藏在这里。”
“你确定是藏在这个土洞里吗？别是在骗我们！”顾小楠生气道。
祝牛急道：“我真的把狐狸藏在这里，我发誓！”
他怕顾青鸾与顾小楠不信，指天发誓。
顾小楠：“那它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它逃走了。”祝牛猜测。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
他在汩罗佛露里添加了烈性迷药，那只狐狸吃了汩罗佛露，至少得睡上三天三夜，即便它比较特殊，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
顾青鸾突然问：“你的同谋是谁？”
祝牛愣了愣，以为她又想把脏水泼到蓬莱学院，马上辩解：“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蓬莱学院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知道。”
虽然李显安知道他的打算，但具体的行动对方也不清楚。
顾青鸾道：“不是蓬莱学院，那是其他人？你一个外人，如何进入这百墓林？”
百墓林是乾坤书院的禁地，有圣者设下的结界，即使祝牛强行突破到圣阶，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除非他有人帮助。
祝牛目光闪烁：“我听说百墓林是乾坤书院的禁地，一般人都不会到这里来，为了不引起注意，才想把顾小楠引到此地。”
顾青鸾目光犀利地看着他，讽刺道：“能给你燃血丹的人，很显然没有把你的命放在眼里。你还想替他隐瞒吗？没关系，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她的办法无非就是用摄魂术读取他的记忆。
祝牛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乱，再加上顾青鸾的话也引起他对那个神秘人的愤怒，他坦白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戴着面具，穿着厚重的长袍，还披了一件带帽的斗篷，将身形掩盖得严严实实。”
顾青鸾神色微冷：“你不知道他是谁，就敢吃他给的丹药？”
祝牛呼吸一窒，没有回话。
顾青鸾嘴边噙着嘲弄的笑，淡声道：“把你遇到他的经过和你们的计划陈述一遍，记住，别想在我面前撒谎。”
眼下祝牛除了据实回答，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他不怕死。
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死。
于是，他把遇到神秘人的经过和他的计划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顾青鸾嗤笑一声：“蠢货！”
祝牛听出她在骂自己，面露不忿，却不敢反驳。
“你觉得我骂得不对？”顾青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祝牛道：“我的计划很完美，我明明没看到顾小楠通风报信，你为何会来得那么快？”
如果顾青鸾没赶过来，或许他已经杀了顾小楠并且顺利离开此地。
顾青鸾嘲讽地望着他：“说你蠢你还不自知。你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祝牛自然也知道，对方帮他不会毫无目的，极有可能也是和顾小楠结了仇的。
像顾小楠嘴这么毒的臭小子，不知道惹怒了多少人，他一定都不奇怪对方会有别的仇家。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能报仇，无所谓对方的目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能看到小楠的一举一动，他遇到乾坤书院的学生你也看见了吧？”
祝牛惊讶：“没错。”
“但你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无法听到他们的密语传音。”
祝牛恍然大悟，随即懊恼不已。
他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方才他不应该犹豫的，应该先去解决了那个乾坤书院的学生，再来收拾顾小楠。
然而此时后悔已晚。
顾青鸾伸出一只手：“你用什么监视小楠的一举一动？拿出来吧。”
祝牛满脸抗拒。
“不想死就拿出来。”
祝牛自然不想死，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
如果狐狸没死，顾青鸾可能会顾忌他蓬莱学院学生的身份，饶他一命。
祝牛从怀里掏出小全知镜，递给顾青鸾。
“这个叫小全知镜，那个神秘人借给我的，可以看到方圆五里内的场景，注入神识即可。”
顾青鸾将自己的神识注入镜中，方圆五里内的景象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