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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计算机的成功研制,引发的风波无疑是惊天动地。

不过,这些和王良瑜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又一次穿越了。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王良瑜愣了好半晌,才从满桌的书简中回忆起来,这里是春秋,自己穿越的第一个时间。

反应过来后,王良瑜第一时间将桌上的书简,通通用刻刀将上面字迹擦去。

当初第一次穿越,王良瑜没有经验,以为自己一去不回,不仅和踏雪乌骓大醉一场,还特意留下一封封竹简书信,却哪里想到,自己竟然又回来了!

销毁羞耻的罪证后,王良瑜坐在船舱里,看着满屋的土特产,又一次欲哭无泪。

还是年轻没经验的锅!

王良瑜当初以为自己可以带东西穿越,耗费大量金银买下大量土特产想要带回现世,却没有想到光洁溜溜地回去了,这些土特产全都留在了这里,成了摆设。

“失败啊!”将一应绢帛金玉器具收拢到一旁,王良瑜和衣躺在床上,一边听着行船破浪的声音,一边回忆着久远的记忆,“话说,我这是要去哪来着?”

想了半晌,王良瑜才记起,自己这是要顺黄河而下,去卫国,拜见孔夫子。

念及孔夫子,王良瑜猛地坐起身,心下泛起嘀咕:“也不知,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打得过孔夫子?”

胡思乱想间,王良瑜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

王良瑜迎着朝霞站在船头,一边吐纳着久违的充沛元气,一边畅想着与孔夫子的会面。

转眼过了数天,大船一路沿河而下,不知不觉便来到卫国境内。

又行数日,顺大河北下入淇水,船抵朝歌。

王良瑜兴之所起,决定下船游览这座商汤旧都。

历经时光风雨,如今的朝歌早已不负商汤繁盛,甚至因为商纣王之故,这种中原名城似乎始终萦绕着莫名的诡异,衰颓难兴,便是卫国都城也不得不迁离此地。

好在,曾经的底蕴犹在,朝歌虽然凋敝,但也还算兴旺,比之会稽都不遑多让。

将在船上高价收购的土特产低价甩卖干净后,王良瑜慢悠悠的在城中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来到淇水之畔,信步踏入鹿台遗址,百余亩的台地整齐地坐落在淇水边,城垣绵延,道路阡陌,一切错落有致,俨然有序,虽然如今只剩下满地废墟,可从其形质规模上,依旧可以看出当年“邦畿千里,维民所止”的巍然壮观。

留恋半日之久,王良瑜就近寻了个食肆吃饭。

不想,无意间听邻座客人提及朝歌附近有座云梦山,云山雾罩,常人根本不能靠近。

王良瑜闻言先是一愣,半晌后豁然想起,当初自己随范蠡拜见计然时,计然提及其师兄便是隐居于朝歌云梦山,精擅术法,还推荐王良瑜去寻其师兄修习道家术法。

对了,计然的师兄姓王名诩,自号鬼谷子!

想起这茬,王良瑜一拍脑门,满脸庆幸:“哎呀,多亏吃了这顿饭,不然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兴冲冲地用过饭菜,问明路途,王良瑜便急火火地骑着踏雪乌骓直奔云梦山。

云梦山在朝歌以西,十数公里,须臾便至。

只见云梦山峰峦叠嶂,山岚雾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王良瑜正自惊叹于云梦山的瑰丽奇景,随后便惊愕地发现,自己好像被挡在了山外面,哪怕进到山中,绕着绕着便又走了出来,根本进不得山。

“有点意思啊!”王良瑜颇通阵法,猜测这是鬼谷子布下的迷阵。

随后,王良瑜绕着山脚转悠半晌,最终孤身踏入一条绵延的山谷,两侧山势陡峭,峰峦峙立不见天日,灌木葱郁气氛阴冷,身处其中的王良瑜都不禁打起寒颤。

行了半日,豁然开朗,天光大亮。

只见野卉芬芳,蝉鸣蝶舞,鸟鸣兽啸,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王良瑜见此情形,不禁暗松一口气,继续朝前走去,期待着面见鬼谷子。

只是,走了一会,王良瑜猛然发现不对,迅速停下脚步,转头四顾,惊叫出声,满脸不可置信:“这是幻境?!”

