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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曾参的回答,王良瑜一张脸彻底垮了下来,心中对自己这百多年的苦修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武道还有前途吗?

是的,这一刻,王良瑜对自己坚持的武道都产生了怀疑。

在回到春秋世界之前,与颜回切磋之前,王良瑜对自己的武道、对自己的修为,一直充满信心,毕竟几个世界历练下来,王良瑜一直是以无敌之资横行世界。

然而,与颜回两场切磋,王良瑜直接被打回了原点。

在儒家儒术之前,武道弱的毫无还手之力!

王良瑜哪怕拼尽全力,却敌不过颜回一句话,这样的差距让王良瑜的信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看着王良瑜心丧若死的模样,颜回、曾参等人都有些慌张,纷纷意识到不对,连忙劝慰起来。

王良瑜摆摆手,止住众人的劝慰:“对不起,我想静静!”

说罢,不待众人答应,王良瑜便自顾自地走出馆舍,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庭院中,颜回几人面面相觑,转过身想要去寻孔夫子,一回头,却看到孔夫子正站在屋檐之下。

“夫子!”颜回疾步走到孔夫子身前,恭敬一礼,面露愧色。

孔夫子摆摆手,望着王良瑜的背影,缓声道:“不用担心,他会想明白的!”顿了顿,又扭头看向曾参,嘱咐道,“参,你去跟着他,不要打扰他,也不要让他出事。”

曾参应声而去,远远缀在王良瑜身后,行走于帝丘城中。

馆舍里,颜回躬身致礼,满脸愧色:“夫子,回之过也!”

孔夫子缓缓摇头,低头看着颜回,问道:“回,汝以为,良瑜如何?”

颜回闻言一怔,不解地看向孔夫子。

孔夫子轻捻长须,一脸含笑着说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良瑜心智坚定,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颜回愣了愣,旋即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顿了顿,又继续道,“待良瑜回来,我再向他道歉!”

“不用!”孔夫子听到这话,却是摆摆手,说道,“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颜回有些诧异,疑惑地看着孔夫子。

孔夫子呵呵一笑,缓声解释了一句:“良瑜败于你手,难以接受的并非是输给你,而是武道败于儒道。”旋即,话音一转,又问道,“回,汝以为,若是良瑜修儒会如何?”

颜回迟疑半晌,摇着头说道:“吾不如也!”

这话,倒不是颜回有意谦虚,也不是颜回有意抬高王良瑜,而是因为王良瑜有着领先时代的见识,有着后世两千年多年的文化积累,孔夫子讲述的儒家经义,王良瑜哪怕没什么钻研,但总归是说出一两句至理名言的,譬如“知行合一致良知”等等。

这些名言警句一出,自然让儒家上下刮目相看,便是孔夫子都忍不住夸赞连连,直言王良瑜是天生的儒道种子。

孔夫子点点头,又问道:“良瑜来此已有数月,缘何始终不曾入我儒家?”说着,又叹口气,继续道,“他随我研习经义数月,却始终不曾养气,为何?”

颜回闻言顿时愣住,满脸错愕。

旁边的其他儒家弟子听到孔夫子和颜回的对话,也都愣住。

儒家有教无类,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贩夫走卒,皆可入儒家修儒道,天资出众者如颜回、曾参,旦夕便可成功养气,入道修行,纵是那些天赋低劣者,只要潜心修身养性,总能养出儒家之气。

可反观王良瑜,明明天赋绝顶,是孔夫子都称赞的儒道种子,但至今都不曾养气入道,为何?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冒出这样的困惑,惊诧地看向孔夫子。

颜回表面憨厚,实则天资聪慧,经过最初的惊愕后,很快就明白过来,看着孔夫子,回答道:“良瑜志不在儒,在武!”

“然也!”孔夫子点点头,慨然叹道,“良瑜志在武道,他要养的是武道之气,而非儒道之气!”

儒家养气即养神,儒家弟子修身养性,养的便是这股源自儒家经义典籍的“仁义礼智信”的精气神。因为每个人的领悟不同,儒家弟子养气也略有不同,譬如颜回便侧重德行,子贡则更胜于言语。

但,归根结底,儒家养气都源于儒家经义典籍,这是儒家修行者的大道底蕴。

再看王良瑜,他想要养的是武道之气,需要自然不是儒家的大道底蕴,而是适用于武道的精气神,养武道之气,成武道之底蕴。

正是因为清楚王良瑜的志向,这数月来,孔夫子从未主动接触王良瑜,也不曾为他开小灶,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意志干扰影响到王良瑜的修行。

颜回恍然大悟,旋即脸上又露出忧色,更加担心起王良瑜的状况。

似是看出颜回心中的焦虑,孔夫子淡然一笑,缓声道:“不必忧色,此番切磋于他亦是一场考验,若是他能就此度过,武道之气成矣!”

