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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什么话?”

陆玉珠气得一下坐直腰杆,也不说腰不舒服了。

虞晚尝了一勺燕窝,接着道:“我跟大姐属相犯冲,轻者断腿破相,重者头破血流。

为了家里安宁,也为了当个称职的儿媳妇,我会搬到穗城居住,不年不节,不会再回来。”

沈明娟本来只想借亲妈的手教训虞晚,最好是踩她几脚出气,可也没想过赶她离开沈家。

要让人知道是她这个大姑姐逼走弟媳,外头还不知道要传多少难听话。

退一步说,大伯一家如今都在京市,不在山高路远的西昆,要让他们知道,能有她好果子吃?

怕火烧到自己头上,沈明娟立马找补圆场面,“什么属相犯冲?全是封建迷信。”

她指责虞晚,“你没读什么书,家里人都知道,可也别听神叨子乱说几句话,就跟着信风信雨,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妈,你可得好好说说她。”

沈明娟把话头扯到亲妈头上,要教育儿媳,还得是当婆婆的出手,跟她可不沾半点儿关系。

虞晚没理沈明娟,一脸平静地看向王妈,“王妈,麻烦您把仓库钥匙给我用一下。”

“这个点拿钥匙做什么?要取什么明早我给你备好。”

王妈怕虞晚赌气说气话,这会儿肯定不会顺着她的话锋走,免得闹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我要自己拿些补品,准备到南边的时候自己煲汤喝。”

虞晚抿唇笑了笑,把话说穿,“我不是在说气话,挑拣完补品,我还要上楼收拾行李,明天中午就得坐火车走。”

“什么?明中午就走?你票都买好了?”沈明娟先一步嚷出声,“老爷子知道吗?他们同意吗?”

王妈面露担心,替陆玉珠讲出没拉下脸皮又想讲出来的话,“在家住得好好的,你一个人带孩子去南边做什么?去了那边谁照顾你们?”

“而且马上要到中秋了,去了南边怎么过节?再说了,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哪有在家舒服自在?”

陆玉珠是心里有些疙瘩,加上大女儿在旁边说了些小话,那点积压的不舒服拧成了结,憋着总感觉窝火。

她也知道怪不到虞晚头上,丈夫离世是意外,可在这个家里,她又能怪谁?

又可以去怪谁?

陆玉珠心里还始终憋着一股怨气,怨恨老天爷不公平,怨恨命运无情,更怨恨独独只有她守活寡。

她没办法自我开解,想找个地方发泄,依虞晚的聪明劲,她就该多体谅体谅,等她顺了这口气,后头自然会补偿她。

可虞晚这样硬头硬脑地说搬出去住,让她这个长辈怎么拉得下脸皮说软话?

虞晚慢条条地喝完一盅燕窝,拿手帕擦了下嘴角,起身走到王妈跟前,笑道:“王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会儿还是陪我去仓库拿补品。

要耽搁时间久了,虫虫可该闹腾了。”

王妈瞟了眼陆玉珠,暗示她开口说话,可还不等陆玉珠做好心理建设,拉下脸皮放低婆婆身份,虞晚已经连推带挽着王妈去了仓库。

两人一走,沈明娟飞快挪了下屁股,挨着亲妈说小话,“妈,你怎么也不跟着劝一劝?”

她语气有些怨怪意思,“要是虞晚真去了南边,等明礼回来知道你拿他心头肉当保姆使唤,还不得跟你吵翻天。”

“到时候你可别拿我跟虞晚打架的事说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背黑锅。”

沈明娟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怄得陆玉珠让她滚,“明天你就给我买票回榕城,你弟弟妹妹不在家,家里就剩小虞和虫虫守着我。

你现在把人家气得在家里呆不下去,反而倒打你妈一耙,我可真是白养你这么大,没良心的白眼狼。”

沈明娟为自己辩解:“这些天,哪晚不是我守在您身边?夜里给你端茶递水的是谁?陪你说话解闷的又是谁?”