作为全真全息投影技术的研发者,王良瑜对拟真环境有着天赋般的辨知能力,哪怕是再真实的幻境都别想欺骗他的感知。

但,眼前的一切却打破了王良瑜的认知。

眼耳口鼻触五感知觉都在告诉王良瑜,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敏锐的心力感知让王良瑜清晰地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因为眼前的一切都缺乏活力,缺乏人气,宛如一张逼真的画布展现在眼前。

哪怕再真实,也只是一张画。

王良瑜试图打破这张画布,可任王良瑜如何施为,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野花依旧芬芳,鸟兽依旧嘶鸣,四周的一切仿佛牢笼一样将王良瑜困在其中。

“这就是鬼谷子的实力吗?”王良瑜沮丧地发现,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突破眼前的幻境。

叹息一声,王良瑜选择求饶,冲着四周高声喊道:

“鬼谷子前辈,晚辈王良瑜,得计然前辈指点,特来拜会前辈!”

连续喊了七八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王良瑜倒也不气馁,索性坐在地上,静静地等着,时不时再站起来嚎上一嗓子,不过却打死都不再动一下。

王良瑜清楚,自己若是沿着山谷继续朝前走下去,势必会重新绕到云梦山外。

但,这不是王良瑜想要的。

来云梦山,王良瑜可就是为了拜见鬼谷子,若是连人都没见着,怎能甘心离去?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

“真的黑天了?”王良瑜看着四周昏沉沉的天色,心里有些怀疑,对自己已经完全混乱的五感不抱有任何期望,“说不定,是故意骗我,让我离开的!”

念及此,王良瑜裹了裹身子,和衣躺在地上,继续熬着。

云梦山中,一处幽深的山谷中,一个布衣麻袍的白发老人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面阔耳方,形貌奇伟,容颜清癯,微阖的眼眸中似笑非笑,隐隐透着几分嘲弄。

转眼,不知过了多久。

王良瑜瑟缩着爬了起来,只觉得寒意入骨,竟好似从冰窖里出来一样,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么冷?”王良瑜一边揉搓着手臂,一边运转真气驱寒。

以王良瑜现在的体质,纵是流浪地球地表的酷寒都不觉寒冷,可偏偏这云梦山的山风,竟是让王良瑜冷得直打哆嗦。

很显然,这不对劲,肯定是暗地里有人捣鬼。

想到这里,王良瑜不仅不生气,心头反而一片火热,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此间的主人鬼谷子了!

“鬼谷子前辈,没有见到您,晚辈是绝对不会离开的!”高声表明态度,王良瑜急速运转真气,抵御越来越严酷的寒意。

然而,山谷的寒意并没有因为王良瑜的话而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酷寒。

眨眼之间,天地凋敝,整座山谷便被冰雪覆盖,两侧陡峭的崖壁上都是冰雪凝结的冰凌,鸟兽嘶鸣在这一刻都彻底绝迹,整座山谷都陷入了彻底的冷寂之中,除了呼啸的寒风。

“天地伟力!”王良瑜挪动着身体来到崖壁之下,借着崖壁的遮挡抵御刺骨的寒风,心头的火热却是愈发高涨,更加惊叹于鬼谷子显露的手段,须臾间改天换地,这样的能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惊叹之余,王良瑜又有些惶恐。