一听这话,颜回顿时面露喜色,心下默默为王良瑜祈祷起来。

另一边,帝丘城中。

漫步行了半日的王良瑜,渐渐回过神,第一时间发现缀在身后的曾参。

“谁让你跟过来的?”王良瑜停下脚步,回过身,向着曾参招招手,问道。

曾参嬉笑着走上前,听到王良瑜的问题,回道:“夫子!”顿了顿,又道,“夫子担心你,便让我看着你点!”

王良瑜笑着道了声谢,旋即拉着曾参走进道旁一家食肆:“走,陪我喝一杯!”

曾参自然不会拒绝,顺着王良瑜,一起走进食肆。

寻了个座位,点好酒菜,等候的功夫,两人闲聊起来。

“良瑜,你没事了?”曾参坐在王良瑜对面,看着他似乎平复下来的神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王良瑜耸耸肩,感叹一声,带着几分苦涩,说道:“败了就是败了,我就算心里再难受,也只能认清现实,未来的路还很长,慢慢走着呗!”

听到这话,曾参知道王良瑜真的走出来了,不禁暗苏一口气,笑着说道:“良瑜,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换作是我,连一息都坚持不了!”

王良瑜闻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曾参,惊诧不已:“真的假的?你在颜回手上,连一息都坚持不了?”

“对啊!”曾参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便是那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挣脱,只能束手就擒!”

王良瑜吞了吞口水,上下打量了曾参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颜回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那可是颜回啊!”曾参满脸夸张之色,瞪大的眼眸中满是崇拜之色,“夫子赞其曰‘贤哉回也’,子贡称其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顿了顿,曾参又轻吸一口气,长叹道:“儒家三千门徒,不管是儒道,还是儒术,颜回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王良瑜闻言,陷入沉默。

仔细想想,颜回可是在儒家称圣的人物,在如今的儒家,更是仅次于孔夫子的儒家第二人,自己败于他手,又有什么好沮丧的?

事实上,这不仅不是失败,反而是无上的荣耀啊!

这么一想,王良瑜悲愤的心绪瞬间消解,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容,隐隐透着几分自豪。

曾参注意到王良瑜的神情变换,有些诧异,关切地问道:“良瑜,你怎么了?”

王良瑜摆摆手,旋即又想到什么,盯着曾参说道:“曾参,等会咱俩找个地方,切磋一下?”

曾参摆摆手,连忙摇头拒绝:“我不是你的对手,切磋没有意义。”说完,不给王良瑜开口的机会,又道,“况且,夫子让我看着你,可没让我陪你切磋。”

“再说,夫子也不允许我出手!”最后,曾参又一脸沮丧地补充了一句,“嫌弃我学艺不精,出手丢人呢!”

王良瑜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讪笑一声,绝口不提切磋之事。

恰在这时,饭菜送上。

王良瑜招呼一声,拉着曾参开始大口吃喝,酒到杯干,酣畅淋漓。

酒足饭饱后,王良瑜和曾参并未回到馆舍,反而径直来到城外。

酒桌之上,曾参终究没有禁得住王良瑜的“挑唆”,答应和王良瑜来一场切磋。

帝丘城外,一座荒山之上。

还没开打,曾参就一脸泄气地说道:“先说好,我修为不足,学艺不精,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曾参,儒家就你这样吗?还没开打就认输?难怪夫子不让你出手呢,真的很丢人唉!”看着曾参一脸弱气的模样,王良瑜蹙起眉头,忍不住出言刺激起来。

曾参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看向王良瑜的眼神也变得不善。

“对,就是这样!”王良瑜见状不惊反喜,连声道,“儒家养气不是养废物,夫子有言‘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平素里怎样都没关系,现在要切磋论道呢,你得拿出气势,你得行,用之则行!”

曾参闻言又是一怔,默默回味半晌,脸上的神情和身上的气势顿时变得不一样,多了股锋芒毕露的威武之势。

王良瑜见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道:“我这算是资敌吗?”

正想着,对面的曾参突然动了,右手一抬,半空中凭空浮现四个大字,“内省慎独”。

四字闪烁着淡淡金光,分别化作四柄武器,刀剑戈矛,从东南西北四方朝着王良瑜刺杀过来。

王良瑜见状,有些意外,曾参施展的儒术与颜回的儒术似乎不太一样。

疑惑之际,王良瑜没有掉以轻心,金刚不坏神功瞬间施展开来,迎面与四柄武器撞在一起。

铿铿锵锵声中,四柄武器很快便碎裂开来,随即消散一空。

王良瑜见状一愣,转头看向曾参。

曾参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了!”

王良瑜见状有些失望,不过想象曾参的年纪,顿时释然,这位未来的儒家宗圣曾子,现在还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呢!

正自感慨,王良瑜突然反应过来,隐隐有些激动:

“话说,我这也算是揍了圣人吧,日后岂不是可以吹嘘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