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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和白苏苏对视一眼,权当没听见,又道:“本宫不是在同你们商议。还有一事,陛下年幼体弱,白大人上达天听悯怀众生,本宫决定送陛下至天启,随白大人修行。”

“胡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哪里有送自家君王去别国修行的?”

“简直丧权辱国,愧对我东临祖先!”

“老夫早就说过,女子当权,祸国殃民!”

一时间唾骂声不绝于耳,更有怒极的,当场摔桌子对着苏幕遮叫板:“苏幕遮,你区区一介女子,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偏要祸乱朝纲……”

“本宫祸乱朝纲么?”苏幕遮勾唇一下,手指微抬,立刻便有带刀侍卫齐刷刷地堵在门口,众人瞬间呆若木鸡,气得吹胡子瞪眼:“苏幕遮,你大逆不道,你敢谋反?”

她道:“本宫才是道。”而后玉手抚上小腹,笑得妖艳生姿,“倒是安大人,圈养娈童,强抢民女,夺民田,扣军粮,这便是你说的‘正朝纲’?”

此言一出,安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苏幕遮骂道:“妖女!休要妖言惑众!”

“啪!”

苏幕遮将一卷竹筒扔到大店当中,丝竹声已然停奏,乐师们战战兢兢地匍匐叩首在殿前,身形胆战。

安大人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一阵刀光闪过,他用来指着苏幕遮的手指瞬间被削落在地,骨碌碌地往前滚了滚。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胆都破了,哪里还顾得上尖叫,只能慌忙握紧喷血的手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拉出去,打入天牢,贬其府上下,均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仕。”

侍卫立刻将不住在地上叩首的安大人拉了下去,同安大人相勾结的一些朝中重臣各个眼神游离,有心虚的当场下跪求饶,额头密汗直流。

大殿一时间静得令人心慌,白苏苏冷眼看着高位上坐着的苏偃。

明面上的话说得好听,实际上也都知道,苏幕遮此举,无非是借个由头,将苏偃从皇位上拉下来,给自己手握大权和腹中胎儿断绝后患。

平心而论,她倒是不介意天启多这么一个邻国质子,毕竟免费送来的牵制东临的链子,不要白不要。

权当,她救苏幕遮从西青国出来的报酬了。

她受得心安理得。

倒是苏偃,瞧着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对上白苏苏的视线,颇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白苏苏收回视线,拿起万年秋给她倒满的一杯茶,小口抿着,只是茶刚一入口,便皱了皱眉。

有点像酒。

然而白苏苏有心事,便也没去细想,将其一饮而尽,看好戏一般瞧着那边乌泱泱一片喧嚣。

苏幕遮手段果决,三两下便让人将反对的几个重臣拉下去关进了地牢,下令抄家。

一时间哭声叫声,刀枪碰撞声混杂在一起,侍卫们拖着几个家眷,带了下去。

杀鸡儆猴,恰到好处。

其余众人便是群龙无首,惶惶不安,气得吹胡子瞪眼,便将主意打在南家身上。

然而苏幕遮本就欲除掉南长风,一声令下,不待南家掌事的人开口,便道:“南家上下,欺君罔上,阳奉阴违,与西青国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理当株连九族,然天师大人和白大人均有好生之德,慈悲为怀,不喜杀生,本宫便只罚南家上下,均贬为庶民,流放北漠,可有异议?”

南家的主心骨而今只剩下南长风一人,但南长风又远在西青国,福祸未知,苏幕遮却是野心已久,再多说无益,只会自取其辱。

于是下跪叩首,齐声道:“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

苏幕遮满意地笑了,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眼去看旁的大臣。

脸色铁青,吹胡子瞪眼,却碍于苏幕遮的压迫,只能不情不愿地下跪道:“殿下英明。”

宴会又重归丝竹绕梁,在座大臣却早已没了享乐的心思,各个坐立难安,时不时地将眼神投向万年秋,祈求他能说上几句。

然而万年秋从头至尾只是垂着眸,白苏苏的杯子空了,便给她倒茶,她的盘子空了,便给她夹菜,觉得适时该补充点水果,便夹两个红杏放在她面前。

白苏苏喝得脸颊泛红,上眼皮子同下眼皮子直打架,脑子昏沉,却也没忘了保持仪态,只能眯着眼暗戳戳地打盹。

万年秋同苏幕遮道了一声,便在众人殷切的眼神中,淡定地搀扶着白苏苏出了大殿。

直至将那灯火通明、丝竹喧嚣全数抛之脑后,万年秋停下脚步,拦腰将醉醺醺的白苏苏抱在怀中,使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

颠了颠,踩着青石板,大步向着天师府走去。

隔着薄薄两层布料,万年秋的心跳声平稳有力,白苏苏听觉极灵敏,晕晕乎乎地皱着眉,撑着手想要远离,却被万年秋按住肩膀:“乖乖,别动,会掉下去。”

声音轻柔,却满是宠溺。

白苏苏闻言,皱着眉甩了甩脑袋,努力使自己睁大了眼,想要看清楚这人的面貌,上头的醉意却让她只能瞧得见一阵光圈,口齿不清地问道:“是狐……狸吗?”

万年秋揽着白苏苏的手紧了紧,紧绷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在白苏苏的后脑勺上虚揉了一把,“是我。”

晚风迎着月色,送来海棠的清香,白苏苏眨了眨眼,又想起狐狸还在生自己气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了勾万年秋的袖子,小声道:“狐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和天煞出去的,我以后不敢了。”

万年秋也不知听到了没有,只是目视着前方,“嗯”了一声。

白苏苏也瞬间沉默了下来,她有些失落,拧着眉闭着眼睛,做出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却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让狐狸消气。

万年秋抱着白苏苏绕过一个巷子口,两旁人家门前点着的红灯笼,将影子拉得长长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心疼,放轻了声音道:“不生气,说实话。”

他不生气,但是问她问题,要说实话。

白苏苏又睁开眼,月光照得她的眸子亮亮的,脸颊上因醉意染上的酡红还未消散,她重重地点点头,整个人看起来迷糊又乖巧,万年秋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氤氲出一处清波。

“去别的世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