因为王良瑜感觉自己就快到极限了,那透入骨髓的寒意,几乎要将他体内的真气都给冻住,实在难以支撑下去。

“大佬不会玩真的吧?”王良瑜战战兢兢地打着摆子,心下忧心忡忡,不禁想到当初对上孙武时的场景。

当初在姑苏城,王良瑜拜见孙武,与其有过切磋,动手之时孙武并没有留手的意思,杀招迭出,王良瑜若非勇气超绝于逆境中翻盘,方才求得一线生机,不然早就被孙武给斩杀了。

现在想来,王良瑜发现,不管是孙武,还是鬼谷子,他们这样的大佬,似乎都不喜欢玩虚的,都喜欢来真的。

死了,那就一了百了。

只有活下去,才配和他们论道交流。

“唉!都tm疯子!”王良瑜苦笑着抱怨一声,试探着转换真气属性,不再抵御彻骨的寒意,而是主动吸收、适应,将那股寒意主动纳入真气之中。

刚一接触,王良瑜整个人都差点被冻成傻子。

那彻骨的寒意并非简单意义上的寒冰属性,而是发自灵魂的,在接触的瞬间,王良瑜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住,身心都仿佛变得僵硬,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歇了半天,王良瑜再次尝试吸收。

然而,寒意突然暴涨。

王良瑜当场被冻住,一层层冰霜瞬间覆盖在身上,眨眼便将王良瑜化作一座冰雕。

冰雕之下,王良瑜满脸惊惶。

千钧一发之际,王良瑜下意识地选择爆发,全身真气迅速汇入四肢百骸,周身浮现一抹淡淡的金光。

金光之下,冰雪迅速消融,王良瑜得以从冰雕中逃脱出来。

经此一劫后,王良瑜心中愈发惶恐,迟迟不敢再次尝试吸收寒意,生怕再被冻住,若是迟了一步,那可真的就彻底玩完了。

躲又躲不了,吸又不敢吸,王良瑜只能运转真气,勉强抵御。

又坚持了一小会,王良瑜开始打起退堂鼓了。

鬼谷子摆明了不想见自己,这是真的下死手啊,自己这般空耗下去,到最后真的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命,白白丢在这里。

只是,王良瑜心里终究有些不甘,抱着胳膊,满脸委屈地冲着四周喊道:

“鬼谷子前辈,晚辈真心求见,还请前辈允准!”

然而,王良瑜话音刚落,四周寒意又一次暴涨,又冷了几分。

王良瑜见状,心下忍不住腹诽起来:“这位鬼谷子前辈脾气当真是恶劣啊,面都不让见,还要下死手,和他比起来,计然和孙武当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说起来,王良瑜穿越这么多时间,见过那么多大佬,但从没有一个如鬼谷子这般倨傲、不近人情。

“得,惹不起我躲得起!”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王良瑜终是选择放弃,不再强求。

念头一松,王良瑜顿时感觉四周的寒意都消散了一些。

发现这一点后,王良瑜心中更是又气又恼,最终化作一声苦笑,沿着山谷缓慢跋涉。

走着走着,王良瑜猛地一震,回过神时,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走出山谷,正站在山谷入口,踏雪乌骓就在身旁不远处吃着草,四周一片郁郁葱葱,鸟语花香,没有皑皑白雪,没有刺骨寒风,没有冻人灵魂的寒意。

“好吧,果然都是假的!”又是一声叹息,王良瑜回头望向云梦山,心中感慨万千,既惊叹于鬼谷子的玄奇,惊讶于他神鬼莫测的能力,又哀叹于自己的不幸,未能成功拜见这位一代奇人,可惜可叹。

默立山外许久,王良瑜突然想起什么,冲着云梦山深处,高声喊道:“鬼谷子前辈,来年春夏之交,晚辈于太室山举办论道大会,届时天下诸子百家齐聚论道,还请前辈莅临指教!”

王良瑜的声音在山峦间久久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么高冷?应都不应一声?”王良瑜眉头微蹙,想了想,决定激一激这位谋圣,遂又喊道,“论道大会,诸子百家咸集,论道较高下,兵儒法武诸法,谁可称第一,到时自见分晓!”

一番话,王良瑜有意未提道家。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云梦山中传出一声轻斥,略带不忿:“滚!”

低沉的声音好似惊雷一般,在王良瑜耳边炸响,震得王良瑜耳膜生疼,五脏震颤,嘴角甚至都渗出鲜血,竟是受了不轻的伤。

王良瑜心下骇然,哪里还敢撩拨这位,慌忙爬上踏雪乌骓,扭头就跑,临了还战战兢兢地留下一句:

“鬼谷子前辈,来年春夏之交,晚辈于太室山恭候您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