“我要是白眼狼,那明礼、明扬、明铃又是什么?”

陆玉珠也觉得女儿孝顺,又有些气闷,于是故意板着脸教训她,“你就惯会在我跟前嘴快,到了老爷子那,我看你连个声都不敢出。”

沈明娟被亲妈拆台,不高兴埋怨,“妈,你到底是谁的亲妈?”

“好了,你在我这也呆了半个多月,一会儿小虞从库房出来,你也去拿些补品带回榕城。”

“怎么又赶我走?我不走。”

陆玉珠拉住女儿手,示意她继续听,“明娟,你爸不在了,以后我们这个家要冷清不少,现在住的房子是部队的,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收回去。

再过几年,等我一退休,还得跟着你两个弟弟过日子,你再这么不懂事,以后可怎么得了?”

沈明娟头回见母亲这般弱势服老,也被说得跟着软了声气,萎顿精神。

“明娟,你也不小了,以后好好跟着国斌过日子。”

……

母女俩说着体己话,隔着几道墙的仓库内。

虞晚问王妈要年份久一些的人参,王妈只拿了两株五十年的人参出来,“这段时间家里和老爷子那边用了不少。”

“还给明扬、明铃和你大伯拿了些,分来分去,年份长一些的人参也就没剩下多少。”

年份长的人参其实还剩六株,王妈有意留给陆玉珠养精神用,又不想虞晚计较。

于是作为难神色,讲起家里根本,“如今家里不比从前,没了顶梁柱,以后还想寻这些好东西都不容易。”

“吃完这些,要是还想用好参,都得从你大伯那边拿。”

虞晚作为侄儿媳妇可以去大房要养身体的补品,再不济也有明礼替她出面,可陆玉珠呢?

王妈了解她,她是绝不会跟妯娌张口,更别提问大房要什么人参鹿茸。

虞晚清楚家里是什么光景,问过后只拿了些十年二十年的人参,短年份的各拿六株,不到十年的装了一木匣,预备用来给自己煲汤补身体。

“生孩子到底是亏身体,带孩子也耗精神。”

她感叹一句,心里还在想,不吃好点,怕是要熬成晒干脱水的野草藤。

“那你干嘛非要去南边?住在家里,我也能照顾你,天天都能给你煲汤炖肉吃。”

王妈不理解虞晚,又觉得她这人主意大,瞧着文静好相处,实际上很能沉得住气。

“王妈,有句话叫远香近臭,我去南边住上一段时间,再回来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虞晚没那么多话去说服王妈,瞎编两句后,又催王妈开其他药材柜。

“我再拿点治伤消热的犀牛角,虫虫一天一个样,调皮起来真怕他碰伤自己。”

……

这会儿的楼上,张姐已经给虫虫洗好屁股换了干净尿布。

由于小家伙一直没看到妈妈,有些不高兴地嘟嘴巴,扯了换下来的衬衣乱甩。

“怎么又发脾气?”

张姐挠小家伙痒痒肉,有意逗他笑,“再等几分钟,你妈妈一定上来陪你,这会儿咱们先把纽扣扣好,露小鸟鸟可是耍流氓啊。”

虫虫穿的不是开裆裤,是裆下扣扣子的半包裤,张姐收拾好小家伙,抱他到地毯上爬着玩。

自己转身跟文慧嫂一起收拾小家伙的各种衣物。

整理衣物费时间。

虞晚拿了补品,澡也顾不上洗,进屋先打开衣柜装行李,说是装行李其实更像是搬家。

小到一块手帕,一方枕巾,大到冬天穿的猞狸大衣,貂皮围巾手套,全都装进防虫防潮樟木箱。

墙上挂的字画,桌上摆的花瓶,能挪动的物件,都让王妈和勤务兵打包装点,每装一件,记一件,装完一箱又装第二箱。

看架势,势必要搬空一屋子。

王妈累得够呛,“今晚怕是睡不成了。”